第三十章 煌，吐了
“……这样，算是报仇了吗？”
从火海中走出的宇智波煌站在营地边缘，静静地看着还在燃烧的大量木屋，想来当烈火熄灭，这座由山贼建造的罪恶之地也会跟着消失，被火焰彻底净化吧。
如此一来，那個可怜女人的仇也就算是报了。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宇智波煌如此相信。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也还存在着些许阴霾。
因为说到底，那個由他亲手从痛苦中解放、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的悲剧，对弥漫在整个忍界的黑暗而言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缩影罢了，即使他在这里捣毁了一个山贼据点，同一时间的其他地方，也肯定还有类似的人在承受磨难。
并且这时，宇智波煌又想起了之前那個在临死前也要诅咒他的山贼。
别误会，他当然不会对自己杀掉一个畜生这种事感|到后悔。
但那個人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只是被这个世界逼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说，真正生病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吗？生活在其中的人，不过是被‘感染’了而已。”
他叹了口气。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还有其他更多的人……
这些站在忍界巔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察觉到这一点，也都为此做出了行动。
比如千手柱间，他以自己强大的力量结束了忍族间乱战的战国时代，开创了一国一村制，希望能借此让各大忍族团结起来，制止战争，让年幼的孩子能安安稳稳的度过童年；再比如宇智波斑，也因为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从而打算施展「无限月读」，想把全世界拖入一个巨|大的幻术之中，以此结束战争，实现永久的和平。
然而，他们都失败了。
开创一国一村制的千手柱间没有终结战争……或者说他不仅没有结束战争，反而还扩大了战争的规模。
从原本族与族之间的战斗，变成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从原本只是几十人、最多不过百人之间的战斗，变成几百、甚至数千人之间的战争。
其伤亡人数瞬间提升数倍、数十倍不止。
之前那两次忍界大战和之后的第三次忍界大战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只能说，他的眼界束缚了他的行动，让他觉得只要把各大在战国时期征战不休的忍族统合起来就能制止战争，却没有想到当忍族统合成忍村后，不同的忍村也不会只在自己的国家里安分守己，一样会为了资源等征战不休。
至于宇智波斑……
他更惨。
所谓的「无限月读」，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阴谋。
他只是别人手|上的一只提线木偶罢了，在别人的掌心上起舞而不自知。
“……所以，还是不够强啊。如果够强的话，或许我也能试着改造这个世界……比如将其改造成前世那個社会形态更优秀的样子？”
宇智波煌目光微微游离，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说他能不能改造，而是忍界作为一个拥有超能之力的世界，和前世有本质上的不一样，至少普通平民不可能获得和具有强大力量的忍者相同的地位和待遇……就算他想给，平民也不敢要啊，因为忍者不会允许‘凡人’和自己平起平坐。
所以就算真要改造，也必须结合忍界的实际情况，将其改造的具有忍界特色才行。
想到这，宇智波煌的思绪开始扩散。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除了最开始那几年还有想过前世种种外，剩下的时间，他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这些事了。
现在突然想起来，真的让人很怀念。
“！？”
这时，因为思绪纷飞以及战斗结束而不知不觉间关闭了写轮眼的宇智波煌，只觉得某种清凉感也跟着从大脑中褪|去。
然后，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压制下|去的一些感|受上涌。
比如徒手切开山贼的喉嚨管时的触感、再比如用刀划开山贼的匈膛时的手感……
“呜！”
想到这些，他的胃突然开始痉挛起来，于是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
然而，他的手|上早已满是鲜血，此时捂住嘴后，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不仅没有帮助他抑制胃部的痉挛，反而加剧了这种反应，让他的喉嚨像是被灼烧般发烫，肚子却又冰冷无比，最后连身體都开始顫抖。
“呕——”
终于，他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最后更是吐出胃酸。
若不是因为今夜要讨伐山贼，水门老师要他们别吃晚饭的话，他此刻或许会吐得更多、更糟糕吧？
或许，水门老师就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但即便如此，连续呕吐的他也有一种要把整个胃吐出来的冲动，根本就停不下来。
“唉……”
突然，一聲叹息在他的耳边響起，同时有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拍打他的背。
宇智波煌现在根本抬不起头，只能勉强自己用眼角余光看去，发现来人是波风水门，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站在了自己身邊，正輕輕拍打自己的背，如湖泊般蔚蓝的眼眸中带着心疼，像是在安慰自己。
并且，在宇智波煌看不到的地方，他还輕輕摆手，让发现宇智波煌‘出现意外’、打算过来看看情况的日向刹和卡卡西暂时离开。
那意思是:这里交给我处理。
这大概是为了照顾宇智波煌的自尊心吧？
毕竟不管怎么说，宇智波煌都是在忍者学校名副其实的第一名、年仅十岁就能自创a等级忍术的天才，如果让人看到如此难堪的一幕，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大人面前出糗也就罢了，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但在同龄人面前出糗那肯定要出事。
总之，接到‘命令’的日向刹和卡卡西在远处止步。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转身向后山走去。
讨伐山贼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安置那些被掳掠来的女人和孩子，现在自然要先把她们带来。
另一边。
让日向刹和卡卡西别过来的波风水门还在帮宇智波煌顺气。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煌不需要别人安慰，所以除了最开始的那一聲叹息外，他没有再开口，只是轻抚对方的脊背。
就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就在这里，不会离开……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他此时的心理活动倒是蛮丰富的。
至少，在看到宇智波煌现在这样子后，他终于知道煌之前那副殺戮果断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煌在和他这个实力远超自己的上忍战斗时，都会不自觉的手下留情，刻意瞄准不致命的地方攻击。
那么为什么在面对那群山贼时，他不仅没有半分犹豫，甚至还做出挑断他们的四肢再割开他们的喉嚨、让他们在恐惧中流血等死这种残忍的行为……要知道，和这种行径比起来，一刀把他们杀了都可以说是一种仁慈。
不过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这大概是因为煌的写轮眼在作怪。
也是。
写轮眼的开启往往意味着情绪的劇烈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往往都是负面的。
因此在开启写轮眼的时候，使用者或许会被压制住其他多余的情绪，会变得比平时更加冷静，也更加的理智。
也因此，在关闭写轮眼后，宇智波煌被压制的感性一下子复苏。
然后这时，再让他想起之前自己杀了那么多人，渾身沾满鲜血，会直接吐出来也不奇怪。
就好比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能让自己冷静后万分懊悔的事|情一样。
毕竟，煌的性格就是如此，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善良。
如果真的毫无反应，波风水门才会觉得奇怪。
像这样直接吐出来，虽然看着狼狈，但其实却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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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海中走出的宇智波煌站在营地边缘，静静地看着还在燃烧的大量木屋，想来当烈火熄灭，这座由山贼建造的罪恶之地也会跟着消失，被火焰彻底净化吧。
如此一来，那個可怜女人的仇也就算是报了。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宇智波煌如此相信。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也还存在着些许阴霾。
因为说到底，那個由他亲手从痛苦中解放、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的悲剧，对弥漫在整个忍界的黑暗而言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缩影罢了，即使他在这里捣毁了一个山贼据点，同一时间的其他地方，也肯定还有类似的人在承受磨难。
并且这时，宇智波煌又想起了之前那個在临死前也要诅咒他的山贼。
别误会，他当然不会对自己杀掉一个畜生这种事感|到后悔。
但那個人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只是被这个世界逼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说，真正生病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吗？生活在其中的人，不过是被‘感染’了而已。”
他叹了口气。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还有其他更多的人……
这些站在忍界巔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察觉到这一点，也都为此做出了行动。
比如千手柱间，他以自己强大的力量结束了忍族间乱战的战国时代，开创了一国一村制，希望能借此让各大忍族团结起来，制止战争，让年幼的孩子能安安稳稳的度过童年；再比如宇智波斑，也因为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从而打算施展「无限月读」，想把全世界拖入一个巨|大的幻术之中，以此结束战争，实现永久的和平。
然而，他们都失败了。
开创一国一村制的千手柱间没有终结战争……或者说他不仅没有结束战争，反而还扩大了战争的规模。
从原本族与族之间的战斗，变成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从原本只是几十人、最多不过百人之间的战斗，变成几百、甚至数千人之间的战争。
其伤亡人数瞬间提升数倍、数十倍不止。
之前那两次忍界大战和之后的第三次忍界大战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只能说，他的眼界束缚了他的行动，让他觉得只要把各大在战国时期征战不休的忍族统合起来就能制止战争，却没有想到当忍族统合成忍村后，不同的忍村也不会只在自己的国家里安分守己，一样会为了资源等征战不休。
至于宇智波斑……
他更惨。
所谓的「无限月读」，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阴谋。
他只是别人手|上的一只提线木偶罢了，在别人的掌心上起舞而不自知。
“……所以，还是不够强啊。如果够强的话，或许我也能试着改造这个世界……比如将其改造成前世那個社会形态更优秀的样子？”
宇智波煌目光微微游离，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说他能不能改造，而是忍界作为一个拥有超能之力的世界，和前世有本质上的不一样，至少普通平民不可能获得和具有强大力量的忍者相同的地位和待遇……就算他想给，平民也不敢要啊，因为忍者不会允许‘凡人’和自己平起平坐。
所以就算真要改造，也必须结合忍界的实际情况，将其改造的具有忍界特色才行。
想到这，宇智波煌的思绪开始扩散。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除了最开始那几年还有想过前世种种外，剩下的时间，他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这些事了。
现在突然想起来，真的让人很怀念。
“！？”
这时，因为思绪纷飞以及战斗结束而不知不觉间关闭了写轮眼的宇智波煌，只觉得某种清凉感也跟着从大脑中褪|去。
然后，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压制下|去的一些感|受上涌。
比如徒手切开山贼的喉嚨管时的触感、再比如用刀划开山贼的匈膛时的手感……
“呜！”
想到这些，他的胃突然开始痉挛起来，于是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
然而，他的手|上早已满是鲜血，此时捂住嘴后，腥臭味顿时扑鼻而来，不仅没有帮助他抑制胃部的痉挛，反而加剧了这种反应，让他的喉嚨像是被灼烧般发烫，肚子却又冰冷无比，最后连身體都开始顫抖。
“呕——”
终于，他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最后更是吐出胃酸。
若不是因为今夜要讨伐山贼，水门老师要他们别吃晚饭的话，他此刻或许会吐得更多、更糟糕吧？
或许，水门老师就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但即便如此，连续呕吐的他也有一种要把整个胃吐出来的冲动，根本就停不下来。
“唉……”
突然，一聲叹息在他的耳边響起，同时有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拍打他的背。
宇智波煌现在根本抬不起头，只能勉强自己用眼角余光看去，发现来人是波风水门，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站在了自己身邊，正輕輕拍打自己的背，如湖泊般蔚蓝的眼眸中带着心疼，像是在安慰自己。
并且，在宇智波煌看不到的地方，他还輕輕摆手，让发现宇智波煌‘出现意外’、打算过来看看情况的日向刹和卡卡西暂时离开。
那意思是:这里交给我处理。
这大概是为了照顾宇智波煌的自尊心吧？
毕竟不管怎么说，宇智波煌都是在忍者学校名副其实的第一名、年仅十岁就能自创a等级忍术的天才，如果让人看到如此难堪的一幕，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大人面前出糗也就罢了，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但在同龄人面前出糗那肯定要出事。
总之，接到‘命令’的日向刹和卡卡西在远处止步。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转身向后山走去。
讨伐山贼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安置那些被掳掠来的女人和孩子，现在自然要先把她们带来。
另一边。
让日向刹和卡卡西别过来的波风水门还在帮宇智波煌顺气。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煌不需要别人安慰，所以除了最开始的那一聲叹息外，他没有再开口，只是轻抚对方的脊背。
就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就在这里，不会离开……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他此时的心理活动倒是蛮丰富的。
至少，在看到宇智波煌现在这样子后，他终于知道煌之前那副殺戮果断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煌在和他这个实力远超自己的上忍战斗时，都会不自觉的手下留情，刻意瞄准不致命的地方攻击。
那么为什么在面对那群山贼时，他不仅没有半分犹豫，甚至还做出挑断他们的四肢再割开他们的喉嚨、让他们在恐惧中流血等死这种残忍的行为……要知道，和这种行径比起来，一刀把他们杀了都可以说是一种仁慈。
不过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这大概是因为煌的写轮眼在作怪。
也是。
写轮眼的开启往往意味着情绪的劇烈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往往都是负面的。
因此在开启写轮眼的时候，使用者或许会被压制住其他多余的情绪，会变得比平时更加冷静，也更加的理智。
也因此，在关闭写轮眼后，宇智波煌被压制的感性一下子复苏。
然后这时，再让他想起之前自己杀了那么多人，渾身沾满鲜血，会直接吐出来也不奇怪。
就好比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能让自己冷静后万分懊悔的事|情一样。
毕竟，煌的性格就是如此，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善良。
如果真的毫无反应，波风水门才会觉得奇怪。
像这样直接吐出来，虽然看着狼狈，但其实却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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