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闲事_骗个徒弟养成妻(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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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闲事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除自己以外的人说长陆离是骗子,何韵柒猛然间大脑就放空了。

  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

  长陆离冷笑一声故作淡定,伸手要拿手机:“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这位夜小姐自己心里有数,何须你一个爱管闲事的路人质问?我好歹也是以物换物,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却这样明抢,不太好吧?”

  虽然她说得很有道理,但确是歪理。女子不吱声,抵住瞬间反握长陆离的手腕。

  面对她审视的眼神,手中加重的力道,长陆离不由得心虚起来,如虫在拨拉一般痒痒。

  一只白皙的手倏然抓住女子的手腕,她惊讶撇过头,看到眼中带着怒火的何韵柒。

  “放开我师父。”

  冷漠的眼神如刀般划向女子的眼眸,她被盯得额上沁出汗珠,灵魂被撂空般气势骤然弱了。

  “放开,我师父。”

  对方言语冷肃,一字一字,如为护犊炸毛的牛。

  夜霜见状,心想黑盒子反正不是自己的,也怕事情闹到官府,反而断了自己的财路,便赶紧偷偷溜了。

  女子漠然放手,仍不相信他们。

  “我可以证明,这东西是我的,”何韵柒摊开手,“放心,我们二人都打不过你,也没法拿着就跑。”

  思量一番觉得她说得有理,女子将手中的小盒子交了出去。

  何韵柒指纹解锁,展示一下,随后又翻出那张和长陆离的合照,搂住她的肩情景再现,将手机放在脸边对比:“你看,这幅‘画’上面,就是我和师父。你要真行侠仗义,方才就该把那人拿下才是。”

  原来是这样……女子连忙堆笑,行了个标准的九十度礼,气氛非常尴尬:“是在下冒失了,为表歉意,这顿我请了,还望二位海涵。”

  “二位从哪里来?”

  付了菜钱还加了菜,女子坐在师徒二人的隔间内,满面歉意看着对面并排而坐、脸非常臭的二人,只得打哈哈:“不知者无罪嘛~”

  “我们是临海人,要去南城。”长陆离礼貌性地回了一句,满眼只有吃的。既然有人请客,哪有不吃的道理?

  闻言,女子激动地拍案:“巧了,我也要去南城,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

  闷头吃饭的何韵柒:“我不想。”

  长陆离冷笑点头:“我徒弟说不想。”

  “……”

  清一波嗓子,女子默默给自己夹了一块鸡腿,又道:“二位住哪?”

  “对面的客栈。”

  “巧了,我也住那个客栈,不如我们晚饭也一起吧!”

  何韵柒吞下一口青菜,转头正经问长陆离:“师父,我们换一家客栈吧。”

  “好啊!”

  “……”

  满脸写着记仇,空气就这样冷了整整一刻钟。见女子不停得在用手帕擦汗,何韵柒强忍不住,终还是扑哧一声笑出来,方心软了:“我叫何韵柒,这是我师父长陆离。你呢?去南城作甚?”

  “在下万俟灵,前往南城是去退婚的。”

  对面二人听到“退婚”儿子,忽然抬头,满眼写着鄙视。

  何韵柒:“差劲。”

  长陆离:“差劲。”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过,万俟这个姓的确少见,我只听说,东都有一商贾姓万俟。----更新快,无防盗上----*--”长陆离上下打量万俟灵一番,微微挑眉,“不会就是令堂吧?”

  “正是家母。”

  “哦~~有钱人啊~~”长陆离二话不说,连忙笑容灿烂地招手,“小二,再上一桌一样的,打包,这家伙结账。”

  “好嘞!您稍等!”

  原来,万俟家定的亲家不是谁,正是南城皇室贵族的一旁支,江家。江乃国姓,但这一旁支旁得太厉害,的确没落了。江家没什么钱,也没多大的本事,家里人却个个要充贵族面子,万俟家虽为商贾之家,家财万贯,但社会地位却很低,万俟灵的母亲就一直想让她娶一个贵族公子。

  去年她母亲去南城做生意,知道了江家。

  确认过眼神,是能当亲家的人。

  老娘高兴极了,便也没问过万俟灵的意见,风风火火送了聘礼。江家当家人思量再三,同意了这门婚事。最终,远在大月东都的万俟家和在海国的江家结了亲。

  虽说不关她们的事,但师徒二人全当饭间谈资,听得起兴。

  “其实你娶了也不亏啊,”长陆离叹口气,“而且如你所言,你也没见过那江家公子,万一就看对眼了呢?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在婚前见过自己的终身人?”

  “不,我不爱他,就万万不能害他,”万俟灵摇摇头,看着外面的蓝天,眼中透着向往,“我想娶的夫定要是自己喜爱之人。”

  闻言,何韵柒忽然对她生出了一丝欣赏,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有这种想法确是不容易:“志当存高远……”

  东西横亘的摊贩在市集叫卖,吃完饭的三人穿过繁华的街道,正准备回客栈。街市芜杂,热闹非常,万俟灵在一旁盛情邀请二人同行的话反而显得喁喁私语一般。

  “抓住他!”

  “站住!”

  无有尽头的市集忽然骚乱起来,何韵柒寻声望去。隐约间,一灰不溜秋的小影子突然横冲直撞而来。她来不及躲闪,慌乱中接住那小人儿。

  小人抬起灰蒙蒙的脸,满面泪痕,软糯的声音因过于激动听起来近乎尖细:“救救我,救救我吧姐姐!”

  长陆离面色一黑,抓住他的手,笑得勉强:“小弟弟,松手,别瞎抱。”

  对方手死死地根本掰不开,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最后的耐心挤出一抹笑:“小弟弟,姐姐帮你好不好?”

  ——————

  十天前——

  南城的一个小集市上,瘦小的身影躲在墙壁后面不停地张望,面色紧张。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才不要!”十三岁的小公子还未脱稚嫩,圆圆的脸白如糯米,“我才不要嫁人,更不要嫁给商人!阿蜜,你要走快点啊。”

  阿蜜有些为难地跟着他:“公子,我们玩一会儿就回去吧,当家的会罚你的。”

  小公子转过头,难以置信的脸上,珍珠般的泪不停地在双眸内打转:“阿蜜……阿蜜你也跟她们是一伙的?”

  “公子,男子长大了,都要嫁人的。主家二公子十二岁就出嫁了,您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你们为了那点臭钱,就要把我送人!我再也不想见到阿蜜了!”

  “公子,公子!”

  阿蜜慌张地跟过去,那小公子脚步细密,谁曾想他跑得贼快,没跟一会儿就没了人影。身材娇小的他很快就淹没在如潮的人海之中,再寻不得。

  哎呀!这下可真真是糟了!

  江辞醒过来的时候,四肢无法动弹,便马上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嘴里被塞上布绑得死死的,哭喊也不行,眼睛也被蒙上了,什么也看不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颠簸感让他猜测自己在一辆马车上。

  “啧,你怎么睡着了!驾着车呢!看着点路好不好!”马车外有两个女人,一个似乎打了另一个:“这都能睡,你是猪吗。”

  “哎呀,你说就这么个小人儿,干嘛费劲吧啦地从南城送到温城?”

  “你傻啊,难不成当地拐的当地卖啊?!”

  马车晃荡,“咣啷”一下,江辞只觉得头撞到了什么,疼得直咬牙。脑子里都是阿蜜,他忍不住嘤嘤哭了出来,委屈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嫁给一个商人,也好过被卖。

  “嘿,醒了?哭什么哭?姐们可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哭不出来!”

  “哈哈哈!很坏很坏的办法!”

  二人大笑,江辞呜咽着。手上的麻绳很粗完全挣脱不开,浓浓的后悔席卷而来溢出脑海,就连空气中都是腐臭的味道。

  直行了两天,二人才从车上把他抱下来。挣扎不得,江辞被一脚踹入一个房间一头栽在地上。勉强爬起来,鼻尖闻到了刺鼻的胭脂味,呛得人头疼。

  眼睛上的布被拿开,他方才看清这是个还算整齐的房间,面前坐了个花枝招展的男子,浓妆艳抹。

  “你们知道我是谁嘛!我可是南城——”

  “啪!”

  话还没说完,一掌掴来,火辣辣的疼。

  他长这么大,从没被打过。

  “闭嘴!”

  “不妨碍,过几天就消肿了,”另一个健壮的女人笑嘻嘻道,“爹爹,您看怎么样?”

  “嗯……三两银子。”

  “爹爹说笑呢吧,怎么的也要十两银子吧。”

  “哼,你倒是机灵。他这么小,又瘦又弱,娇生惯养的,教起来不仅麻烦还耗时耗力,”男子伸手戳戳江辞的脸,江辞猛地转反咬他一口,被他利索躲开了,“还是个倔脾气,最多五两。”

  眼泪啪嗒啪嗒掉落,江辞抬起头,望向旁边大开的窗户。

  男子料到他的小心思,给旁边的女子们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一应女人忽然上前,将江辞牢牢抓住。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先把他腿打几棒,让他暂不能走。记住,别打残了,伤口也要好愈合,把握好力道。”

  “是!”

  “啊!呜呜呜——”

  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后了,空气中漂浮着灰尘。江辞双眼朦胧,轻揉一番才勉强看清。只挪了一下双腿,虽淤血暂时消了,却扯得生疼。嘴角还有干掉的血块,轻轻抹掉就带来撕裂一般的疼痛,血的腥甜冲鼻。再看向那小窗户,已然被锁上了。

  窗外传来人们的说话声,不是很远,他猜测自己现在只是在二楼罢了。

  可是,如今的腿,怎么才能跑出去呢……

  这个房间是有人住的。梳妆台上有不少首饰和胭脂水粉,床头还藏着信件,都是各小姐们写给房间主人的。但是看样子,这么多天以来,房间的主人从未回来过。

  怎么办……

  蜷缩在床上,江辞眼角的泪浸湿了床单。

  阿蜜……爹爹……娘亲……

  辞儿错了……

  似乎在磨他的性子,楼里的爹爹每天只派人给他送一顿饭,还都是些馊了的剩菜剩饭。

  为了活着强忍下来,他浑浑噩噩过了些许光阴。

  “放哪?!”

  “随便找个房间放了,哎哟真是不吉利!”

  “这是他的房间吧?”

  这日一早,门口吵吵嚷嚷,江辞从睡梦中醒来,听到许多人聚集在房门口。她缓慢起床,一瘸一拐躲到屏风的后面,蹲着从缝里紧张地观察。

  门猛地被踹开,被称作爹爹的男子率先走了进来,连忙打开窗户透气:“快把人抬到床上。”

  两个女子抬着一个血淋淋的男子,男子身上烧伤鞭伤应有尽有,甚至还散发出诡异的气味。鲜血沿着滴了一路,腥气充斥着整个房间。江辞哪里见过这般场面,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强行捂住嘴生怕自己喊出来。

  一群人围在床边看着,小声议论,注意力统统在受伤之人身上。

  “哎哟,都变成这样了,干嘛还送回来,真是没救了。”

  “下手真重呐,要不要叫大夫?”

  “叫什么大夫?埋了算了,浪费老子钱。”

  趁现在,趁现在!

  他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紧咬下唇告诉自己一定要逃出去。

  踉跄着从屏风后面绕到门口,江辞看清楚缝隙,趁机钻了出去。

  “来人呐,那个小子跑了!”

  “我要你们干什么的!一群饭桶!快追!”

  泪在奔跑而带起的风中飘落,江辞过于激动,脚崴了一下,差点就被抓住。

  一只手将他揽起,轻轻在后面推他一把,助他前行。他再回头看时,只见是一个端着盘子的丰腴青楼男子。伴随着碗筷掉落破碎的声音,他一脚横在路中间假装跌倒,挡在众人面前:“哎哟,你们打坏了客人的果盘!”

  阿蜜,你在哪儿……

  粗喘着气,江辞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求生欲激发了他平生最大的坚强。

  集市人山人海,他娇小易藏,尽管青楼的人在后穷追不舍且他腿脚不便,人潮拥挤对方依然分外吃力。

  我不要,我不要被抓回去。

  “啊!”

  他狠狠地平地摔了,鼻子磕出了血。手紧紧抓住身边的木头爬起来,江辞轻咳一声,嗓子冒烟,仍要跌跌撞撞往前跑。

  谁,谁能帮帮我!

  “小贱.人!别跑!”

  “抓住他!”

  “站住!”

  紧紧闭上眼,小小的人儿闷头往前冲,痛却来不及抽泣。

  谁,有谁,帮帮我!

  “啊!”

  与行人撞了个满怀,他连忙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温柔的脸。她一身雪白的长衫,背对着太阳,如仙子一般带着圣光。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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