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隐情
这是禹烽离开的第七天。
顾子昂虽不至于到茶饭不思的地步，却也总隐隐有些心慌不安。
按理说，他已经把自己该尽的心都尽了，禹烽也做好了万全准备，还带走了他的古武机甲队，安全指数应该比之前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那批机甲队人数不多，总共三百人，禹烽带走一半，也就是一百五十人，听起来跟没带什么人一样，但在这种星际时代，跟古武战场可不一样，多一个人一个机甲就会多一分胜算。
当然，人命依旧脆弱——倘若真被粒子炮击中，绝对是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所以星际时代，人们对自己的保护措施也比原来高科技多了。
顾子昂的那批古武机甲，优点就在灵活性和防御性，在战场上能多争取一到三秒的时间便足够扭转乾坤了，更何况这样的人和机甲组合有一百五十人。
那为什么依旧如此心神不宁，担忧不已呢？
顾子昂分析来分析去，最终总结为自己关心则乱。
而被顾子昂担心着的禹烽，现在情况却比顾子昂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莱恩星球共分六个星系，边缘星系暂且不算在内，这六个星系的兵力早已被米斯蒂摸个正着，地形相关也都被顾子昂委托卡尔帮忙查了个清清楚楚，禹烽之前曾剿灭过不少星盗组织，所以他对兵力部署，作战安排都游刃有余。短短一周的时间，他已经拿下三个星系。
不过……正因为太顺利，禹烽心中开始有所怀疑。
在米斯蒂询问他是否继续进攻下一个星系的时候，禹烽摆了摆手，示意暂时中止行动。
禹烽所率的军队向来令行禁止，在禹烽命令下达之后，一队队星舰盘旋徘徊在太空中，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禹烽所在的星舰在最前面正中间的位置，他坐在驾驶座盯着对面的星系，目光微沉。
“殿下，怎么了？”米斯蒂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禹烽手指在腿上轻轻敲击着，分析道，“我们对莱恩星球的进攻实在太顺利了，那些星盗如此容易对付，我总感觉有些蹊跷。”
米斯蒂点头：“的确，属下之前查到的情报绝对不会有错，可这一路打过来，能够抵御我们的星盗数量根本没有那么多，而且，他们的战斗力也很弱。投降的星盗甚至占了他们数量的百分之六十。”
“如果情报没出错的话……”禹烽眼神渐渐冷下来，“那就是对方还有后招。”
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对方憋了一个大的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毕竟之前一直都很顺利，就这样一路打下去的话，难免不会有士兵骄傲自满，一旦骄傲自满就很容易轻视敌人，战场上，骄兵必败，倘若真有陷阱，绝对会被一网打尽。
米斯蒂沉吟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殿下……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泄密了？或者……一开始属下查到的莱恩星球兵力部署就是假象？”
禹烽蓦地侧头看向他，米斯蒂硬着头皮对上禹烽的眼神，没有退缩：“殿下之前一直在怀疑皇子妃是禹炀那边的棋子，为何此次如此信任他？”
这话已经是明摆着在说顾子昂不可信了。
禹烽从头到尾将事情捋了一遍，内心的确有一丝动摇。
对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进攻莱恩星球为什么如此顺利？这里说不定已经成为一个空的星球。为什么对方会撤走兵力？
难道……真的跟顾子昂有关？
他出车祸那天的确是去见了禹炀，那他跟禹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之前的确一直怀疑顾子昂，为什么最近却忽然如此信任顾子昂？
顾子昂到底可不可信？
禹烽突然用手撑住额头，压下突如其来的头痛。
又来了……
每次他深想关于他跟顾子昂之间的事就会引发头痛。
不过，不知为何，这次头痛比上次他入宫前的那次要剧烈许多，片刻功夫已经疼出一身冷汗。
“殿下，你头痛病又犯了？”米斯蒂担忧地看着他的脸色，将随身携带的药瓶拿出来，倒出两颗胶囊递给禹烽，“吃两颗药吧。”
禹烽盯着米斯蒂手心里的红色胶囊，诧异问道：“头痛药？”
“是，殿下之前出过一次意外，头部受伤，需要服用头痛药。”米斯蒂解释道，“但因药物有副作用，殿下后来就减少了用量，只在头痛发作难以忍受的时候吃。距离殿下上次头痛发作，已经快一年了。”
禹烽有些回忆不起来，他没有服药，而是继续询问：“什么副作用？”
“影响神经中枢，扰乱记忆。”米斯蒂低声说道。
果然……
禹烽撑着头，汗水顺着额头滑下，落在睫毛，他眨眼的时候有一滴汗水进了眼睛，他强忍头痛问道：“是……什么……意外？”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殿下，不如先服药吧？”米斯蒂劝道。
禹烽摇摇头：“不，我还忍得住。告诉我……是什么意外……”
米斯蒂只好把药收起来，给禹烽倒了杯水递过去。
禹烽将水一饮而尽，目光转向米斯蒂，静候他的回话。
米斯蒂先令部下提高警惕，准备随时进攻，免得他们放松警惕误入陷阱，然后才回答禹烽的问题。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米斯蒂回忆道，“殿下奉命外出，去北岳星系剿灭那里的‘霹雳’星盗……本来一切顺利，但后来发现对方绑架了顾帅家的二少爷顾子熙。”
“等等……”禹烽眼神迷茫，“顾子熙？”
“嗯，就是皇子妃的弟弟。”
“继续讲。”
“是，当时三皇子妃为了救弟弟，也混进了星盗里，还跟殿下发生了冲突，不过后来皇子妃最终选择与殿下合作，共同营救子熙少爷。”米斯蒂说道，“只不过意外发生得太快，对方设了陷阱，殿下和皇子妃对子熙少爷的营救行动失败。殿下身受重伤，皇子妃下落不明，子熙少爷则……死在了粒子炮之下……”
禹烽惊讶地瞪大眼睛，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他只记得自己成功击败北岳星系的‘霹雳’星盗团，中间发生的这些插曲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殿下之命，当时属下并未跟随殿下一同前往，殿下浴血归来，头部受伤严重，身上的伤也十分吓人，属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您您也不说，只是下命炮轰北岳星系，之后便陷入昏迷。”米斯蒂回忆道，“等殿下再醒来，也对当夜的事只字不提，只让我们动手就是，其他的您说您自己会担着……”
“然后呢？”禹烽脑子快要炸开，米斯蒂说的事他隐约有些印象，但都是十分模糊的画面，快如闪电般从脑海划过，他根本抓不住。
“然后殿下头部的伤反复发作，太过严重，回帝都后便一直在休养治疗，后来慢慢痊愈，却出现副作用，有些事情殿下会记不起来……”米斯蒂道，“再后来……就是您对当时的顾子昂少爷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他……他不是在那次事件中失踪了吗？”
“对，但在您回帝都休养几天后，他也回来了，而且还来探望过您，但您不肯见他……”
“后来呢？”
“后来顾子熙少爷去世的消息传开，殿下与顾子昂少爷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属下猜测是您发现了顾子昂少爷的什么事，或者是因为没能成功救下顾子熙，所以怀疑顾子昂要为弟弟报仇……”米斯蒂看着禹烽的脸色，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禹烽蹙眉问道。
“是。”米斯蒂开口补充，“尤其在看到他跟禹炀交往甚密后，更加确定他不怀好意。”
“原来如此……”禹烽低声喃喃，如果是因为这样，那自己态度的转变以及内心深处的别扭总算是能说得通了。
毕竟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变化，总要有因，才会有果。
“但因为属下从两年前开始，经常外出帮殿下做事，殿下怎么跟顾子昂少爷成婚一事，属下就不清楚了。”米斯蒂表情疑惑，“但根据殿下的描述，应该是因为要为身怀有孕的顾子昂少爷负责，奉了陛下之命才成婚的……至于个中因由，属下不知。”
禹烽点点头：“我知道了……”
事情恐怕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殿下想起来了？”米斯蒂惊喜道。
禹烽感觉自己头疼好了一些，靠在座椅上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上一次，他怀疑自己记忆是否出现偏差的当晚，也经受过剧烈的头痛，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在他脑中乱晃，他什么都没想起来，又担心被看出异样，所以才连夜离家，进宫避让。
“殿下，还有一件事。”米斯蒂踟蹰着开口，“那个跟皇子妃陪嫁过来的小机器人贝洛克……长得跟顾子熙少爷一模一样。”
禹烽坐直身体：“什么？”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个小机器人有点奇怪……
“所以殿下之前对皇子妃的怀疑是没错的，他对照着顾子熙少爷的面容做出一个小机器人，还带到了殿下府上，肯定不怀好意。”米斯蒂总结道，“所以，这次莱恩星球的事，会不会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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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昂虽不至于到茶饭不思的地步，却也总隐隐有些心慌不安。
按理说，他已经把自己该尽的心都尽了，禹烽也做好了万全准备，还带走了他的古武机甲队，安全指数应该比之前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那批机甲队人数不多，总共三百人，禹烽带走一半，也就是一百五十人，听起来跟没带什么人一样，但在这种星际时代，跟古武战场可不一样，多一个人一个机甲就会多一分胜算。
当然，人命依旧脆弱——倘若真被粒子炮击中，绝对是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所以星际时代，人们对自己的保护措施也比原来高科技多了。
顾子昂的那批古武机甲，优点就在灵活性和防御性，在战场上能多争取一到三秒的时间便足够扭转乾坤了，更何况这样的人和机甲组合有一百五十人。
那为什么依旧如此心神不宁，担忧不已呢？
顾子昂分析来分析去，最终总结为自己关心则乱。
而被顾子昂担心着的禹烽，现在情况却比顾子昂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莱恩星球共分六个星系，边缘星系暂且不算在内，这六个星系的兵力早已被米斯蒂摸个正着，地形相关也都被顾子昂委托卡尔帮忙查了个清清楚楚，禹烽之前曾剿灭过不少星盗组织，所以他对兵力部署，作战安排都游刃有余。短短一周的时间，他已经拿下三个星系。
不过……正因为太顺利，禹烽心中开始有所怀疑。
在米斯蒂询问他是否继续进攻下一个星系的时候，禹烽摆了摆手，示意暂时中止行动。
禹烽所率的军队向来令行禁止，在禹烽命令下达之后，一队队星舰盘旋徘徊在太空中，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禹烽所在的星舰在最前面正中间的位置，他坐在驾驶座盯着对面的星系，目光微沉。
“殿下，怎么了？”米斯蒂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禹烽手指在腿上轻轻敲击着，分析道，“我们对莱恩星球的进攻实在太顺利了，那些星盗如此容易对付，我总感觉有些蹊跷。”
米斯蒂点头：“的确，属下之前查到的情报绝对不会有错，可这一路打过来，能够抵御我们的星盗数量根本没有那么多，而且，他们的战斗力也很弱。投降的星盗甚至占了他们数量的百分之六十。”
“如果情报没出错的话……”禹烽眼神渐渐冷下来，“那就是对方还有后招。”
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对方憋了一个大的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毕竟之前一直都很顺利，就这样一路打下去的话，难免不会有士兵骄傲自满，一旦骄傲自满就很容易轻视敌人，战场上，骄兵必败，倘若真有陷阱，绝对会被一网打尽。
米斯蒂沉吟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殿下……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泄密了？或者……一开始属下查到的莱恩星球兵力部署就是假象？”
禹烽蓦地侧头看向他，米斯蒂硬着头皮对上禹烽的眼神，没有退缩：“殿下之前一直在怀疑皇子妃是禹炀那边的棋子，为何此次如此信任他？”
这话已经是明摆着在说顾子昂不可信了。
禹烽从头到尾将事情捋了一遍，内心的确有一丝动摇。
对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进攻莱恩星球为什么如此顺利？这里说不定已经成为一个空的星球。为什么对方会撤走兵力？
难道……真的跟顾子昂有关？
他出车祸那天的确是去见了禹炀，那他跟禹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之前的确一直怀疑顾子昂，为什么最近却忽然如此信任顾子昂？
顾子昂到底可不可信？
禹烽突然用手撑住额头，压下突如其来的头痛。
又来了……
每次他深想关于他跟顾子昂之间的事就会引发头痛。
不过，不知为何，这次头痛比上次他入宫前的那次要剧烈许多，片刻功夫已经疼出一身冷汗。
“殿下，你头痛病又犯了？”米斯蒂担忧地看着他的脸色，将随身携带的药瓶拿出来，倒出两颗胶囊递给禹烽，“吃两颗药吧。”
禹烽盯着米斯蒂手心里的红色胶囊，诧异问道：“头痛药？”
“是，殿下之前出过一次意外，头部受伤，需要服用头痛药。”米斯蒂解释道，“但因药物有副作用，殿下后来就减少了用量，只在头痛发作难以忍受的时候吃。距离殿下上次头痛发作，已经快一年了。”
禹烽有些回忆不起来，他没有服药，而是继续询问：“什么副作用？”
“影响神经中枢，扰乱记忆。”米斯蒂低声说道。
果然……
禹烽撑着头，汗水顺着额头滑下，落在睫毛，他眨眼的时候有一滴汗水进了眼睛，他强忍头痛问道：“是……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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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如先服药吧？”米斯蒂劝道。
禹烽摇摇头：“不，我还忍得住。告诉我……是什么意外……”
米斯蒂只好把药收起来，给禹烽倒了杯水递过去。
禹烽将水一饮而尽，目光转向米斯蒂，静候他的回话。
米斯蒂先令部下提高警惕，准备随时进攻，免得他们放松警惕误入陷阱，然后才回答禹烽的问题。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米斯蒂回忆道，“殿下奉命外出，去北岳星系剿灭那里的‘霹雳’星盗……本来一切顺利，但后来发现对方绑架了顾帅家的二少爷顾子熙。”
“等等……”禹烽眼神迷茫，“顾子熙？”
“嗯，就是皇子妃的弟弟。”
“继续讲。”
“是，当时三皇子妃为了救弟弟，也混进了星盗里，还跟殿下发生了冲突，不过后来皇子妃最终选择与殿下合作，共同营救子熙少爷。”米斯蒂说道，“只不过意外发生得太快，对方设了陷阱，殿下和皇子妃对子熙少爷的营救行动失败。殿下身受重伤，皇子妃下落不明，子熙少爷则……死在了粒子炮之下……”
禹烽惊讶地瞪大眼睛，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他只记得自己成功击败北岳星系的‘霹雳’星盗团，中间发生的这些插曲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殿下之命，当时属下并未跟随殿下一同前往，殿下浴血归来，头部受伤严重，身上的伤也十分吓人，属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您您也不说，只是下命炮轰北岳星系，之后便陷入昏迷。”米斯蒂回忆道，“等殿下再醒来，也对当夜的事只字不提，只让我们动手就是，其他的您说您自己会担着……”
“然后呢？”禹烽脑子快要炸开，米斯蒂说的事他隐约有些印象，但都是十分模糊的画面，快如闪电般从脑海划过，他根本抓不住。
“然后殿下头部的伤反复发作，太过严重，回帝都后便一直在休养治疗，后来慢慢痊愈，却出现副作用，有些事情殿下会记不起来……”米斯蒂道，“再后来……就是您对当时的顾子昂少爷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他……他不是在那次事件中失踪了吗？”
“对，但在您回帝都休养几天后，他也回来了，而且还来探望过您，但您不肯见他……”
“后来呢？”
“后来顾子熙少爷去世的消息传开，殿下与顾子昂少爷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属下猜测是您发现了顾子昂少爷的什么事，或者是因为没能成功救下顾子熙，所以怀疑顾子昂要为弟弟报仇……”米斯蒂看着禹烽的脸色，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禹烽蹙眉问道。
“是。”米斯蒂开口补充，“尤其在看到他跟禹炀交往甚密后，更加确定他不怀好意。”
“原来如此……”禹烽低声喃喃，如果是因为这样，那自己态度的转变以及内心深处的别扭总算是能说得通了。
毕竟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变化，总要有因，才会有果。
“但因为属下从两年前开始，经常外出帮殿下做事，殿下怎么跟顾子昂少爷成婚一事，属下就不清楚了。”米斯蒂表情疑惑，“但根据殿下的描述，应该是因为要为身怀有孕的顾子昂少爷负责，奉了陛下之命才成婚的……至于个中因由，属下不知。”
禹烽点点头：“我知道了……”
事情恐怕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殿下想起来了？”米斯蒂惊喜道。
禹烽感觉自己头疼好了一些，靠在座椅上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上一次，他怀疑自己记忆是否出现偏差的当晚，也经受过剧烈的头痛，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在他脑中乱晃，他什么都没想起来，又担心被看出异样，所以才连夜离家，进宫避让。
“殿下，还有一件事。”米斯蒂踟蹰着开口，“那个跟皇子妃陪嫁过来的小机器人贝洛克……长得跟顾子熙少爷一模一样。”
禹烽坐直身体：“什么？”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个小机器人有点奇怪……
“所以殿下之前对皇子妃的怀疑是没错的，他对照着顾子熙少爷的面容做出一个小机器人，还带到了殿下府上，肯定不怀好意。”米斯蒂总结道，“所以，这次莱恩星球的事，会不会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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