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_世子夫人带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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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澜沧院里的下人素来训练有素,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将里外全部安顿好,院子里又渐渐恢复了寂静。

  顾霖已经穿上寝衣埋在柔软的金丝锦缎被褥中,浑身暖融融的,因已经饮过止吐汤药,胃里的翻江倒海也消散了不少。

  她睁着一双水汽蒙蒙的杏眸,眼尾泛着点粉红,迷茫懵懂地看着床帐发呆。

  陆熠从湢室出来时,见到的就是她这副娇憨又沉静的模样,心中一动,身体深处绵绵密密浮上异样,大有越来越汹涌的趋势。

  他闭上凤眸凝神吐息,再睁开时,眼底的那点泛滥猩红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男人端起檀木圆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翻身上榻。

  一阵凉气混着松木清香萦绕鼻尖,顾霖从发呆中回过神,见陆熠宽厚强健的身躯躺在旁边,长臂一伸将她揽入了怀中。

  她立刻挣扎,双手去推他的胸膛:“世子,我不舒服。”

  陆熠没放手,腾出一手去捏小姑娘娇嫩滑腻的脸颊:“瞎想什么呢,你怀着身子我绝不会碰你,只想抱一抱你。”

  顾霖还是排斥,垂眸抗拒道:“我想一个人睡。”

  “你现在身子弱,又在害喜,半夜要叫人怎么办?”陆熠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背,“你一个人睡,我也不放心。”

  “那可以让灵月来陪我……”

  陆熠恍若未闻,将怀里温软的身躯抱得更紧,呢喃着:“乖,明日还要上朝,还有三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让我睡一会儿。”

  他话音刚落,隔着定国公府高高的院墙,大街上传来几声厚重的打更声,在空荡荡的夜中绵长悠远,慢慢消散……

  如此一来,顾霖倒不好再赶人,她忍着心中的不适强行闭眼入眠,酝酿了许久才慢慢有了困意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人,她暗暗松了口气,起身唤灵月进来洗漱梳妆。

  铜镜前,乌发如瀑般铺陈在肩头的姑娘眸含星光,细眉轻蹙,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精致无比,虽然脸色略苍白了些,到底掩不住绝美的姿容。

  灵月有些看呆了。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姑娘似乎更加美了。

  顾霖只让她给自己简单挽了个发髻,斜插几支流苏梅花簪,虽是潦潦几笔,却衬得她容颜更加出尘。

  因为害着喜,胃口不佳,顾霖没用几口早膳就让人撤了,看到阳光正好,便拿着平日里搜罗来的话本胡乱地翻看。

  徐答被陆熠留下来看守正屋,另有隐卫重重防卫,确保不会再发生那日的偷袭之危。

  一大早,李名医就候在外院,见到夫人已经用过早膳,忙跟着徐答进去请平安脉。

  诊完了脉,李名医道无甚异常,让顾霖能吃得下东西时,尽量多吃多躺,就急匆匆地收拾药箱要走,那药箱下满满当当地塞着许多药材。

  见顾霖面露不解,徐答及时上前解释:“夫人,世子爷担忧顾夫人的病情,已与顾老爷说好,今日派李名医前去看诊,另带了府中储存的大量‘安规’。”

  “多谢。”顾霖一愣,下一刻心头喜悦,语气也轻松不少,李名医的医术有目共睹,有他看诊医治,另有定国公府送去的‘安规’,母亲的病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她露出抹笑,对李名医道:“等回了定国公府,劳烦您告知我一声母亲身子的近况。”

  李名医受宠若惊般,立刻点头:“夫人放心,这个自然。”

  ……

  李名医走后,顾霖靠在榻上继续看话本,心中却想着母亲的病情,以及陆熠近日来截然转变的态度。

  从前她一心想要离开定国公府、离开这个男人,就算腹中有了孩子也没能动摇,可自从在顾府陆熠为了救自己身负重伤,又连日来对自己柔情缱绻、呵护备至,她内心深处竟然开始动摇犹豫。

  他说,会派最好的大夫,送最好的药材给母亲治病,今日当真兑现了诺言。

  他细细将那场寒门与世族之争分析给她听,说朝堂局势明争暗斗,他也是不得不为之,但会尽力弥补,护顾氏周全。还承诺会善待顾氏,让顾氏族人重获起复的机会……

  顾霖清凌凌的眸子里露出茫然,他说的一切,是真的吗?

  她可以再相信他一回吗?

  ……

  这时,灵月小跑着进屋,打断了她的沉思。

  小丫头脸上神情不大好看,如临大敌一般,附在她耳边低语:“姑娘,摘星阁的那个孙姑娘来了!”

  孙洛?

  顾霖眉头一跳,心里头发沉。

  许是因为孙洛不知何时开始就鲜少露面,她差点都忘了定国公府里还住着位寒门之后。

  刚才还积蓄起的对陆熠的希冀,瞬间又消退下去大半。

  她握了握灵月的手,安抚她没事,起身去迎已到屋门外的孙洛。

  对于这位孙姑娘,因着从前的事,且是寒门之后,她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既然对方亲自登门拜访,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见招拆招了。

  孙洛打扮得精致,粉面薄施,珠钗叮当,早就一扫当初的寒酸之气,举手投足已经有了京都贵女的行派,只是双眼中流露出的算计与狡黠太过明显,平白减了几分气质。

  见到顾霖亲自来迎,她视线先是在对方平坦的小腹上一扫而过,而后一路往上,最后落在了那张她早已嫉妒得牙痒痒的绝美面容上。

  呵,几天不在府里,倒是越发出落得水灵了。

  饶是心里头再恨,孙洛面上还是露出了笑,规规矩矩道:“顾家姐姐好气色,几日不见,姿色更甚从前了。”

  顾霖敷衍地寒暄几句,将人请进屋里坐下。

  孙洛试探:“顾家姐姐这几日和世子哥哥都不在府里,是不是出去玩了?”

  闻言,顾霖对上她的探究的眼,对方虽然极力假装出天真纯澈好奇模样,还是露出了端倪。

  她对这几天的事不欲多言,轻点了点头。

  孙洛又拐着弯儿问了几句,句句不离前几日的事,都被她模棱两可地糊弄了过去。

  见实在打探不出什么,孙洛只得起身告辞:“顾姐姐想必疲累,洛儿便不打扰了,您好生休息。”

  临出门时,正巧灵月端着一盘杏脯进屋,这杏脯一看成色做工就极好,乃西域进贡的精品,是陆熠特地从萧凉处夺来给顾霖缓解害喜之症的。

  孙洛一双眼睛像黏在那盘杏脯上,羡慕道:“顾姐姐好福气,这杏脯是宫里的东西,精贵着呢!”

  说罢,她没再停留,带着莲儿径直出了澜沧院。

  澜沧院院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上头挂着的同心花灯稳稳当当,看着真真碍眼得很,她恨不得将那花灯扯下来一把撕碎,狠狠踩在脚下,让它粘满尘土泥灰。

  愤怒在她心底叫嚣,嫉妒得火越烧越旺,气得她浑身都在抖。

  她究竟哪里比不过顾霖那女的了,陆熠非要处处冷落她去宠顾霖,还和她有了孩子!

  连莲儿都察觉出不对劲,畏惧地扯住主子的衣袖:“姑娘,您没事吧?”

  孙洛心头的怒火正愁没处发泄,一把将莲儿推在地上,怒道:“小贱、人,就凭你的脏手也配来碰我?”

  莲儿更加害怕,身上被踹得生疼,也不敢爬起身,只能趴在冰冷的雪地里哆嗦。

  孙洛轻蔑地看了眼莲儿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头的优越感陡然满足,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

  陆熠回朝后,似乎变得十分忙碌,每次都是一大早离开,深夜才会回府,但就算再忙,也会在夜里陪伴顾霖睡觉。

  顾霖渐渐习惯被他拥着入睡,有时候陆熠回来得晚,她已经昏昏沉沉进入睡梦,被吵醒时还会意识不清地咕哝抱怨几句,都被男人的低沉细语给抚平。

  这一日,陆熠回来得还算早,刚进入府门,就被一名下人拦住:“世子爷,摘星阁里的孙姑娘似乎身子有恙,请您过去看看。”

  “身子有恙就去药院请府医,闹到我跟前说什么?”男人这几日被孙瑞等寒门之士缠得烦闷,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见到下人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拿到他跟前说,语气就带上了朝堂上的杀伐隐怒。

  那下人被吓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世子爷息怒,小的本也不敢为这事让您烦心,只是那位孙姑娘说,她是府里的贵客,如果不告知您,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小的担待不起……”

  “贵客?”陆熠眯起眼,脑海中陡然闪过孙瑞等人暗中做出的种种反常之举,且越来越出格,勾唇冷笑,“贵客有恙也是请府医,难道本世子会看病不成?”

  “是,是。”下人得了准信,唯唯诺诺地将头磕得“砰砰”响,一遛烟儿跑了。

  陆熠沉沉吐息几次,将刚才的戾气压下,才抬步往澜沧院赶。他已经许久没有与顾霖说过话,每日抱着她沉睡地身子入眠已经满足不了久压在心底的情愫。

  他很想念她。

  澜沧院里正屋内烛火未熄,顾霖果然没有睡下,男人心头一喜,快速整理了一番衣冠,抬步进入屋内。

  屋子里烧着地龙,将外头的严寒挡得严丝合缝,陆熠穿过倒座檀木雕花云纹屏风,一步步往里,直至见到了朝思夜想的姑娘,连日来在朝堂上积聚的阴寒绝戾也因为见到她而消失殆尽。

  他往前几步,从身后抱住了小姑娘,将脸埋在她白皙的脖颈:“霖霖,我回来了。”

  顾霖本被吓了一跳,听到陆熠的声音才又放松下来,悄悄躲了躲,“嗯”了一声。

  男人心中一喜,欣慰密密麻麻地从心底泛上来。

  霖霖终于不排斥他的触碰了。这便是个好兆头,他不急,他会等着她重新喜欢上自己,就像从前一样。

  陆熠心里高兴,拉过梨花木圆凳,紧挨着小姑娘坐下:“李大夫说你吃了杏脯害喜之症有所缓解,过几日西域又会上贡,我再去圣上那儿讨要。”

  “多谢世子。”

  男人忍不住轻抚她的乌发,道:“你从前不是总叫我哥哥吗?以后也这般叫罢,叫‘世子’听着见外。”

  顾霖愣了会儿神,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好。”

  避免尴尬似的,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捻起一颗桌上那盘刚送来的杏脯,这杏脯品质的确上乘,自己这几日越吃越欢喜,上瘾一般,不吃几颗就会惦记。

  杏脯入口,一丝甜蜜微酸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连,她忍不住又捻了一块塞进嘴里,细细品尝。

  蓦的,她唇角一停,柳眉微微蹙起。

  陆熠一直都在瞧她的脸,这极微小的异样也没逃过他的眼睛,便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霖搪塞地推脱,可触到男人正色严肃的目光,只好又解释道,“今日这杏脯的味道,似乎跟前几日的不同,从前的甜中带酸回味无穷,可今日虽然也酸甜,可入口之后会泛上苦涩。”

  见陆熠眸底渐渐浮上寒冰,顾霖又觉得自己实在小题大做,忙道:“也许是今日的杏脯与从前的不是一个批次品级,所以味道也会有细微差别,这是宫中御赐之物,不会有差错的。”

  陆熠并未被说服,他落在梨花木桌面上的手指蜷了蜷,高声唤人:“徐答,去药院请李名医过来一趟。”

  话毕,他让顾霖将口中的杏脯吐出来,沉声道:“风口浪尖不得不防,就算是御赐之物,也要验过才放心。”

  顾霖身份敏感,又怀着身孕,加上前段时日差点被袭受伤,幕后之人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他不得不多留一分心眼。

  李名医很快赶来,拿出银针等验毒器物对着那盘杏脯研究了半天,跪地禀报道:“回世子,这杏脯中并未被下毒。”

  众人刚在心里松一口气,却又听他道:“只是这杏脯中下了大量的红花散,若有孕之人食用超过六颗,就会有血崩滑胎的危险。”

  顾霖一听,吓白了脸,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她不明白,为何有人要处心积虑地害她、害她腹中的孩子。

  顾氏,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啊!

  陆熠面上敷了一层冰,阴沉得可怕:“夫人可有恙?”

  “夫人平时日日饮安胎汤药,胎相很稳,且这加了红花散的杏脯只食用了两颗,觉得味道不对立刻就吐了,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有劳李名医。”

  “不妨事不妨事。”李名医觑了眼座上浑身透着杀气的男人,不敢再多待,提起药箱立刻退了出去。

  世子看着……是要将下红花散的人生吞活剥了啊!

  他缩缩脖子,觉得后脑勺一阵凉嗖嗖的,这数日来待在定国公府的药院,他也算看出了点门道。

  世子夫人就是陆世子的心尖上的人,捧在手里都怕伤了化了,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堂堂陆世子面前做这种下作的手段,真的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李名医一走,陆熠命徐答将剩下的杏脯收好,嘱咐顾霖早些休息,自己则起身往屋外走。

  顾霖莫名有些不安,扯住男人的衣袖:“陆世……陆熠哥哥,你去哪儿?”

  “别怕,”陆熠回眸,因那声“陆熠哥哥”,眸底的森寒杀气消退不少,他轻轻拍抚小姑娘的手背,“我去书房处理朝政,你先睡,不会出事。”

  顾霖无法,只得松开手,目送着他高大挺拔的玄黑色身影隐入黑夜中。

  ……

  出了正屋的门,陆熠没有去书房,而是一路往澜沧院外走。

  从那扇门出来,他周身杀伐戾气立刻全开,眸光嗜血阴冷,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欲将敌人置之死地。

  徐答心领神会地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世子这是猜到幕后主使,要去“杀人”了。

  ──

  孙洛躺在摘星阁内的软榻上,沐浴梳妆过后,只着一件半透的轻质纱衣,里头的浅黄色肚兜若隐若现,魅惑至极。

  她有些不甘地绞动手里的帕子,道:“陆世子真的不来?”

  莲儿战战兢兢:“姑娘,那门房说的可严重了,说世子爷显然动了怒,他再多逗留一会儿,就要没命了。”

  孙洛不以为然,一个下人的命罢了,有甚重要的。

  只是可惜了今夜一番谋划。

  她吹了一个月的风,哥哥终于下定决心联合寒门各部,还想办法将催情香送了进来,这事一旦成了,就不用太担心定国公府会完全庇护顾氏,寒门也不会再仰仗陆熠的脸色行事。

  一旦沾亲带故,谁又能完全把谁摘干净呢!就算真的干净,在外头人眼里,又有谁会相信?

  到时候来日方长,顾霖一个病殃殃的正室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而且,陆熠有了正室又如何,她心悦这个男人,就一定要将他夺过来。所有挡住她道的人,都得死。

  今夜不成,就寻其他的机会。

  孙洛又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顾霖,你抢不过我的!

  她正兀自沉思下一步的对策,屋外的小厮欢天喜地地在外头敲门,道:“孙姑娘,世子爷听闻您身子抱恙,特地来看您了!”

  “当真?”孙洛心头一喜,急步上前来到窗前,她住在二楼,视线往下果然看到陆熠一身玄衣,身影高大,清俊沉冷地大步走进摘星阁院落。

  她连忙转身吩咐莲儿:“快,把催情香点上!”

  孙洛妖妖娆娆在软榻上躺下,身上半盖着条薄毯,故意勾勒出惑人的曲线,双眼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屋门。

  果然不久后,脚步声由远及近,男人推门而入,却没有进来。

  孙洛有些着急,假意咳嗽几声,探身主动道:“是陆熠哥哥吗?”

  先是一阵静谧,半晌后陆熠低沉的声线在外头响起:“听闻下人说你病了,子瑞与我生死之交,便来替他看看你。”

  说到“生死之交”四个字时,他唇角闪过嘲讽,隐入茫茫夜色中。

  孙洛没听出他话里的轻讽,只当对方什么都未察觉,心里得意万分,仗着哥哥与陆世子的交情,她在这定国公府里略使手段,还有什么不成的?

  她越加掐柔嗓音,装出柔弱病重的样子:“陆熠哥哥可以进来吗,外头屋门开着冷。”

  外头的人“嗯”了声,随后一双黑色的长靴踏入,隔着重重纱幔,孙洛只看到男人进门后回身将屋门关上了,没有掀开帘子进到内室。

  催情香在四足铜炉鼎中快速燃烧,香气魅人,烟雾袅袅上升飞腾,让屋子里充满了诱人的甜香,也充满了旖旎暧昧的味道。

  夜色正浓,气氛正好。

  孙洛有些头晕,也有些热,她怕陆熠自制力太强,一般的香乱不了他的心智,用的是添香楼里最烈的催情香,且加了整整三倍的量。

  她晕晕乎乎的起身,身上仅有的半透纱衣也被扯落落在脚下的空地上。

  撩开纱幔,她看到了外室站着的陆熠,男人背对着,高大宽阔的背映在暖色的烛光中,显得那么高大那么倜傥。

  孙洛神志不清起来,飞快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陆熠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每天想象着顾霖那个女人与陆熠共处一室,甚至同榻而眠,她就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得快要发疯。

  感受到抱住的男人胸膛开始起伏,且气息越来越粗重,她心知催情香的效用已经起到极致,心急地去扒男人锦缎外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男人沉沉的嗓音落下,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孙姑娘喜欢吃杏脯吗?这是御赐之物,顾霖吃不下许多,其余的一并送来给你可好?”

  孙洛浑身重重一颤,坚定摇头:“我……我不喜欢这些西域进贡来的东西,洛儿只喜欢吃澜沧院里小厨房做的海棠芙蓉糕饼。”

  那杏脯里被加了易让妇人滑胎的红花散,没受孕的女子吃多了也会导致不孕,她还要坐上定国公夫人的宝座,替陆熠生一堆儿女,怎么能吃!

  男人又没了动静,催情香的味道越来越浓,孙洛脑子又糊涂起来,用尽全力扳过前头高大的身子,胡乱扒开男人的衣襟扑了上去。

  屋外,寒风一阵阵吹过,卷起的落叶碎石敲打在沉水木窗棂上,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发出清透的响声,可纵然如此,依旧掩盖不住屋内狂风骤雨般的喘息纠缠。

  徐答偷觑一眼冷然站在前头的主子,口中不停默念:我是聋子我是聋子我是聋子……

  少顷,男人骤然转身,大步往摘星阁外走去。冰冷的寒风将他的云纹锦缎袍角吹得乱飞,他丝毫没停,直至行到阁外,大队隐卫已经守在空地上,一字排开,蓄势待发。

  陆熠沉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将今夜夫人房中的杏脯送入宫,告诉圣上,细作就是寒门。”

  杏脯是他私下向萧凉求得,若不是有心打听,谁会知道顾霖所用的是西域进贡之物?

  且杏脯从宫中一路护送到澜沧院内,除了徐答没有人经手过,不可能是在宫外染上的红花散,必定是在宫中就已经被动过手脚。

  看孙洛今日反应,显然已经知道杏脯被下药的事,否则她的反应不会如此惊慌地拒绝。

  陆熠看着隐卫得令后四下散开,很快隐入了黑暗中,他站了很久,任由刀锋般锐利的寒风割在脸上,留下一片片钝痛。

  他唇角勾起,讽刺之色愈加明显,半晌,轻嗤了声,在静寂的夜里尤为突兀。

  呵,所谓生死之交,不过一场权力追逐下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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