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她张了张口，却还没来得及说下去，便被他打断了。
“就算是说谎也可以。”他低低地道，“只要你说了，我就会信。”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再一次地被放在了她的脚下，他给她欺骗他的机会，只要她肯说，只要她肯骗，他都愿意去相信那个谎言。
夏欢欢拉下了君子言贴着她唇的手指，“我不想说谎。”她道，然后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在那一刹那间，变得僵硬了。
月色，停留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淡漠。
“如果今天换成是你，我同样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她鼻音重重，但是却依然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
对她来说，这句话不是谎话，而是她发自内心的。如果有一天，是他的生命遭遇危险，那么她同样地也会不计任何代价地去救他！
不是因为其他任何的理由，只是因为……她爱他，他是她在乎的那个人！
他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反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指捏得很紧，几乎要把她手指的骨头给生生捏碎了。
她痛得皱紧了眉头，却硬是没有喊出声，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地抬起眼帘，看着他那漆黑的瞳孔中，再一次地印着她的脸。
“没有骗我？”他沙哑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
他猛然地把她抱进了怀里，脸埋在她的秀发中，拼命地嗅着她的气息，“我说了你可以骗我，可是现在是你说的，你没有骗我！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你这句话是骗了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拥抱是那么地急切，却又是那么地紧密，彼此的身体贴得几乎不留下一丝地空隙。
“好，你不要放过。”夏欢欢喃喃着道，她和君子言之间，纠纠缠缠，早已分不清是谁放不过谁了。
片刻之后，他终于微微松开了双臂，但却没有完全放开，双手依然还是搂在她的腰处。低着头，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我要我们的婚期如期举行，我要你在那一天嫁给我，只要你心甘情愿地在神父面前说你愿意，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他所有的乞求，他所有的期盼，不过是想要她可以真正地属于他，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夏欢欢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君子言提出的会是这样的要求。和他结婚，曾经是她无比期待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成为了要救活母亲的条件。
这是代价吗？
又或者该说，这原本不是代价，可是现在，却又变成了代价？
夏欢欢静静地看着君子言，一言不发玄武传奇。
而他，近乎是屏息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不断地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欢欢终于艰难地动了一下唇瓣，“好，我会在那一天嫁给你的。”
“那么——”他伸出了他的右手，尾指微微探出。
那是她和他之间许下约定的手势，正如同当年的十年之约……
她同样地伸出了手，尾指勾上了他的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彼此的拇指轻轻相印着，就像是在盖上着彼此的印章。
终究，什么都没有变，变化地，只是彼此的心境……
————
君海心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君子言，倒是微微一笑，“有话要对我说？”
“嗯。”君子言应了一声。
“是要让我去给夏欢欢母亲的心脏手术执刀？”君海心又问道。
君子言微微地抬了下眸子，“姑姑猜到了？”
“不算太意外。”君海心在君子言的身边坐下，毕竟，她知道夏欢欢对这个侄子有多重要，恐怕就是那个女人再怎么伤害子言，可是只要服个软，只要肯重新和子言在一起的话，那么就算是对方递把刀子让他把心给挖了，他也会照办的吧。
微抿了一下唇，君海心顿了顿道，“你真的就这样原谅了她吗？不怕她下一次还会再伤你吗？”
君子言身子顿时僵直着，手指深深地陷进了沙发椅子的扶手处，“不会有下一次的。”
“你就这么肯定吗？”君海心反问道。
“她已经答应我会如期和我结婚的，会心甘情愿地在神父的面前，说她愿意嫁给我的。”他口气微急地说着，分不清是在对君海心说，亦或者是在对他自己说。
君海心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地抚着君子言的额发，“君家的人，素来聪明绝顶的不少，可是偏偏最笨的，也是君家的人。”
“姑姑，是不是有时候笨一些，会更好？”君子言问道。如果笨一些的话，那么就算在谎言中，也不会察觉，可以完完全全地沉浸在幸福中——即使那份幸福是虚假的。
“或许吧。”君海心耸耸肩，“好了，姑姑答应你，会在你婚礼结束后，给夏欢欢的母亲进行手术的。”
“手术有几分把握？”他知道，夏母对夏欢欢来说，有多重要。这种重要性，甚至是他无比羡慕的。
他嫉妒过，生气过，哭过闹过，最后，不得不去妥协着。
“我看过医院那边传过来的资料，放心，没什么太大问题。”君海心胸有成足地道，对手术成功的把握颇大。
君子言低下头，右手抚上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心脏此刻的跳动。只有五天了，五天……五天后，欢欢就会嫁给他了。到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就不会痛了吧！
当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的时候，他应该就不会再这样患得患失了。
夏欢欢回到陆小蓉宿舍的时候，依然还有些不敢置信君子言真的答应了，答应了会去让君海心给母亲动手术，而交换的条件，却是——如期举行婚礼。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她和他，还是会在那一天步入礼堂，周围的人们，谁都不知道这短短几天里的变化，可是唯有她自己明白，此刻的心情，和最初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她和子言是互相相爱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她却还是有着想哭的冲动呢？
陆小蓉一见夏欢欢眼眶红红的样子，当即就急急地问道，“欢欢，你怎么了？你不是回去看你妈了吗？怎么才两天……是不是医生说了什么？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一家医院不行，就再换一家医院好了，哎，你说话啊！”
陆小蓉差点急死，好在夏欢欢抽了抽鼻子道，“小蓉，我妈的病是有些不好，那边医院的院长说要开刀才行，不过现在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开刀医生。”
“那就好。”陆小蓉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又随即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现在你妈身体不好，你和君子言的婚礼……”
“会如期举行的。”夏欢欢道，那是——子言提出的交换条件，又或者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陆小蓉没再说什么，只是拍拍好友的肩膀，以示安慰。在她看来，好友的身上，同时发生着一悲一喜的事情，这种时候，恐怕情绪再是复杂不过了。
在夏欢欢洗漱的时候，陆小蓉主动打了个电话给君子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好友的这个样子，她突然有种想要和君子辰说话的冲动，就算那个人的声音是冷冷冰冰的，可是却是会安静地听完她所有话的人。
君子辰接到陆小蓉的电话，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喜怒来，“怎么了？”
“君子言和夏欢欢还有5天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会出席婚礼吗？”陆小蓉问道。
“会，我大概会提前一天回b市。”君子辰回道。
也就是说，她会在婚礼上看到他了吗？陆小蓉想着，话，突然又问出口，“那婚礼结束后，还要去边防那边吗？”
问了，随即又感觉到有些不妥。这些话，好像怎么也不该由她来问啊！好似要掌握他的行踪似的。
“不了，应该会一直留在b市。”君子辰道，“你声音怎么了，听起来不像平时那样？”平时她总是会东拉西扯地找着话题，可是今天却让他觉得她的声音有些黯沉。
“夏欢欢的妈妈进了医院了，夏欢欢说是要进行开刀的手术，虽然已经找好了开刀的医生，可是我觉得她还是在担心吧[家教樱空。”陆小蓉吐了口气道。
手机的那一头沉默了，片刻后君子辰道，“你常常会这样去担心别人吗？”
“不常，我没那么好心，四处担心别人。”只是夏欢欢是不一样的，那是真正会和她彼此关心的好友。
“那么你会担心我吗？”他突兀地问道。
陆小蓉怔住了，担心？像君子辰这样的人，也会需要别人担心吗？他本身已经是中将的军衔了，又有君家这样的后台，他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根本没什么好去担心的。
可是，如果回答不的话，却又不太适合。想了想，陆小蓉道，“会担心的。”
手机的那头，传来了低低地笑声，虽然很轻，可是却又真实存在。他……在笑？！陆小蓉呆愣了片刻，突然很想要看到君子辰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样冰冷的人，如果笑起来的话，应该是极美的吧。
“君子辰，你平时很少笑吗？”陆小蓉状着胆子问道。
另一边，君子辰握着手机，半敛着眸子，他很少笑吗？或许吧，随着年岁的增长，笑似乎距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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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说谎也可以。”他低低地道，“只要你说了，我就会信。”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再一次地被放在了她的脚下，他给她欺骗他的机会，只要她肯说，只要她肯骗，他都愿意去相信那个谎言。
夏欢欢拉下了君子言贴着她唇的手指，“我不想说谎。”她道，然后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在那一刹那间，变得僵硬了。
月色，停留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淡漠。
“如果今天换成是你，我同样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她鼻音重重，但是却依然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
对她来说，这句话不是谎话，而是她发自内心的。如果有一天，是他的生命遭遇危险，那么她同样地也会不计任何代价地去救他！
不是因为其他任何的理由，只是因为……她爱他，他是她在乎的那个人！
他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反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指捏得很紧，几乎要把她手指的骨头给生生捏碎了。
她痛得皱紧了眉头，却硬是没有喊出声，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地抬起眼帘，看着他那漆黑的瞳孔中，再一次地印着她的脸。
“没有骗我？”他沙哑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
他猛然地把她抱进了怀里，脸埋在她的秀发中，拼命地嗅着她的气息，“我说了你可以骗我，可是现在是你说的，你没有骗我！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你这句话是骗了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拥抱是那么地急切，却又是那么地紧密，彼此的身体贴得几乎不留下一丝地空隙。
“好，你不要放过。”夏欢欢喃喃着道，她和君子言之间，纠纠缠缠，早已分不清是谁放不过谁了。
片刻之后，他终于微微松开了双臂，但却没有完全放开，双手依然还是搂在她的腰处。低着头，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我要我们的婚期如期举行，我要你在那一天嫁给我，只要你心甘情愿地在神父面前说你愿意，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他所有的乞求，他所有的期盼，不过是想要她可以真正地属于他，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夏欢欢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君子言提出的会是这样的要求。和他结婚，曾经是她无比期待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成为了要救活母亲的条件。
这是代价吗？
又或者该说，这原本不是代价，可是现在，却又变成了代价？
夏欢欢静静地看着君子言，一言不发玄武传奇。
而他，近乎是屏息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不断地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欢欢终于艰难地动了一下唇瓣，“好，我会在那一天嫁给你的。”
“那么——”他伸出了他的右手，尾指微微探出。
那是她和他之间许下约定的手势，正如同当年的十年之约……
她同样地伸出了手，尾指勾上了他的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彼此的拇指轻轻相印着，就像是在盖上着彼此的印章。
终究，什么都没有变，变化地，只是彼此的心境……
————
君海心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君子言，倒是微微一笑，“有话要对我说？”
“嗯。”君子言应了一声。
“是要让我去给夏欢欢母亲的心脏手术执刀？”君海心又问道。
君子言微微地抬了下眸子，“姑姑猜到了？”
“不算太意外。”君海心在君子言的身边坐下，毕竟，她知道夏欢欢对这个侄子有多重要，恐怕就是那个女人再怎么伤害子言，可是只要服个软，只要肯重新和子言在一起的话，那么就算是对方递把刀子让他把心给挖了，他也会照办的吧。
微抿了一下唇，君海心顿了顿道，“你真的就这样原谅了她吗？不怕她下一次还会再伤你吗？”
君子言身子顿时僵直着，手指深深地陷进了沙发椅子的扶手处，“不会有下一次的。”
“你就这么肯定吗？”君海心反问道。
“她已经答应我会如期和我结婚的，会心甘情愿地在神父的面前，说她愿意嫁给我的。”他口气微急地说着，分不清是在对君海心说，亦或者是在对他自己说。
君海心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地抚着君子言的额发，“君家的人，素来聪明绝顶的不少，可是偏偏最笨的，也是君家的人。”
“姑姑，是不是有时候笨一些，会更好？”君子言问道。如果笨一些的话，那么就算在谎言中，也不会察觉，可以完完全全地沉浸在幸福中——即使那份幸福是虚假的。
“或许吧。”君海心耸耸肩，“好了，姑姑答应你，会在你婚礼结束后，给夏欢欢的母亲进行手术的。”
“手术有几分把握？”他知道，夏母对夏欢欢来说，有多重要。这种重要性，甚至是他无比羡慕的。
他嫉妒过，生气过，哭过闹过，最后，不得不去妥协着。
“我看过医院那边传过来的资料，放心，没什么太大问题。”君海心胸有成足地道，对手术成功的把握颇大。
君子言低下头，右手抚上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心脏此刻的跳动。只有五天了，五天……五天后，欢欢就会嫁给他了。到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就不会痛了吧！
当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的时候，他应该就不会再这样患得患失了。
夏欢欢回到陆小蓉宿舍的时候，依然还有些不敢置信君子言真的答应了，答应了会去让君海心给母亲动手术，而交换的条件，却是——如期举行婚礼。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她和他，还是会在那一天步入礼堂，周围的人们，谁都不知道这短短几天里的变化，可是唯有她自己明白，此刻的心情，和最初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她和子言是互相相爱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她却还是有着想哭的冲动呢？
陆小蓉一见夏欢欢眼眶红红的样子，当即就急急地问道，“欢欢，你怎么了？你不是回去看你妈了吗？怎么才两天……是不是医生说了什么？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一家医院不行，就再换一家医院好了，哎，你说话啊！”
陆小蓉差点急死，好在夏欢欢抽了抽鼻子道，“小蓉，我妈的病是有些不好，那边医院的院长说要开刀才行，不过现在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开刀医生。”
“那就好。”陆小蓉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又随即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现在你妈身体不好，你和君子言的婚礼……”
“会如期举行的。”夏欢欢道，那是——子言提出的交换条件，又或者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陆小蓉没再说什么，只是拍拍好友的肩膀，以示安慰。在她看来，好友的身上，同时发生着一悲一喜的事情，这种时候，恐怕情绪再是复杂不过了。
在夏欢欢洗漱的时候，陆小蓉主动打了个电话给君子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好友的这个样子，她突然有种想要和君子辰说话的冲动，就算那个人的声音是冷冷冰冰的，可是却是会安静地听完她所有话的人。
君子辰接到陆小蓉的电话，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喜怒来，“怎么了？”
“君子言和夏欢欢还有5天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会出席婚礼吗？”陆小蓉问道。
“会，我大概会提前一天回b市。”君子辰回道。
也就是说，她会在婚礼上看到他了吗？陆小蓉想着，话，突然又问出口，“那婚礼结束后，还要去边防那边吗？”
问了，随即又感觉到有些不妥。这些话，好像怎么也不该由她来问啊！好似要掌握他的行踪似的。
“不了，应该会一直留在b市。”君子辰道，“你声音怎么了，听起来不像平时那样？”平时她总是会东拉西扯地找着话题，可是今天却让他觉得她的声音有些黯沉。
“夏欢欢的妈妈进了医院了，夏欢欢说是要进行开刀的手术，虽然已经找好了开刀的医生，可是我觉得她还是在担心吧[家教樱空。”陆小蓉吐了口气道。
手机的那一头沉默了，片刻后君子辰道，“你常常会这样去担心别人吗？”
“不常，我没那么好心，四处担心别人。”只是夏欢欢是不一样的，那是真正会和她彼此关心的好友。
“那么你会担心我吗？”他突兀地问道。
陆小蓉怔住了，担心？像君子辰这样的人，也会需要别人担心吗？他本身已经是中将的军衔了，又有君家这样的后台，他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根本没什么好去担心的。
可是，如果回答不的话，却又不太适合。想了想，陆小蓉道，“会担心的。”
手机的那头，传来了低低地笑声，虽然很轻，可是却又真实存在。他……在笑？！陆小蓉呆愣了片刻，突然很想要看到君子辰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样冰冷的人，如果笑起来的话，应该是极美的吧。
“君子辰，你平时很少笑吗？”陆小蓉状着胆子问道。
另一边，君子辰握着手机，半敛着眸子，他很少笑吗？或许吧，随着年岁的增长，笑似乎距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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