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第35章
文斓曦最后将卫少卿带到了王府京郊的一处院子后,让他安心在这儿住下去。现在还不是跟卫少卿直接阐述他们来意的时机。卫少卿怎么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现在就让他卷入这场斗争还太早。
文斓曦回到楚淮王府时已是深夜，她在大丫鬟韵儿的护送下，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澜云殿。
韵儿原名逆云，是秦子渊一手□□出来的心腹，功夫很是了得。有她在，文斓曦很放心。
次日一早,珑儿早早得就来给文斓曦请安。躺在床上的文斓曦有些诧异的同时，更是哭笑不得。她进府没一年就已经免去了后院众多女子的请安礼。介于她复杂的身份，她也是实在没时间跟她们过多纠缠下去。
她书读得多，因此也生出与寻常女子同的鸿鹄之志来。天天赏花斗鸟为了一个夫君要死要活的样子,她可做不出来。
“既然来了,就召进来吧,这孩子也是一颗诚心。”
珑儿安静地进屋，柔弱秀丽的小姑娘脊背拔直,简简单单的弯腰请安姿势,以为她的性子,倒是平添几分不卑不亢的意思来。
不过才几天的接触，文斓曦已经对珑儿越来越满意起来。
“以后不用每日早起来这儿请安,毕竟珑儿姐姐那边也挺忙的吧。钧佑殿的事儿可不少。”
珑儿听王妃绕着弯儿将话题绕到了姐姐身上,就知道文斓曦是何意了。
姐姐告诫过她，王妃是个值得她们姐妹二人信任的。
既然王妃值得信任，那何不让她来帮帮姐姐呢。
“姐姐今日一早就起了，说是要去见虞姐姐。”
“虞姐姐？”
文斓曦一向恬淡的面孔,露出疑惑。
“我怎不知王府里还有个虞氏。”
“虞姐姐为人灵活，行事低调。王妃不掺和女子见的杂事，对她不熟也是人之常情。”
“你且说来听听，听这位‘虞姐姐’也是妙人儿啊。”
“是这样的，今早卯时倚南居那位就差人来叫姐姐……”
宫涟涟行在小路上，她裹着棉袍，行进起来臃肿又不便，是以走得缓慢。虞笒儿的倚南居距离荟云殿很远，她就是步行，在楚淮王府偌大的府邸中里也要走接近一刻多钟。
在行进过程中她不住思考着前世的虞笒儿。
前世宫涟涟过了六十六岁的劫，她真正逝世时，已经六十八高龄了，算是个老寿星。
得有四五十年的光景了，距离她上次见活着的虞嫔。
她只记得虞嫔前一世是被秦子渊亲手剜去的双眼，当着众多妃嫔的面儿。但那时年轻的虞嫔犯了什么错事，老太妃倒是记得不太清了。
不过，不论什么事儿，碰上无情的秦子渊都不会有个好结局。
虞笒儿，似乎与她不合啊。
现在想想，哪怕在心中提起虞笒儿这三个字，宫涟涟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宫涟涟回忆了一路，直到亲眼看到虞笒儿，她脑子才蓦然想起一切来。
她给自己下过毒。
幸好她命大，躲过一劫，这才没被虞笒儿得逞。
她姿容艳丽，却是带着怨毒。王爷后院拘着的女子，平时说是斗来斗去，但真做了的，也只是抢个布料言语暗讽几句。有的有心计的，就会拉拢几个有权势的姐妹，一起排挤其他小团体。
在这之中，只有虞笒儿是真的狠毒。
她曾命丫鬟将一个新入府的不懂规矩的小姑娘活活打死。只是因为那十六的少女长了一张与她相像的脸庞。
前世那时，王府没人知道那少女死去的真正缘由，只有宫涟涟无意撞破了存放少女尸体的地方。
之后，虞笒儿继续在王府维持她伶俐可人儿的形象。
只有宫涟涟每次见她都遍体生寒。
如今，她来召宫涟涟。宫涟涟不想去，却不得不去。虞笒儿无论怎么说身份都在她之上。宫涟涟算是钧佑殿的主事，只不过主事也是下人的一种，虞笒儿的话她不得不听。
倚南居在楚淮王府南边儿，院子不算小，但若是与荟云殿想比，可就处处逊色起来。
宫涟涟俯身行礼，一举一动都严格按着规矩来。
虞笒儿见她来了，脸上挂笑。明艳的面孔像是渡了层阳光，温温柔柔的。她目光看向宫涟涟的一刻，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只是惊艳背后有多了些灰蒙蒙让人看不懂的思绪。片刻的时间，她就像那抹灰色藏在了眼底。
宫涟涟再看，就只能从她眼中看到明显的惊艳了。
显然是装出来惊艳。
“我想着妹妹进王府这都有些时日了，姐姐我却还没见过妹妹一眼。王府上下都传妹妹姿容，倾国倾城。我就想着见见什么样的脸蛋儿能配得上倾国倾城四字。今日一见，果然称得上。”
虞笒儿上前，伸手就将宫涟涟的手拉起。
宫涟涟在虞笒儿双手碰到她的那一刻，触电般一缩，将手抽了出来。
虞笒儿的手冰凉。
像是怎么浸在冷水中的凉，带着森森寒意，也带着不怀好意。
见宫涟涟不给面子地收手，虞笒儿先是尴尬地一愣。
没想到能勾住王爷的人儿，竟然有着这么率真的性子。虞笒儿用探寻的视线看着宫涟涟，继而，又是柔和一笑，将刚刚的尴尬压到心底。
可惜，率真的人，往往活不久。
宫涟涟没错过虞笒儿一番精彩的表情变化。见她几息间就能飞快地抑制住情绪，就连活了大半辈子的宫涟涟也没法不叹服，虞笒儿控制面部表情的功力实在是高。
这样看来，虞笒儿能在秦子渊的后院活那么久不是没有道理。
宫涟涟没心思与她在这儿虚以为蛇，她这一点无疑是受到了秦子渊的感染。
“姐姐有事？”
宫涟涟扫了扫屋内，露儿守在门外，屋里只剩她和虞笒儿两人。
“哎呀，我倒是忘了，妹妹不只是王爷侍妾，而且还成了王府的主事了。平日一定是忙碌极了吧。可惜姐姐没入王爷眼，不能替妹妹分担一二。”
“有话直说。”
宫涟涟语气冷淡下来，她只想搞清楚这虞笒儿葫芦里买得什么药。
“妹妹怎么？这是气姐姐说话慢吗？”
虞笒儿手抚上宫涟涟的脸颊。
宫涟涟连脖子都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女人冰凉冰凉的手，无端让她觉得比刺骨的井水要冷上许多。
像是那个少女的尸体。
“妹妹就那么怕我？”
眼见着虞笒儿也无心跟宫涟涟打太极了。女子血红的指甲，衬得宫涟涟一张风光霁月的脸蛋白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虞笒儿看着宫涟涟的脸，眼中妒色越发明显，像是着起了火，灼烧着宫涟涟。她无意继续遮掩下去。
她要让宫涟涟死。
宫涟涟怡然不动，任由心肠歹毒的女子捏着自己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反倒不急了。她要看看虞笒儿能翻腾出什么花样儿来。
老太妃瞧着虞笒儿，她身上发出多年养尊处优的淡然气势。虞笒儿显然对这样的女子赶到陌生，这手段她也不是第一次用，但是能等着她施加的压力好不惊慌的，宫涟涟是第一个。
她莞尔，细长的指甲在宫涟涟的瓷白的脸上刮出一道道红痕。
“妹妹，王爷还真是宠爱你呢？姐姐好生吃醋”
说完，虞笒儿指甲陡然发力。
她要毁了这张狐媚子似的脸。
啪——
清脆的声响响彻大殿。
这一巴掌打得干净、利落。
女子跌坐在地上，她满脸惊愕。
坐在地上的是虞笒儿，不是宫涟涟。
“姐姐，这挨巴掌的滋味好受吗？是吃醋好还是挨巴掌好？”宫涟涟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她上辈子就是太柔弱了，才任由这群幺蛾子纷纷扑腾到她头顶上来。她扫了眼自己发红的手掌，胸中一口恶气得到了纾解。宫涟涟早就该这么做了，她如果一开始就能把欺辱自己的林尽染掌掴在地，王爷爱犬墨美人也许就不会死；她如果一开始就能顶住压力，上来就牢牢把持住权力，珑儿也不会在一开始过得那么惨。
所幸她重生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宫涟涟扬起笑，转身看向虞笒儿。
虞笒儿艳丽的半张脸都被打肿了。
“宫涟涟，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
“怎样？”
宫涟涟一反问，虞笒儿一时有些语塞，眼前的女子嚣张到了她的计划之外。
“你不过是凭借一张脸，仗着王爷的宠爱罢了，除了这，你什么都没有。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失宠的那天，不然后院的女人早晚把你啃噬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哦？是吗？”
宫涟涟缓步走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虞笒儿看着在她屋内闲庭信步的宫涟涟，眼中血丝鼓起，一片猩红。她颤抖着爬起，一步步悄声向宫涟涟走去。
宫涟涟不会活着走出她的屋子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该存在在世上，就让她虞笒儿亲手送她上路。
红肿的脸上，虞笒儿笑容狰狞。
哪有什么一出生就顺分顺水的人，不过是各自幸苦，各自打拼罢了。
她七岁那年杀了自己的娘亲。
因为只有这样，她身为花魁的娘亲才能将那个秘密带到地底去，她才能在虞家安心当个高门小姐。
虞笒儿是花魁娘亲与人苟合生下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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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斓曦最后将卫少卿带到了王府京郊的一处院子后,让他安心在这儿住下去。现在还不是跟卫少卿直接阐述他们来意的时机。卫少卿怎么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现在就让他卷入这场斗争还太早。
文斓曦回到楚淮王府时已是深夜，她在大丫鬟韵儿的护送下，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澜云殿。
韵儿原名逆云，是秦子渊一手□□出来的心腹，功夫很是了得。有她在，文斓曦很放心。
次日一早,珑儿早早得就来给文斓曦请安。躺在床上的文斓曦有些诧异的同时，更是哭笑不得。她进府没一年就已经免去了后院众多女子的请安礼。介于她复杂的身份，她也是实在没时间跟她们过多纠缠下去。
她书读得多，因此也生出与寻常女子同的鸿鹄之志来。天天赏花斗鸟为了一个夫君要死要活的样子,她可做不出来。
“既然来了,就召进来吧,这孩子也是一颗诚心。”
珑儿安静地进屋，柔弱秀丽的小姑娘脊背拔直,简简单单的弯腰请安姿势,以为她的性子,倒是平添几分不卑不亢的意思来。
不过才几天的接触，文斓曦已经对珑儿越来越满意起来。
“以后不用每日早起来这儿请安,毕竟珑儿姐姐那边也挺忙的吧。钧佑殿的事儿可不少。”
珑儿听王妃绕着弯儿将话题绕到了姐姐身上,就知道文斓曦是何意了。
姐姐告诫过她，王妃是个值得她们姐妹二人信任的。
既然王妃值得信任，那何不让她来帮帮姐姐呢。
“姐姐今日一早就起了，说是要去见虞姐姐。”
“虞姐姐？”
文斓曦一向恬淡的面孔,露出疑惑。
“我怎不知王府里还有个虞氏。”
“虞姐姐为人灵活，行事低调。王妃不掺和女子见的杂事，对她不熟也是人之常情。”
“你且说来听听，听这位‘虞姐姐’也是妙人儿啊。”
“是这样的，今早卯时倚南居那位就差人来叫姐姐……”
宫涟涟行在小路上，她裹着棉袍，行进起来臃肿又不便，是以走得缓慢。虞笒儿的倚南居距离荟云殿很远，她就是步行，在楚淮王府偌大的府邸中里也要走接近一刻多钟。
在行进过程中她不住思考着前世的虞笒儿。
前世宫涟涟过了六十六岁的劫，她真正逝世时，已经六十八高龄了，算是个老寿星。
得有四五十年的光景了，距离她上次见活着的虞嫔。
她只记得虞嫔前一世是被秦子渊亲手剜去的双眼，当着众多妃嫔的面儿。但那时年轻的虞嫔犯了什么错事，老太妃倒是记得不太清了。
不过，不论什么事儿，碰上无情的秦子渊都不会有个好结局。
虞笒儿，似乎与她不合啊。
现在想想，哪怕在心中提起虞笒儿这三个字，宫涟涟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宫涟涟回忆了一路，直到亲眼看到虞笒儿，她脑子才蓦然想起一切来。
她给自己下过毒。
幸好她命大，躲过一劫，这才没被虞笒儿得逞。
她姿容艳丽，却是带着怨毒。王爷后院拘着的女子，平时说是斗来斗去，但真做了的，也只是抢个布料言语暗讽几句。有的有心计的，就会拉拢几个有权势的姐妹，一起排挤其他小团体。
在这之中，只有虞笒儿是真的狠毒。
她曾命丫鬟将一个新入府的不懂规矩的小姑娘活活打死。只是因为那十六的少女长了一张与她相像的脸庞。
前世那时，王府没人知道那少女死去的真正缘由，只有宫涟涟无意撞破了存放少女尸体的地方。
之后，虞笒儿继续在王府维持她伶俐可人儿的形象。
只有宫涟涟每次见她都遍体生寒。
如今，她来召宫涟涟。宫涟涟不想去，却不得不去。虞笒儿无论怎么说身份都在她之上。宫涟涟算是钧佑殿的主事，只不过主事也是下人的一种，虞笒儿的话她不得不听。
倚南居在楚淮王府南边儿，院子不算小，但若是与荟云殿想比，可就处处逊色起来。
宫涟涟俯身行礼，一举一动都严格按着规矩来。
虞笒儿见她来了，脸上挂笑。明艳的面孔像是渡了层阳光，温温柔柔的。她目光看向宫涟涟的一刻，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只是惊艳背后有多了些灰蒙蒙让人看不懂的思绪。片刻的时间，她就像那抹灰色藏在了眼底。
宫涟涟再看，就只能从她眼中看到明显的惊艳了。
显然是装出来惊艳。
“我想着妹妹进王府这都有些时日了，姐姐我却还没见过妹妹一眼。王府上下都传妹妹姿容，倾国倾城。我就想着见见什么样的脸蛋儿能配得上倾国倾城四字。今日一见，果然称得上。”
虞笒儿上前，伸手就将宫涟涟的手拉起。
宫涟涟在虞笒儿双手碰到她的那一刻，触电般一缩，将手抽了出来。
虞笒儿的手冰凉。
像是怎么浸在冷水中的凉，带着森森寒意，也带着不怀好意。
见宫涟涟不给面子地收手，虞笒儿先是尴尬地一愣。
没想到能勾住王爷的人儿，竟然有着这么率真的性子。虞笒儿用探寻的视线看着宫涟涟，继而，又是柔和一笑，将刚刚的尴尬压到心底。
可惜，率真的人，往往活不久。
宫涟涟没错过虞笒儿一番精彩的表情变化。见她几息间就能飞快地抑制住情绪，就连活了大半辈子的宫涟涟也没法不叹服，虞笒儿控制面部表情的功力实在是高。
这样看来，虞笒儿能在秦子渊的后院活那么久不是没有道理。
宫涟涟没心思与她在这儿虚以为蛇，她这一点无疑是受到了秦子渊的感染。
“姐姐有事？”
宫涟涟扫了扫屋内，露儿守在门外，屋里只剩她和虞笒儿两人。
“哎呀，我倒是忘了，妹妹不只是王爷侍妾，而且还成了王府的主事了。平日一定是忙碌极了吧。可惜姐姐没入王爷眼，不能替妹妹分担一二。”
“有话直说。”
宫涟涟语气冷淡下来，她只想搞清楚这虞笒儿葫芦里买得什么药。
“妹妹怎么？这是气姐姐说话慢吗？”
虞笒儿手抚上宫涟涟的脸颊。
宫涟涟连脖子都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女人冰凉冰凉的手，无端让她觉得比刺骨的井水要冷上许多。
像是那个少女的尸体。
“妹妹就那么怕我？”
眼见着虞笒儿也无心跟宫涟涟打太极了。女子血红的指甲，衬得宫涟涟一张风光霁月的脸蛋白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虞笒儿看着宫涟涟的脸，眼中妒色越发明显，像是着起了火，灼烧着宫涟涟。她无意继续遮掩下去。
她要让宫涟涟死。
宫涟涟怡然不动，任由心肠歹毒的女子捏着自己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反倒不急了。她要看看虞笒儿能翻腾出什么花样儿来。
老太妃瞧着虞笒儿，她身上发出多年养尊处优的淡然气势。虞笒儿显然对这样的女子赶到陌生，这手段她也不是第一次用，但是能等着她施加的压力好不惊慌的，宫涟涟是第一个。
她莞尔，细长的指甲在宫涟涟的瓷白的脸上刮出一道道红痕。
“妹妹，王爷还真是宠爱你呢？姐姐好生吃醋”
说完，虞笒儿指甲陡然发力。
她要毁了这张狐媚子似的脸。
啪——
清脆的声响响彻大殿。
这一巴掌打得干净、利落。
女子跌坐在地上，她满脸惊愕。
坐在地上的是虞笒儿，不是宫涟涟。
“姐姐，这挨巴掌的滋味好受吗？是吃醋好还是挨巴掌好？”宫涟涟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她上辈子就是太柔弱了，才任由这群幺蛾子纷纷扑腾到她头顶上来。她扫了眼自己发红的手掌，胸中一口恶气得到了纾解。宫涟涟早就该这么做了，她如果一开始就能把欺辱自己的林尽染掌掴在地，王爷爱犬墨美人也许就不会死；她如果一开始就能顶住压力，上来就牢牢把持住权力，珑儿也不会在一开始过得那么惨。
所幸她重生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宫涟涟扬起笑，转身看向虞笒儿。
虞笒儿艳丽的半张脸都被打肿了。
“宫涟涟，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
“怎样？”
宫涟涟一反问，虞笒儿一时有些语塞，眼前的女子嚣张到了她的计划之外。
“你不过是凭借一张脸，仗着王爷的宠爱罢了，除了这，你什么都没有。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失宠的那天，不然后院的女人早晚把你啃噬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哦？是吗？”
宫涟涟缓步走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虞笒儿看着在她屋内闲庭信步的宫涟涟，眼中血丝鼓起，一片猩红。她颤抖着爬起，一步步悄声向宫涟涟走去。
宫涟涟不会活着走出她的屋子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该存在在世上，就让她虞笒儿亲手送她上路。
红肿的脸上，虞笒儿笑容狰狞。
哪有什么一出生就顺分顺水的人，不过是各自幸苦，各自打拼罢了。
她七岁那年杀了自己的娘亲。
因为只有这样，她身为花魁的娘亲才能将那个秘密带到地底去，她才能在虞家安心当个高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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