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苏栀不太想和付逸然掰扯“小白脸”这话题，机智如她，立马就拿起自己的birkin又是一顿自拍，末了从包里拿了支唇笔出来，勾勒自己的唇线。
付逸然知道她有意装傻，没再问，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栀公主被镜子里的自己美到。她手腕白皙，指如青葱，一手撑下巴，一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唇笔，别有一番风情。
栀公主内心os：付逸然一定有被她美到。除非他瞎了：
“我这个色号好看吧？”
“一般。”
“……”
她再接再厉，伸出自己一条腿，拨弄一下裙摆，“我裙子好看吧？”
“太短。”
“……”
稍微平复自己的心情，栀公主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那我发型好看吧？”
“还行。”
“……”
在苏栀这里，“还行”的意思就是不好看。
并且她从付逸然的眼睛里读出了很明显的“你也就那样还想我觉得你好看做梦吧你”这句反讽宣言。
但是说一句“好看”会死吗？
会死吗？
会死会死吗？
越想越气。
苏栀于是挪得离某人远了一点，她怕自己脾气万一没控制好会和他吵架，今天是归宁的日子，吵架不好。
两人沉默了一路，气氛微妙。
苏栀有喷香水的习惯，但她喜欢喷在衣服上，而不是身上。
今日她特地挑了款某品牌为她个人定制的独家香水。
品牌商为了表示这是特地按照苏栀的风格特质一手打造的独家款，又似乎是为了昭示讨好这位年轻的贵妇的心思，特地征得苏栀同意后，搜集了许多她的个人喜好信息，以她名字里的“栀”字为主题，专门弄了个团队研发了一款栀子花香气的系列香水，批次还分了四季略有改动，做好后直接送上门。
秋冬两季的款还在研发，所以苏栀只收到了春夏两季的款。
品牌商很用心，在香水瓶子的底部设计了苏栀姓名的缩写字母刻上，苏栀第一次收到香水时，觉得挺惊讶的。
马屁是真会拍。
但是拍对了。
她经常有和圈内的塑料姐妹花们安利这个牌子的香水，效果很不错，这款香水在名媛圈铺开路子后，之后在网红圈子里被各大博主疯狂种草，又借着双十一双十二各种促销活动一炮打响，销量惊人，一度卖断货。
苏栀认为这家品牌欠自己很大一笔代言费。
当然品牌的马屁并没有因此结束，已经在成立团队为她研发独家款的口红了。
她深感欣慰。
空气里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味，付逸然对气味又特别敏感，隐约想打喷嚏，但又没到点打不出来。
“你喷香水了？”他蹙眉问。
“你闻到啦？我以为这味道挺淡的，不仔细闻都闻不出来。”苏栀伸手臂，闻了闻，“还好还好。啊咧，你好像不太高兴？对哦，看起来不高兴才是你的常态。”
“……”
付逸然开了车窗，新鲜空气灌进来的那刻，整个世界对他而言都是美好的。
除了边上用手机看视频还外放的苏栀。
“把声音调低。”他道。
“完全没问题。”她道。
过了会儿。
“我手机没电了……付逸然，你手机借我一下。”
“……”
付逸然把自己手机塞给她。
“你不解锁我怎么用？对哦，你连手机拍照功能都不太会运用的原始人居然还知道给手机上锁？”
苏栀表示很惊奇。
付逸然则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她一眼，“清醒一点。”
“……”
苏栀很明显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傻子”二字。
ˉ
从苏家回来已是夜晚九点，苏栀正准备洗澡，有电话恰好打进来，然而她此时已经连带bra和裤衩全脱了。
没嫁人之前她都是直接光着走出浴室去接，但今时不同往日，付逸然在房间呢，她只好抓起地上刚脱下的连衣裙穿上，里边则是中空的走出去。
付逸然在房间里用电脑办公，听到动静一看，随后看见他的夫人光着脚丫子从浴室出来，胸口前的迷之突起随着她走路的姿势会稍微晃动，幅度不大，但在他看来，她这是一种非常明显的暗示。
新婚夜的那晚他和苏栀不过两次，并非他顾及她的身体，而是那天行程本来就赶，谈完合作加上长途飞行，他身心的确有些疲劳，这种事情次数太多其实也伤身，而他也不是重欲的人，便没有太折腾她。
他停下手头的工作，在一边安静的看苏栀接电话。
不可否认，苏栀的确生得漂亮，身材也很匀称，不胖不瘦刚刚好，整个人可以说是离完美非常接近，从小金雕玉砌出来的名媛气质也自然不俗，就是身上似乎缺少了点儿什么东西，他说不上来。
可能是……烟火气？
更通俗一点，就是生气。
他总觉得，苏栀很多时候，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逆来顺受。
然而要说为什么她会给他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她身上有一层很厚的茧，遮盖了原本该展现的东西。
譬如这场联姻，整个过程里，苏栀给他的感觉就是毫不在意，不在意是好是坏，她都一一接受。
苏栀坐在一张桌子上，踢着腿听电话，不时瞥一眼正在办公的付逸然。
房间里灯光不太亮，付逸然的脸孔显得有些模糊。
但难掩帅气，以及他身上那股不经意间就散发的清冷气质。
和她记忆里的一个人，有些像。
苏栀有一瞬间觉得恍惚，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夏天的事情。那天她在一场大提琴比赛中发挥失常，整个人都很不好的独自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不太认得路的老城区，然后被几个在巷子里唠嗑的杀马特贵族拦住，贵族哥则让她把钱通通留下，否则就对她不客气。
不差钱的苏栀当即就把身上的钱全留下来，抬脚就要走，然而贵族哥得寸进尺，还要她把背身上的大提琴也留下，那把琴她用了好多年了，自然不肯交出去，这惹怒了贵族哥们，贵族哥们当即就开始对她进行语言攻击，什么脏话都冒出来，其中一个贵族哥恰好是她隔壁学校的，于是和其他几位贵族哥讲了她在学校演奏大提琴时走音的糗事，几个贵族哥随后哈哈大笑对她进行嘲讽。
十三岁的少女心思敏感，又刚刚经历演奏发挥失常的事情，心情正低落着，前有比赛发挥失常，后有顾亦年和纪姿琴上演的大型情景剧《母爱杀》共同夹击，现在又被几个杀马特围着这么一通嘲笑，谁都会受不了。
苏栀当场就红了眼眶，悲愤交加下，举起大提琴对着贵族哥们就打过去，被打到的几个贵族哥当然不干了，立马就要反击，不过没反击成，路过一男的见义勇为，三下五除二直接把贵族哥们揍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跑了……
见义勇为哥揍完人后背对着苏栀，夕阳的高光下，背影孤独。
但很帅。
见义勇为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几秒钟，随后恢复正常，微侧头说了句“回家吧”，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当时的苏栀，不知为何，莫名酸了鼻子。
时至今日，苏栀只记得那个人个子很高，身形清瘦，背影……就和现在背对着她打电话的付逸然差不太多，重合度大约是百分之九十五。
惊人的重合度。
苏栀回神，拍拍自己的脸，认为自己疯了。
付逸然怎么可能是见义勇为哥。
他只是条鳄鱼而已。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苏小栀？”
电话里，徐天籁的声音一听就很头大，苏栀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我当然在听了。你刚才说什么？”
“……”
徐天籁说了句“我去”，又复述一遍，“下星期啊我们tb租了剧场义演，这不是你提议的吗自己倒忘了？反正你婚都结完了最近也没什么秀让你看你好歹过来和我们排练一下吧？”
苏栀了然，跳下桌子，边往浴室走边回复，“完全没问题，明天我有空，暂且抽空陪你们排练。”
“我去，我可谢谢您嘞，早上八点去剧场，就当提前彩排了。”
“这么早？九点行不行？我约了造型师来家里做造型呢……”
“要不要我安排您十一点再过来啊栀公主？”
“呃……”
苏栀边说边走，浴室里的地板被水打湿，她不慎滑了一跤，别的地儿没摔着，把屁股摔到了，很不巧的，付逸然不知道怎么也进了浴室，而她以两腿大开坐地的姿势，正面对着他，裙下风光被他一览无余。她：“……”
付逸然只是看一眼，随后搭了把手拉她起来，来了句，“能不能专心一点？”
“……？”
付逸然捡起她摔地上的手机，放到一边，用手测试了一下浴缸的水温，道：“我抱你？”
“……纳尼？”
他又指了指她的屁股墩儿，“痛不痛？”
“……大概有一点？”她回。
忽然顿悟他刚才是在问需不需要抱她进浴缸，于是又加了句，“你不抱了吗？”
付逸然将她横抱起，问，“你要哪个姿势？”
“……嗯？”
“正面还是趴着？”
“……？”
不等苏栀回复，手机那头的徐天籁听到这里赶紧喊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便迅速挂断。
手机开着免提，徐天籁的大嗓门在浴室里回荡，而苏栀也意识到自己被付逸然耍了，红着脸正要发飙，瞬间被某人放进浴缸里，她反应不及时，吃了一大口浴缸水。
她从水里冒出脑袋，咳嗽几声后大声质问，“付逸然你是不是有病？！捉弄我很好玩儿吗？！”
“捉弄？你指哪方面？”
“全部！刚才的全部！我要求你给我道歉！道歉！不道歉我就和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
付逸然随手从储物柜子里拿了条毛巾出来，站在浴室门口远程投掷，毛巾精准盖到苏栀脸上，苏栀扯下来抹了把脸，依旧很气愤。
“别以为给我拿条毛巾我就原谅你！没门儿！”
“原先我以为你不笨，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
“我提醒你做事情要专心，这是为你好。一心二用不适合你。还有，你自己全程误会，怎么怪我？”
“……”
她很愤慨，当场发出毒誓，“今晚我tm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是小狗！”
付逸然：“……”
她真是日了狗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戏弄他人而毫无悔意的无耻之徒？
不可理喻！
混蛋中的混蛋！
虽然仔细想想，他刚才的话的确是在问她关于在浴缸洗澡的问题……
但这种语气这种氛围她想歪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错的人就是付逸然！杀千刀的狗男人洗不白了！
她要奋起！她要反抗！
所以她今晚绝对不和狗男人说任何一句话！用冷暴力冷死他！说一句她就是小狗！
说是这么说，她决定还是先好好洗个澡。
然而水已经凉了。
浴室做了干湿分离，调热水必须走出浴缸去盥洗室调。
付逸然似乎就在可以调热水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
生活令她妥协。
她于是伸长脖子对着浴室外边喊，“喂外边的帮我调一下热水！”
付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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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栀公主被镜子里的自己美到。她手腕白皙，指如青葱，一手撑下巴，一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唇笔，别有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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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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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短。”
“……”
稍微平复自己的心情，栀公主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那我发型好看吧？”
“还行。”
“……”
在苏栀这里，“还行”的意思就是不好看。
并且她从付逸然的眼睛里读出了很明显的“你也就那样还想我觉得你好看做梦吧你”这句反讽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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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吗？
会死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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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栀于是挪得离某人远了一点，她怕自己脾气万一没控制好会和他吵架，今天是归宁的日子，吵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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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栀有喷香水的习惯，但她喜欢喷在衣服上，而不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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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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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喷香水了？”他蹙眉问。
“你闻到啦？我以为这味道挺淡的，不仔细闻都闻不出来。”苏栀伸手臂，闻了闻，“还好还好。啊咧，你好像不太高兴？对哦，看起来不高兴才是你的常态。”
“……”
付逸然开了车窗，新鲜空气灌进来的那刻，整个世界对他而言都是美好的。
除了边上用手机看视频还外放的苏栀。
“把声音调低。”他道。
“完全没问题。”她道。
过了会儿。
“我手机没电了……付逸然，你手机借我一下。”
“……”
付逸然把自己手机塞给她。
“你不解锁我怎么用？对哦，你连手机拍照功能都不太会运用的原始人居然还知道给手机上锁？”
苏栀表示很惊奇。
付逸然则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她一眼，“清醒一点。”
“……”
苏栀很明显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傻子”二字。
ˉ
从苏家回来已是夜晚九点，苏栀正准备洗澡，有电话恰好打进来，然而她此时已经连带bra和裤衩全脱了。
没嫁人之前她都是直接光着走出浴室去接，但今时不同往日，付逸然在房间呢，她只好抓起地上刚脱下的连衣裙穿上，里边则是中空的走出去。
付逸然在房间里用电脑办公，听到动静一看，随后看见他的夫人光着脚丫子从浴室出来，胸口前的迷之突起随着她走路的姿势会稍微晃动，幅度不大，但在他看来，她这是一种非常明显的暗示。
新婚夜的那晚他和苏栀不过两次，并非他顾及她的身体，而是那天行程本来就赶，谈完合作加上长途飞行，他身心的确有些疲劳，这种事情次数太多其实也伤身，而他也不是重欲的人，便没有太折腾她。
他停下手头的工作，在一边安静的看苏栀接电话。
不可否认，苏栀的确生得漂亮，身材也很匀称，不胖不瘦刚刚好，整个人可以说是离完美非常接近，从小金雕玉砌出来的名媛气质也自然不俗，就是身上似乎缺少了点儿什么东西，他说不上来。
可能是……烟火气？
更通俗一点，就是生气。
他总觉得，苏栀很多时候，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逆来顺受。
然而要说为什么她会给他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她身上有一层很厚的茧，遮盖了原本该展现的东西。
譬如这场联姻，整个过程里，苏栀给他的感觉就是毫不在意，不在意是好是坏，她都一一接受。
苏栀坐在一张桌子上，踢着腿听电话，不时瞥一眼正在办公的付逸然。
房间里灯光不太亮，付逸然的脸孔显得有些模糊。
但难掩帅气，以及他身上那股不经意间就散发的清冷气质。
和她记忆里的一个人，有些像。
苏栀有一瞬间觉得恍惚，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夏天的事情。那天她在一场大提琴比赛中发挥失常，整个人都很不好的独自走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不太认得路的老城区，然后被几个在巷子里唠嗑的杀马特贵族拦住，贵族哥则让她把钱通通留下，否则就对她不客气。
不差钱的苏栀当即就把身上的钱全留下来，抬脚就要走，然而贵族哥得寸进尺，还要她把背身上的大提琴也留下，那把琴她用了好多年了，自然不肯交出去，这惹怒了贵族哥们，贵族哥们当即就开始对她进行语言攻击，什么脏话都冒出来，其中一个贵族哥恰好是她隔壁学校的，于是和其他几位贵族哥讲了她在学校演奏大提琴时走音的糗事，几个贵族哥随后哈哈大笑对她进行嘲讽。
十三岁的少女心思敏感，又刚刚经历演奏发挥失常的事情，心情正低落着，前有比赛发挥失常，后有顾亦年和纪姿琴上演的大型情景剧《母爱杀》共同夹击，现在又被几个杀马特围着这么一通嘲笑，谁都会受不了。
苏栀当场就红了眼眶，悲愤交加下，举起大提琴对着贵族哥们就打过去，被打到的几个贵族哥当然不干了，立马就要反击，不过没反击成，路过一男的见义勇为，三下五除二直接把贵族哥们揍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跑了……
见义勇为哥揍完人后背对着苏栀，夕阳的高光下，背影孤独。
但很帅。
见义勇为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几秒钟，随后恢复正常，微侧头说了句“回家吧”，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当时的苏栀，不知为何，莫名酸了鼻子。
时至今日，苏栀只记得那个人个子很高，身形清瘦，背影……就和现在背对着她打电话的付逸然差不太多，重合度大约是百分之九十五。
惊人的重合度。
苏栀回神，拍拍自己的脸，认为自己疯了。
付逸然怎么可能是见义勇为哥。
他只是条鳄鱼而已。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苏小栀？”
电话里，徐天籁的声音一听就很头大，苏栀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我当然在听了。你刚才说什么？”
“……”
徐天籁说了句“我去”，又复述一遍，“下星期啊我们tb租了剧场义演，这不是你提议的吗自己倒忘了？反正你婚都结完了最近也没什么秀让你看你好歹过来和我们排练一下吧？”
苏栀了然，跳下桌子，边往浴室走边回复，“完全没问题，明天我有空，暂且抽空陪你们排练。”
“我去，我可谢谢您嘞，早上八点去剧场，就当提前彩排了。”
“这么早？九点行不行？我约了造型师来家里做造型呢……”
“要不要我安排您十一点再过来啊栀公主？”
“呃……”
苏栀边说边走，浴室里的地板被水打湿，她不慎滑了一跤，别的地儿没摔着，把屁股摔到了，很不巧的，付逸然不知道怎么也进了浴室，而她以两腿大开坐地的姿势，正面对着他，裙下风光被他一览无余。她：“……”
付逸然只是看一眼，随后搭了把手拉她起来，来了句，“能不能专心一点？”
“……？”
付逸然捡起她摔地上的手机，放到一边，用手测试了一下浴缸的水温，道：“我抱你？”
“……纳尼？”
他又指了指她的屁股墩儿，“痛不痛？”
“……大概有一点？”她回。
忽然顿悟他刚才是在问需不需要抱她进浴缸，于是又加了句，“你不抱了吗？”
付逸然将她横抱起，问，“你要哪个姿势？”
“……嗯？”
“正面还是趴着？”
“……？”
不等苏栀回复，手机那头的徐天籁听到这里赶紧喊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便迅速挂断。
手机开着免提，徐天籁的大嗓门在浴室里回荡，而苏栀也意识到自己被付逸然耍了，红着脸正要发飙，瞬间被某人放进浴缸里，她反应不及时，吃了一大口浴缸水。
她从水里冒出脑袋，咳嗽几声后大声质问，“付逸然你是不是有病？！捉弄我很好玩儿吗？！”
“捉弄？你指哪方面？”
“全部！刚才的全部！我要求你给我道歉！道歉！不道歉我就和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
付逸然随手从储物柜子里拿了条毛巾出来，站在浴室门口远程投掷，毛巾精准盖到苏栀脸上，苏栀扯下来抹了把脸，依旧很气愤。
“别以为给我拿条毛巾我就原谅你！没门儿！”
“原先我以为你不笨，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
“我提醒你做事情要专心，这是为你好。一心二用不适合你。还有，你自己全程误会，怎么怪我？”
“……”
她很愤慨，当场发出毒誓，“今晚我tm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是小狗！”
付逸然：“……”
她真是日了狗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戏弄他人而毫无悔意的无耻之徒？
不可理喻！
混蛋中的混蛋！
虽然仔细想想，他刚才的话的确是在问她关于在浴缸洗澡的问题……
但这种语气这种氛围她想歪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错的人就是付逸然！杀千刀的狗男人洗不白了！
她要奋起！她要反抗！
所以她今晚绝对不和狗男人说任何一句话！用冷暴力冷死他！说一句她就是小狗！
说是这么说，她决定还是先好好洗个澡。
然而水已经凉了。
浴室做了干湿分离，调热水必须走出浴缸去盥洗室调。
付逸然似乎就在可以调热水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
生活令她妥协。
她于是伸长脖子对着浴室外边喊，“喂外边的帮我调一下热水！”
付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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