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_重生成暴虐王爷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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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40章

  他不能毫无底线地对宫涟涟百般纵容下去。

  秦子渊停手,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脸上还有刚刚那一巴掌残余的痛感,他心中的野兽也已被锁进了牢笼。

  他深深看了眼宫涟涟,翻身进了床内侧,裹着被子背对着宫涟涟窝着。

  明明那么喜欢,却还是放不下矫情的自尊。

  脖子上的手掌消失,宫涟涟大松一口气。她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愧疚,她怎么能反应那么剧烈,失手打了未来皇帝一巴掌。眼下,她又该如何是好。在这床上睡,她惧怕秦子渊;可不再这床上睡,她又怕秦子渊要了她的小命儿。

  “得想个法子……”宫涟涟在心里想到。

  她看着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蛹的王爷,有些无奈,好像刚刚摩挲着她脖子的那个恶魔,跟眼前乖巧窝在被子中的青年,不是同一个人。

  从危机中解脱出来的宫涟涟,开始回忆起刚刚的一丝丝细节。她盯着床顶的花雕细纱,反复琢磨起秦子渊动作背后的蕴意。

  王爷最后到底还是没杀她。

  她打了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尤其这男子性格还暴戾,结果,他还没要她的命,更没对她百般折磨。宫涟涟浑身脱力,在床上摊成一片,她没力气逃了。她目光放空看着床顶朦胧的纱幔,她眼神渐渐涣散。半晌,宫涟涟抬起那只打了秦子渊的手掌。一双娇小的手,手指纤细,手掌红红的,是方才打秦子渊那一巴掌打得。

  她就这么注视着这只手,足足有一刻的时间。她胳膊伸直,与床垂直,五指微勾,似要抓住什么东西。她头脑已经一片清明。显然,宫涟涟从秦子渊的举动中,敏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这辈子,她不是没试图勾引过秦子渊。那是在宫涟涟拉下李主管的时候,她故意去揩秦子渊的嘴角,说他嘴边儿沾了桂花糕。其实本就没有糕点屑,无非是宫涟涟为了凑近秦子渊编出来的。只是事与愿违,王爷面对她的贴心,仅仅说了一个“嗯”字。

  一个字,打消了宫涟涟心中升起野望。

  可是现在不同了,宫涟涟想清楚方才事情的始末,她愈发觉得自己有试一试的必要。毕竟,富贵险中求,她现在需要的东西太多了。她想要未来皇帝的信任,想要王府的大权,想要珑儿顺利嫁入高门,更想要前世护着她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宫涟涟还发着烧,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夜晚,床上,一男一女。

  在这样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发生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重生后,要再次面对动辄就杀人的楚淮王,宫涟涟难道就没有想过要逃吗?

  她想过,她当然想过。不过在她细细琢磨后,这条路立刻就被宫涟涟亲自堵死了。她清楚自己的容貌,那张脸就是个能惹是生非的祸水皮囊。就算她逃出了王府,她也会成为其高官权贵笼中的金丝雀,成为男子的玩物。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留在的王府,她宫涟涟就算将来是个金丝雀的命,那她也得是皇宫里金贵的金丝雀。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妃如果连这些利害都辨别不清,那她在后宫可是白活几十年了。

  既然选择了秦子渊,她就早已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同后宫中的女人争宠。

  宫涟涟阖上眼,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怕。

  回想前世,第一次侍寝时,她同秦子渊一连在床上度过了三日,昏天地暗,没日没夜。他像是不知餍足的兽,黏腻,缠人,贪欢,让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带着熏熏酒气,带着满屋子味道。

  像是编辫子那样。交织,分开,再交织,一次次最后两股儿纠缠成了一股,反复交融至虚无的尽头。

  一切从一次醉酒开始,结尾只是秦子渊的一句——

  “本王酒醒了,之前是有些放肆。”

  这话似在解释,又似乎是道歉。只是,在说这话时他面容不咸不淡,光裸着脊背慵懒地趴在床上,慢悠悠地用指尖沿着脊柱滑至她的腰骶,带着漫不经心。

  宫涟涟哭死的心都有了,得是什么样的酒喝了能醉三天。

  假酒???

  随后,她修养了数日,身体才好利落。自此之后,秦子渊但凡晚上喝了点酒,她就必定躲得远远的。

  宫涟涟深深大吸几口气,企图缓和下不停跳动的心脏。在心里默念道:

  “不要怕,不过疼几次,之后就好了。一切都是为了今后的前程,只不过这次轮到她主动出击了!她的未来,理应掌控在自己手上的,她不想再卑躬屈膝的受制于人了。”

  微凉的指尖触到肩膀,宫涟涟露出白腻的雪肩。她手指向下游走,宫涟涟解开了寝衣。钧佑殿温暖的热气将宫涟涟包围,让她感受不到一点儿寒意。

  她脸上酡红,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为即将她谋划的事为羞赧,抑或是对计划将成的亢奋。

  她窸窣地向床内侧的“被蛹”探出了手。被子卷得厚,秦子渊又是裹在正中间。宫涟涟伸手,却只摸到了软绵绵的被面。

  出师未捷,她心中顿时开始揣揣不安起来。

  被子是重山,阻隔着宫涟涟与秦子渊。

  宫涟涟不甘心。她性子淡泊,但却坚韧,要不然也不能在后宫活了那么久,尤其是还成了太妃。

  越是困难高风险的事,越是收益大。

  她眼下已经站在悬崖边儿上了,容不得她再回头。宫涟涟心一横,掀开了秦子渊的被,她双手触进秦子渊被窝。

  温热立刻包裹住了她冰凉双手,被子里温暖得让人想耽溺其中,秦子渊的手臂也是温热得。

  宫涟涟触到他的皮肤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将披散的头发拢了拢。柔软似锦缎的发散在枕边一侧,带着三分慵懒七分魅惑。宫涟涟侧身,起伏的腰身被勾勒得越发明显,她身姿曼妙,脸上带着一抹惑人的笑,让人醉在那双妩媚的桃花瞳中。

  秦子渊没有动。

  宫涟涟用手指戳了戳。

  然而,秦子渊依旧不为所动。

  “不可能,秦子渊明明是一条恨不得在她身上撒泡尿,然后据为己有的一条恶狼。怎么突然转了性,开始吃素了?”

  宫涟涟有些气,前世她千躲万躲地躲着他,他像个食髓知味的恶犬,嗅着香味儿,留着涎水,要将她啃得渣儿都不剩。这一世,她顺着他的心愿,这鱼儿反倒不肯上钩了。

  难道秦子渊早就看破她的计谋了?

  宫涟涟心中一凉,她清楚,秦子渊最厌恶工于心计的女子。

  他怕是厌烦了她。

  一块大石,就这样压在宫涟涟心尖,让她不得呼吸。

  她颓然看着床顶,那上面繁复的花纹都像是在嘲笑她,笑她痴心妄想,笑她不配得到天下最尊贵男子的宠幸……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寒气沿着指尖,遍布全身。钧佑殿的地龙也似乎没刚刚那般火热了。

  半晌,只见床上的女子猛地起身。宫涟涟心中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开始涌动。

  既然重生了,她自然要做出些不一样的事来,才不枉她重活一回。

  她目光锐利,移至秦子渊背后。

  就算这一世他不喜她了,她也要争取之后,彻底死了心才好。

  “王爷……”

  宫涟涟轻唤。

  然而,回应她的是秦子渊无边的沉默。

  宫涟涟等了数息,她煎熬得等不下去了。

  “王爷!”

  她俯身,去看秦子渊背对她的脸。

  宫涟涟“……”

  原来,那俊俏的青年正窝在被子里,酣睡得香甜。他浓密的眉睫像小扇,乖巧的遮住了飞扬的眉眼,少了白日里的锐气,却平添几分少年人天真的稚气。

  秦子渊在她落水后,守了做噩梦的宫涟涟一整夜。在此之前,他更是连续几晚都在忙于处理政事,休息的时间只有寥寥数个时辰。他再也坚持不住睡意的袭来。

  习惯性失眠,习惯性熬夜。长年累月,秦子渊眼下郁积出淡黑的眼圈来。他前世就没睡过几次好觉,只有偶然一次宫涟涟守着他,他才沉沉睡去,一夜到天明。

  从那日起,她就成了他忌不了的心药。

  翌日清晨,钧佑殿。

  当秦子渊餍足的醒来时,身边已经已经没了宫涟涟。他看着偌大的床榻,心头涌上失落。

  到底什么时候能跟涟涟一起睡!!!

  起床气有些上头,秦子渊不悦地皱着眉,冷声道:

  “裕福什么时辰了?”

  裕福守在门外,隔着门恭声道:

  “王爷,已经午时了。”

  裕福心中也怪是不解的,王爷一向起得早,常常天还未亮就赶到军营去练兵了。怎么今日睡得这般晚,都日上三竿了才起。

  怕不是,因为宫主事的缘故?

  可……宫主事不是发热生病了吗,怎么……怎么还让人家小姑娘来伺候啊。裕福连连叹气,似乎在为自家王爷毫无节制头疼不已。

  屋内,秦子渊听到时辰眉头皱得更紧了。现下再去京畿军营显然已经迟了。

  既然这样,那不如找点儿乐子去……

  吴侧妃啊!

  秦子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继而玩味一笑,满是恶意。

  “裕福,把本王的大砍刀拿来。”

  伺候着王爷洗漱的裕福,身体抖三抖,颤声问:

  “您幼时那柄?”

  “自然。”

  裕福看得透彻,这吴侧妃怕是不妙了。这位也是,得罪谁不好,偏偏没事去折腾宫涟涟那小姑娘,那可是王爷心尖儿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宫涟涟【沧桑点烟JPG】:但凡有几粒儿花生米,那晚王爷也不至于醉成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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