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朋友
另一边。
砂隐上忍此刻正陷入一种幻痛之中。
在他的意识里，自己被那名拥有写轮眼、出身宇智波的木叶忍者用强大的火遁正面击中，现在已经被炽热的火海包围了，逐渐高涨的火舌攀附在自己的身上，灼烧皮肤，蒸发血肉，最后连骨头都被焚化成了灰烬。
——他认为自己已经被灼热的火焰烧死了。
于是，他的意识也渐渐沉入黑暗，成为那炽热的、赤红的焰光中微不可查的阴影。
“队长……”
但就在这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響起。
同时，还有身體被摇動的感覺传来，有人在推搡自己。
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他心想:我都已经被烧成灰烬了，还能听到声音？还能感覺到有人在推我？
……不对！
……我还能听到声音，还能感覺到有人在推我，我没死！
“！”
想到这，砂隐上忍那差点被自己的幻想杀死的精|神因为疑惑与不解，重新开始运作，他一下子‘活’了过去。
他猛地睁开眼睛。
然后，大概是对刚才那道声音感|到介意吧，他不顾全|身上下传来的灼热痛楚看了过去。
“是土田……”
由于是非常熟悉的声音，所以他随口就能说出那個人的名字。
只是，最后一个‘吗’字，他没能说出口。
因为，当他看向那個在他差点死于自己的想象的紧要关头把他呼唤回来的人时，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半边脸融化的面孔。
剩下半张还能辨别出容貌的脸的确是他的部下土田没错，但那半张融化的脸实在是……
砂隐上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那土田，竟然还能扯动半张嘴，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尽管因为同时扯動了另外半张融化的脸，产生剧痛，让欣喜的笑容变得无比扭曲，但他的确在笑没错，为自己的队长能够醒来而欢喜。
他‘笑’着说道:“队长，你醒了就好。”
“土田……”
砂隐上忍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忍者的天性让他在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观察周围，收集情报和信息，所以他很快把握住了现况，尤其是，当他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特大号的土流壁后，他立刻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像自己之前幻想的那样被烧死。
只因为，自己的部下土田冒死冲到自己身邊，几乎用尽了查克拉制造出厚实的土流壁，将那如海啸般汹涌的火海阻隔在外。
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土田冲向自己时半边身體沐浴在火焰之中。
他不仅仅只是半边脸被烧，就连那半边身體也被烧烂掉了，此时正传出恶心的肉味。
“好了，队长，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赶紧离开吧。”
“……你说什么！？”
土田的话，让正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砂隐上忍再次脑袋卡壳了。
“你让我……逃跑？”
砂隐上忍气得渾身都在顫抖。
从心底涌现出的强烈羞恥感，甚至让他暂时无视了身上因为被烧伤而产生的剧痛。
他低吼似的说道:“身为一名光荣的砂隐村忍者，就应该已经任务为重，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杀死那個木叶忍者，可你竟然要我逃跑？！”
“我知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们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啊。”
土田面露愧色。
他当然知道自己之前那番话有违村子的教诲，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因为，他们真的不是对手！
就算留下来战斗，也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能活下|去的活下|去，留待有用身，或许将来能为死去的人报仇。
“我这伤已经彻底活不下|去了，槐为了争取时间正在和那個木叶忍者战斗，估计也逃不掉了，所以现在能离开的只有队长你了。”
土田说道。
砂隐上忍再次沉默。
——赢不了！
其实不用土田说，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极致的风遁、极致的火遁、三勾玉写轮眼，还有在出生后就被火之国大名冠以‘公主’之名的纲手姬的怪力术……那個年轻的木叶宇智波忍者现在展示出的这四种能力，每一种放在其他忍者身上都至少能造就出一名特別上忍。
而现在，这四种能力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甚至，他可能还有更多力量没有展示出来，这让他们怎么打？
再加上，别看土田在最后关头用土流壁保护了他，但在土田赶来保护他之前，他的确曾被那凶猛的火焰捕捉到过，所以他现在身上同样有不少地方被烧伤，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五成，怎么可能是那個实力本就在他之上的木叶忍者的对手。
所以，逃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反正他是砂隐村为数不多的精英上忍之一，就价值而言甚至在这次任务的成功与否之上，即使他逃了，村子也不会对他做出太大的惩罚。
至少不需要他切腹谢罪。
再加上，阻击木叶侦查忍者本就是罗砂的一己之见，村子给予的任务仅仅只是拔除据点而已。
所以，即使他就此逃跑也不会被人说是任务失败。
不管从哪方面想，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最佳选择都是逃跑，活下|去，留下这具有用身。
于是，砂隐上忍犹豫了。
一方面，他想贯彻自己作为一名砂忍的职责，死战不退；可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土田的话是正确的，即使自己留下来战斗，但本就身受重伤的自己最后除了多留下一具尸体而已，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想到这，他开口，就要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土田突然一把把他推到在了地上。
“土田？！”
砂隐上忍惊讶，不知道自己这个部下想干什么。
但是，他才开口念出自己部下的名字，就感覺自己眼前一花，一道蓝白色的残影从自己头上略过。
如果自己没有被推|倒的话，这道残影或许就会直接从他身上略过。
然后，当他视线聚焦后看去时，发现那竟是一根完全由雷电组成的蓝白色光柱。
他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立刻看向自己的部下。
结果，他看到土田已经被那道蓝白色光柱腰斩，倒在了地上。
但他没有立刻死亡。
见砂隐上忍看向自己时，他还张了张嘴，说了句‘快逃’后，才终于咽气。
看到这一幕，砂隐上忍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很快理解發生了什么。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在他犹豫不决时，土田突然看到一根完全由雷电组成的光柱……或者说是一把利刃贯穿了土流壁，然后横着向两人斩来，之后为了保护他，土田把他推|倒，结果自己被利刃斩中。
很自然而然的事态发展，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轰隆隆！
这时，因为土流壁也被蓝白色利刃一刀两断，此时正顺着光滑的斜面滑砸在地上，沉重的质量让地面狠狠抖動了几下。
而这一动，反倒是让他一片空白的脑子回神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站在土流壁另一端的人对视。
那人自然是宇智波煌。
他站在土流壁的另一端，平举向身侧的右手|上不仅雷光闪烁，而且雷光还延伸|出一道近十米长的雷霆光柱。
当然了，在斩断土流壁后，这道光柱就开始渐渐缩短，最后消失在他右手|上的雷光之中。
千鸟锐枪。
这就是这把既可以说是利刃，也可以说是光柱的雷属性查克拉聚合体的名字。
这是他在研究雷属性查克拉的形态变化、想把「千鸟」进阶成「雷切」时，弄出来的副产物之一。
其原理也很简单，就是根据雷电优秀的延展性特点把千鸟延伸|出去而已。
嗯，这忍术名字以及忍术造型也是他剽窃来的。
没办法。
包括千鸟锐枪、千鸟流在内的千鸟系列的忍术都很香，能应付很多情况，他不可能不去研究。
比如说现在，面对一堵厚厚的、由土遁制造的防御壁时，使用克制土遁的雷遁将其斩开既省时又省力。
“……为什么？！”
这时，砂隐上忍语气低沉的开口。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不再去思考眼前这个木叶忍者除了极致的风遁、极致的火遁、三勾玉写轮眼以及怪力术外，竟然还会如此强大的雷遁忍术……这一残酷的现实了，他现在只想问个究竟。
“……什么为什么？”
本想直接进攻的宇智波煌，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反问。
“明明土田都要死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他？为什么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他？说啊，一直自诩正义的木叶忍者！”
砂隐上忍崩溃似的的大吼。
以他千锤百炼的心性，本不该如此才对。
但是，他今天遭遇到的一切，对他造成的心理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的话，他是看宇智波煌长的年轻，甚至都还没成年，认为他的实力在那群从突袭中活下来的精英里只是一般才刻意选他的。
然而，现在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五分钟有没有？结果，就在这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引以为豪的部下，过去和他一起执行过无数高难度任务的同伴，竟然就全都被杀了，连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再加上他的身體被火焰烧伤，痛苦一直在刺|激他的大脑，他没有彻底崩溃已经很不错了。
另一边，听到他的话的宇智波煌不禁看了眼倒在地上，被他腰斩的土田。
那张明显被火焰烧毁的脸让他忍不住皱眉，心中的确升起了一抹不忍，但很快，他就把这种情绪抛之脑后。
他表情冷了下|去，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有多大冤屈似的。但事实上，难道不是你们砂忍率先入侵我们火之国的吗？而且你们还屠杀了我们一整个据点里的所有忍者，就为了布置陷阱，想把我们吸引过来全部杀掉。怎么，只允许你们这些入侵者杀人，却不允许我们还击吗？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你这个……混蛋！”
见凶手如此‘大言不惭’，一点愧疚心都没有，砂隐上忍眼中的血丝更多了。
这一刻，之前的全部犹豫都被他抛掷脑后，什么不是对手、什么留下有用身、什么事后再为他们报仇……这一切的一切，都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个‘没人性’的恶魔撕成碎片，以慰部下的在天之灵。
“杀！”
他大吼，一边冲向宇智波煌，一边从忍具袋中抽出一把苦无，而后在上面附加风属性查克拉，让它变得无比锋利。
此时此刻，他忘记了村子里的老人曾经对他的告诫，忘记了曾经有人告诉他说遇到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时‘一对一必逃之、二对一袭后方’的经验之谈，他现在只想立刻冲到对方面前，把他碎尸万段。
然后……
“额？！”
当他在冲到半路时不小心和宇智波煌对视的瞬间，那双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便烙印般的充斥了他的大脑。
这一瞬间，什么怒火、什么想报仇的心思，全都被驱散的无影无踪。
他的脑袋里只剩下那双眼睛，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
‘——是幻术！’
被强制冷静下来的砂隐上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立刻想打乱自己体内的查克拉流动，摆脱对方的写轮眼幻术。
但就在这时，噗的一聲，他只觉得自己喉嚨一痛，有血花在眼前飞溅。
‘——这是……我的脖子被切开了吗？土田、槐……’
这就是砂隐上忍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的视线微微游离，看向被腰斩后倒在地上的土田，又看向不远处那具匈膛被贯穿后伏尸在地上的身體。
最终，他的思绪陷入黑暗，彻底没了声息。
“……”
宇智波煌默默地看着砂隐上忍死去，面无表情的臉上映照不出半点心绪。
然后，他没有停留，径直转身往日向刹的方向疾驰而去。
之前他被砂隐上忍打飞时，眼角余光有看到同样被打飞的日向刹往什么方向去了，他现在要去那边帮忙。
只能说，到底是朝夕相处了四年的队友，更早之前还做了整整四年的同班同学。
八年时间的相处，让他对日向刹的重视程度远不是其他那些只见过几次面、完全可以说是陌生人的木叶忍者所能够比较的，再加上卡卡西正被水门老师保护着，所以他自然会优先选择去帮助自己的同伴……
不，是保护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
“……？！”
然而，当他赶到目的地时，他看到的，却是日向刹的匈膛被一把长刀贯穿的景象。
这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眼睛睁得老大，只觉得两条腿无比沉重，迈不开步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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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隐上忍此刻正陷入一种幻痛之中。
在他的意识里，自己被那名拥有写轮眼、出身宇智波的木叶忍者用强大的火遁正面击中，现在已经被炽热的火海包围了，逐渐高涨的火舌攀附在自己的身上，灼烧皮肤，蒸发血肉，最后连骨头都被焚化成了灰烬。
——他认为自己已经被灼热的火焰烧死了。
于是，他的意识也渐渐沉入黑暗，成为那炽热的、赤红的焰光中微不可查的阴影。
“队长……”
但就在这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響起。
同时，还有身體被摇動的感覺传来，有人在推搡自己。
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他心想:我都已经被烧成灰烬了，还能听到声音？还能感覺到有人在推我？
……不对！
……我还能听到声音，还能感覺到有人在推我，我没死！
“！”
想到这，砂隐上忍那差点被自己的幻想杀死的精|神因为疑惑与不解，重新开始运作，他一下子‘活’了过去。
他猛地睁开眼睛。
然后，大概是对刚才那道声音感|到介意吧，他不顾全|身上下传来的灼热痛楚看了过去。
“是土田……”
由于是非常熟悉的声音，所以他随口就能说出那個人的名字。
只是，最后一个‘吗’字，他没能说出口。
因为，当他看向那個在他差点死于自己的想象的紧要关头把他呼唤回来的人时，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半边脸融化的面孔。
剩下半张还能辨别出容貌的脸的确是他的部下土田没错，但那半张融化的脸实在是……
砂隐上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那土田，竟然还能扯动半张嘴，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尽管因为同时扯動了另外半张融化的脸，产生剧痛，让欣喜的笑容变得无比扭曲，但他的确在笑没错，为自己的队长能够醒来而欢喜。
他‘笑’着说道:“队长，你醒了就好。”
“土田……”
砂隐上忍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忍者的天性让他在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观察周围，收集情报和信息，所以他很快把握住了现况，尤其是，当他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特大号的土流壁后，他立刻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像自己之前幻想的那样被烧死。
只因为，自己的部下土田冒死冲到自己身邊，几乎用尽了查克拉制造出厚实的土流壁，将那如海啸般汹涌的火海阻隔在外。
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土田冲向自己时半边身體沐浴在火焰之中。
他不仅仅只是半边脸被烧，就连那半边身體也被烧烂掉了，此时正传出恶心的肉味。
“好了，队长，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赶紧离开吧。”
“……你说什么！？”
土田的话，让正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砂隐上忍再次脑袋卡壳了。
“你让我……逃跑？”
砂隐上忍气得渾身都在顫抖。
从心底涌现出的强烈羞恥感，甚至让他暂时无视了身上因为被烧伤而产生的剧痛。
他低吼似的说道:“身为一名光荣的砂隐村忍者，就应该已经任务为重，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杀死那個木叶忍者，可你竟然要我逃跑？！”
“我知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们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啊。”
土田面露愧色。
他当然知道自己之前那番话有违村子的教诲，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因为，他们真的不是对手！
就算留下来战斗，也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能活下|去的活下|去，留待有用身，或许将来能为死去的人报仇。
“我这伤已经彻底活不下|去了，槐为了争取时间正在和那個木叶忍者战斗，估计也逃不掉了，所以现在能离开的只有队长你了。”
土田说道。
砂隐上忍再次沉默。
——赢不了！
其实不用土田说，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极致的风遁、极致的火遁、三勾玉写轮眼，还有在出生后就被火之国大名冠以‘公主’之名的纲手姬的怪力术……那個年轻的木叶宇智波忍者现在展示出的这四种能力，每一种放在其他忍者身上都至少能造就出一名特別上忍。
而现在，这四种能力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甚至，他可能还有更多力量没有展示出来，这让他们怎么打？
再加上，别看土田在最后关头用土流壁保护了他，但在土田赶来保护他之前，他的确曾被那凶猛的火焰捕捉到过，所以他现在身上同样有不少地方被烧伤，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五成，怎么可能是那個实力本就在他之上的木叶忍者的对手。
所以，逃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反正他是砂隐村为数不多的精英上忍之一，就价值而言甚至在这次任务的成功与否之上，即使他逃了，村子也不会对他做出太大的惩罚。
至少不需要他切腹谢罪。
再加上，阻击木叶侦查忍者本就是罗砂的一己之见，村子给予的任务仅仅只是拔除据点而已。
所以，即使他就此逃跑也不会被人说是任务失败。
不管从哪方面想，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最佳选择都是逃跑，活下|去，留下这具有用身。
于是，砂隐上忍犹豫了。
一方面，他想贯彻自己作为一名砂忍的职责，死战不退；可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土田的话是正确的，即使自己留下来战斗，但本就身受重伤的自己最后除了多留下一具尸体而已，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想到这，他开口，就要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土田突然一把把他推到在了地上。
“土田？！”
砂隐上忍惊讶，不知道自己这个部下想干什么。
但是，他才开口念出自己部下的名字，就感覺自己眼前一花，一道蓝白色的残影从自己头上略过。
如果自己没有被推|倒的话，这道残影或许就会直接从他身上略过。
然后，当他视线聚焦后看去时，发现那竟是一根完全由雷电组成的蓝白色光柱。
他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立刻看向自己的部下。
结果，他看到土田已经被那道蓝白色光柱腰斩，倒在了地上。
但他没有立刻死亡。
见砂隐上忍看向自己时，他还张了张嘴，说了句‘快逃’后，才终于咽气。
看到这一幕，砂隐上忍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很快理解發生了什么。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在他犹豫不决时，土田突然看到一根完全由雷电组成的光柱……或者说是一把利刃贯穿了土流壁，然后横着向两人斩来，之后为了保护他，土田把他推|倒，结果自己被利刃斩中。
很自然而然的事态发展，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轰隆隆！
这时，因为土流壁也被蓝白色利刃一刀两断，此时正顺着光滑的斜面滑砸在地上，沉重的质量让地面狠狠抖動了几下。
而这一动，反倒是让他一片空白的脑子回神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站在土流壁另一端的人对视。
那人自然是宇智波煌。
他站在土流壁的另一端，平举向身侧的右手|上不仅雷光闪烁，而且雷光还延伸|出一道近十米长的雷霆光柱。
当然了，在斩断土流壁后，这道光柱就开始渐渐缩短，最后消失在他右手|上的雷光之中。
千鸟锐枪。
这就是这把既可以说是利刃，也可以说是光柱的雷属性查克拉聚合体的名字。
这是他在研究雷属性查克拉的形态变化、想把「千鸟」进阶成「雷切」时，弄出来的副产物之一。
其原理也很简单，就是根据雷电优秀的延展性特点把千鸟延伸|出去而已。
嗯，这忍术名字以及忍术造型也是他剽窃来的。
没办法。
包括千鸟锐枪、千鸟流在内的千鸟系列的忍术都很香，能应付很多情况，他不可能不去研究。
比如说现在，面对一堵厚厚的、由土遁制造的防御壁时，使用克制土遁的雷遁将其斩开既省时又省力。
“……为什么？！”
这时，砂隐上忍语气低沉的开口。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不再去思考眼前这个木叶忍者除了极致的风遁、极致的火遁、三勾玉写轮眼以及怪力术外，竟然还会如此强大的雷遁忍术……这一残酷的现实了，他现在只想问个究竟。
“……什么为什么？”
本想直接进攻的宇智波煌，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反问。
“明明土田都要死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他？为什么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他？说啊，一直自诩正义的木叶忍者！”
砂隐上忍崩溃似的的大吼。
以他千锤百炼的心性，本不该如此才对。
但是，他今天遭遇到的一切，对他造成的心理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的话，他是看宇智波煌长的年轻，甚至都还没成年，认为他的实力在那群从突袭中活下来的精英里只是一般才刻意选他的。
然而，现在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五分钟有没有？结果，就在这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引以为豪的部下，过去和他一起执行过无数高难度任务的同伴，竟然就全都被杀了，连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再加上他的身體被火焰烧伤，痛苦一直在刺|激他的大脑，他没有彻底崩溃已经很不错了。
另一边，听到他的话的宇智波煌不禁看了眼倒在地上，被他腰斩的土田。
那张明显被火焰烧毁的脸让他忍不住皱眉，心中的确升起了一抹不忍，但很快，他就把这种情绪抛之脑后。
他表情冷了下|去，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有多大冤屈似的。但事实上，难道不是你们砂忍率先入侵我们火之国的吗？而且你们还屠杀了我们一整个据点里的所有忍者，就为了布置陷阱，想把我们吸引过来全部杀掉。怎么，只允许你们这些入侵者杀人，却不允许我们还击吗？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你这个……混蛋！”
见凶手如此‘大言不惭’，一点愧疚心都没有，砂隐上忍眼中的血丝更多了。
这一刻，之前的全部犹豫都被他抛掷脑后，什么不是对手、什么留下有用身、什么事后再为他们报仇……这一切的一切，都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个‘没人性’的恶魔撕成碎片，以慰部下的在天之灵。
“杀！”
他大吼，一边冲向宇智波煌，一边从忍具袋中抽出一把苦无，而后在上面附加风属性查克拉，让它变得无比锋利。
此时此刻，他忘记了村子里的老人曾经对他的告诫，忘记了曾经有人告诉他说遇到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时‘一对一必逃之、二对一袭后方’的经验之谈，他现在只想立刻冲到对方面前，把他碎尸万段。
然后……
“额？！”
当他在冲到半路时不小心和宇智波煌对视的瞬间，那双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便烙印般的充斥了他的大脑。
这一瞬间，什么怒火、什么想报仇的心思，全都被驱散的无影无踪。
他的脑袋里只剩下那双眼睛，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
‘——是幻术！’
被强制冷静下来的砂隐上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立刻想打乱自己体内的查克拉流动，摆脱对方的写轮眼幻术。
但就在这时，噗的一聲，他只觉得自己喉嚨一痛，有血花在眼前飞溅。
‘——这是……我的脖子被切开了吗？土田、槐……’
这就是砂隐上忍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的视线微微游离，看向被腰斩后倒在地上的土田，又看向不远处那具匈膛被贯穿后伏尸在地上的身體。
最终，他的思绪陷入黑暗，彻底没了声息。
“……”
宇智波煌默默地看着砂隐上忍死去，面无表情的臉上映照不出半点心绪。
然后，他没有停留，径直转身往日向刹的方向疾驰而去。
之前他被砂隐上忍打飞时，眼角余光有看到同样被打飞的日向刹往什么方向去了，他现在要去那边帮忙。
只能说，到底是朝夕相处了四年的队友，更早之前还做了整整四年的同班同学。
八年时间的相处，让他对日向刹的重视程度远不是其他那些只见过几次面、完全可以说是陌生人的木叶忍者所能够比较的，再加上卡卡西正被水门老师保护着，所以他自然会优先选择去帮助自己的同伴……
不，是保护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
“……？！”
然而，当他赶到目的地时，他看到的，却是日向刹的匈膛被一把长刀贯穿的景象。
这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眼睛睁得老大，只觉得两条腿无比沉重，迈不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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