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鬼煞
随中年进入叶园后，楚云眠边与之闲聊，边在假山、水塘、花木间的曲折回廊中穿行。
通过交谈，中年名为叶世勋，世代居于杭城，这叶园，是经由四代人不断经营修建，才有如今规模。
说话间，两人又穿过一道月门，进入到另一座秀丽庭院中，楚云眠立即看向东边一座二层阁楼。
这座阁楼，正是那黑气缭绕，吸引楚云眠过来的阁楼。
近看之下，阁楼彩漆斑驳，门窗糊纸残破，四周满是杂草，台阶、墙角，爬满苔藓，一看便是荒废许久。
“那阁楼因何荒废？”楚云眠停步，指着不远处阁楼道。
“家母生前，便在那阁楼中居住，歿后，空置了几年，后来我一姨太住进去，不想当晚便连同丫鬟一齐暴毙其中，有仆人传是闹鬼，就荒废了下来！”叶世勋道。
“那姨太与丫鬟，死状如何？”楚云眠问道。
“面容扭曲，七窍流血，像是中毒。”叶世勋道，之所以说像，却是大户人家，自然不可能叫仵作来查验，是不是中毒，有待考验，是真的中毒，也要想方设法遮掩，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既传闹鬼，叶老爷想必请人来看过，不知他们怎么说？”楚云眠问道。
“我一共请个一僧一道一神婆，其中神婆傩戏请神，道长开坛降妖，事后都没一点效，最后那僧人，让他到阁楼中住上一夜，竟是惨死其中，赔了大笔银钱才了账，自那后，我便绝了请人驱邪的想法，只叫人将阁楼封锁，不让人靠近。”
叶世勋满脸无奈地道，卧榻之侧，有这么个凶残之物，是个正常人，都无法安心酣睡。
“进去的都熬不过一晚，还挺凶残的。”楚云眠暗道，估摸叶世勋请的三个僧道神婆，全是骗子，前两个高明些，花里胡哨操作一通后，成功拿钱全身而退，最后那和尚就有些惨了，叶世勋吃了两次亏，哪还那么容易吃亏上当，钱没骗到，还把命搭上。
“过去看看！”楚云眠说道，当先朝那阁楼行去，叶世勋迟疑了下后，也是跟了上去。
阁楼周围二十几米，积雪之上，不见任何脚印，看来大家往来，宁可绕道，也不愿接近，忌讳得很。
楚云眠在黑气前停步，取出一张聚气符，与那黑气相触，符纸瞬间变成惨绿色。
绿色，说明这黑气是鬼类释放，但法眼看去，漆黑不似鬼气，楚云眠立即想到鬼中一特别之物：鬼煞。
鬼煞也是鬼，是沾染或自生煞气的鬼。因担心煞气侵蚀轮回通道，降生些凶神恶煞之人，鬼一但成煞，便会轮回资格，阴曹地府，根本不管，也即不能超度，见到，要么打杀，要么封印，另外就是鬼煞很强，极难消灭降服。
楚云眠心中微动，眼下情景，要么是叶母死后化煞，要么叶母是位高人，将那鬼煞封印在阁楼中，其死后，布置被新搬入阁楼中的姨太破坏，导致鬼煞晚上能够出来害人，不过阁楼本身才是封印关键，那鬼煞只能害进入其中的人，而不能波及其他地方的人。
“令堂殁后，姨太入住前，有没有人在阁楼里过过夜？”楚云眠问道。
“有的，后来家中一些红白喜事，都有亲友入住。”叶世勋道。
如此，两种可能，楚云眠倾向后者，叶母死后那许久，住进去的人都无事，直到姨太以主人身份住进去，挪动内中物品摆放，甚至更换，才会让得封印出现变化。
“我进去看看，你就不用跟着了，这阁楼煞气很重，你没修为护身，沾上轻则小病一场，重则大病缠身！”
楚云眠说了句，便迈步走入煞气笼罩范围，有佑灵玉佩释放出的佛光屏障，他倒是不担心煞气侵体。
踏入煞气范围，罗盘指针便是哗哗乱转，明显失灵，却是失了个寻找邪物具体位置的利器。
对此楚云眠早有意料，面上却是毫无变化，从容行至阁楼下，走上台阶，到达略显破败的大门前。
这阁楼久无人打理，铁锁早已锈迹斑斑，楚云眠用力一捏，便将其捏碎。
开锁推门，楚云眠就看到一个颇大的厅堂，除尘封外，并无蛛网——鬼煞太过凶残，没有任何生物，能在它的地盘存活，并且小动物虽然没人聪明，但对危险的感知，远胜常人，察觉煞气，便是不会进前。
迈步走入阁楼中，两层各个房间查看一番后，楚云眠皱了皱眉头，却是未寻到煞气源头。
“只能晚上再来一探究竟了！”
楚云眠想道，出了阁楼，将事情与叶世勋说了。
一听此言，叶世勋立即请楚云眠到客厅用茶。
楚云眠随叶世勋进了客厅，立即便有丫鬟端来精致茶点，看来是早有准备，却是个面面俱到之人。
陪楚云眠喝了点茶后，叶世勋叫来管家，让其准备晚膳，特意交代要丰盛一些。
楚云眠嘴角抽了抽，感觉像是要上刑场，吃顿丰盛的断头饭一样。
心中这么想，楚云眠却啥也不说。
再说此时离吃晚饭还早，叶世勋又叫来个丫鬟，交代其收拾间厢房，供楚云眠休息。
喝完茶，闲聊两句，楚云眠即告辞去了厢房。
时间飞逝，晚些时候，楚云眠察觉小青给的玉珠有些异动，知是白娘子要回来了，青姑娘发信息让他准备“偶遇”。
楚云眠当即起身，让叶府下人转告叶世勋一声后，出了叶园，朝白娘子、青姑娘所在宅院行去。
很巧，楚云眠和白娘子，再一次“偶遇”。
楚云眠迎上去，再次被小青拦下，只听其语气恶劣地道：“怎么哪都有你？”
小青说话时，眨了好几下眼，楚云眠会意，笑道：“这说明咱们有缘！”
缘之一字，确实玄妙，白娘子闻言，眼神不禁迷茫，不过很快恢复清明，福了一礼道：“小青有些顽劣，楚公子千万不由见怪！”
“小青姑娘真诚率直，比世间绝大多数人要好，何来见怪之说？”
楚云眠立即彩虹屁奉上，假扮许神难度太大，未免失败后，惨遭报复，却是要好好刷刷好感才行。
“算你会说话！”小青昂首挺胸道，然后立即道：“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本姑娘大发慈悲，请你到家中用饭！”
“小青……”白娘子唤了小青一声，小青则冲她笑了笑。
小青之所以如此，却是担心白娘子反悔先前请楚云眠吃饭的事，现在借着由头将事情定下，姐姐总不能让她把话收回吧？她也是要面子的！
白娘子明显不乐意，楚云眠自然便要跟着迟疑：“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刚叫住小青，是因为太过匆忙，怕招待不周，楚公子若不嫌弃……”
谷蛳/span“不嫌弃，随便弄些家常菜便好，太丰盛了，反而不好！”楚云眠道。
“哪能委屈楚大公子，姐姐，你先和他回家，我去买菜！”小青道，‘先和他回家’这话，却是叫人浮想联翩。
不等白娘子说话，青姑娘便一溜烟去了，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向落落大方的白娘子，被小青这么一弄，很是尴尬，看着楚云眠，不知该如何应对。
“咱们走吧！”楚云眠道。
到底是修行两千多年的大妖，白娘子很快镇定下来，道：“楚公子，请跟我来。”说完款款在前引路。
楚云眠在一个不亲近也不生疏的距离，略错一个身位而行。
白娘子沉默无语，楚云眠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沉闷走着，但有青姑娘先前言语铺垫，却有种奇异气息出现。
“楚公子……”
白娘子毕竟是女性，率先受不住，开口准备打破沉默，却被楚云眠出言截断：“叫我云眠吧，公子、先生之类的称呼，我不怎么习惯。”
“……”白娘子沉默了，才刚认识，她却是无法叫得那么亲热，想了下后道：“你有没有丢东西？”
“我钱袋丢了，是小青姑娘的手笔吧？”
楚云眠随意道，以他的修为，凡俗扒手，根本不可能让其毫无所觉地偷走他放到道具包中的钱袋，与他接触过，有能力又会这么做的，也就小青一个。
说起这次，楚云眠再度吐血，金正中扮许仙小青给钱，换成他不仅没钱还被偷，真不愧是许神！
“小青有些小孩子心性，楚……你不要介意！”白素贞道。
“无妨！”楚云眠不在意道，看着白娘子完美形貌，很是感叹。
偶遇处离白娘子住的地方不远，没多久，便是到了地方。
“到了！”楚云眠假意不知，目不斜视准备迈步，直到白娘子出言，才停下。
“白姑娘住在这？恩，却是有闹中取静，大隐隐于市的意境。”楚云眠道。
“我可不是隐士，看不破红尘罢了！”白娘子幽幽道。
“看不破红尘其实也挺好，真若太上忘情，四大皆空，什么都不在意，修仙问道又有什么意思？”楚云眠笑道，这却也是他的心里话。
“可惜有的人不这么想，为成佛，什么都可抛弃。”白娘子道，语气幽怨。
“……”楚云眠感觉有些故事可以挖啊，貌似僵约里面，小青称许仙做负心汉来着，每次问白娘子找他干嘛，白娘子不说再续前缘，而是说要问他求一个答案。
联系白娘子幽怨的话，这僵约版白蛇，许仙怕不是被法海强逼，而是自愿入的佛门啊！
心中想着，白娘子已打开院门，将楚云眠引到院中。
院落不大，就几间房，不过进入其中，却是进入另一片天地般，不见积雪，温和如春，百花开放。
道家也有颠倒时令之法，后世更有大棚存在，对此楚云眠到不惊叹，四下看过后道：“院子虽小，但温馨典雅，有家的味道。”
“家么？”白娘子神色黯然，请楚云眠客厅坐下后，开始烹茶。
枯坐无聊，楚云眠找了个话题与白娘子闲聊起来，不涉风月，就简单地聊。
小青很晚才回来，楚云眠和白娘子聊了这许久，倒是熟捻了不少。
“小青，你来陪楚公子聊天，我去做饭！”白娘子说道，接过小青手中的菜，往厨房行去。
“感觉我姐怎么样？”小青问道。
“挺好的！”楚云眠道。
“那有没有心动？肯定心动了吧，要不要我帮你追她？”小青道。
心动是肯定的，不过么，楚云眠有自知之明，不是许神，追到的可能太低，不过见小青眨眼暗示，便很配合地问道：“怎么追？”
青姑娘胸有成竹，滔滔不绝道：“你别看我姐神圣不可侵犯，她其实很渴望爱情的，不过便是因为气质，凡夫俗子只敬不前，却是一直找不到对象，想追他，其实很简单，死缠烂打就行，所谓好女怕缠郎……”
“咚咚……”
白娘子切菜的声音大了不少，却是又羞又闹。
吃完饭后，楚云眠告辞离开。
楚云眠走后，在白娘子爆发前，青姑娘开口道：“姐姐，楚公子约你明天游湖，我替你答应了：”
“你怎么能替我答应？”白娘子恼怒道。
“咱们这不将他当成许仙转世嘛？总要多接触接触不是？你若不喜欢，不去就是，让他自个吹飞，反正也挺讨厌的，我是不心疼！”
小青说道，心中想的却是，以姐姐的知书达理，绝做不出爽约之事，便是不想游湖，也会去见面说上一声。
“越来越没规矩了！”白娘子说了句，知小青是为她好，叹口气，不再多说，只看着一朵红花，怔怔出神。
见姐姐走神，小青很是心疼，这面对什么，都了无生气的状态，让她很是害怕。
……
楚云眠返回叶园时，天已黑定，看门的老苍头看到他，立即引着他往内园行去。
见到叶世勋，楚云眠道：“适才出去，遇到位古人，却是辜负了叶老爷一番美意（丰盛晚膳）。”
叶世勋摆手道：“无妨，不知道长准备何时除妖，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
“现在便去吧，搬一长桌过去即可！”楚云眠道，也不拖拉，说完便往阁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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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交谈，中年名为叶世勋，世代居于杭城，这叶园，是经由四代人不断经营修建，才有如今规模。
说话间，两人又穿过一道月门，进入到另一座秀丽庭院中，楚云眠立即看向东边一座二层阁楼。
这座阁楼，正是那黑气缭绕，吸引楚云眠过来的阁楼。
近看之下，阁楼彩漆斑驳，门窗糊纸残破，四周满是杂草，台阶、墙角，爬满苔藓，一看便是荒废许久。
“那阁楼因何荒废？”楚云眠停步，指着不远处阁楼道。
“家母生前，便在那阁楼中居住，歿后，空置了几年，后来我一姨太住进去，不想当晚便连同丫鬟一齐暴毙其中，有仆人传是闹鬼，就荒废了下来！”叶世勋道。
“那姨太与丫鬟，死状如何？”楚云眠问道。
“面容扭曲，七窍流血，像是中毒。”叶世勋道，之所以说像，却是大户人家，自然不可能叫仵作来查验，是不是中毒，有待考验，是真的中毒，也要想方设法遮掩，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既传闹鬼，叶老爷想必请人来看过，不知他们怎么说？”楚云眠问道。
“我一共请个一僧一道一神婆，其中神婆傩戏请神，道长开坛降妖，事后都没一点效，最后那僧人，让他到阁楼中住上一夜，竟是惨死其中，赔了大笔银钱才了账，自那后，我便绝了请人驱邪的想法，只叫人将阁楼封锁，不让人靠近。”
叶世勋满脸无奈地道，卧榻之侧，有这么个凶残之物，是个正常人，都无法安心酣睡。
“进去的都熬不过一晚，还挺凶残的。”楚云眠暗道，估摸叶世勋请的三个僧道神婆，全是骗子，前两个高明些，花里胡哨操作一通后，成功拿钱全身而退，最后那和尚就有些惨了，叶世勋吃了两次亏，哪还那么容易吃亏上当，钱没骗到，还把命搭上。
“过去看看！”楚云眠说道，当先朝那阁楼行去，叶世勋迟疑了下后，也是跟了上去。
阁楼周围二十几米，积雪之上，不见任何脚印，看来大家往来，宁可绕道，也不愿接近，忌讳得很。
楚云眠在黑气前停步，取出一张聚气符，与那黑气相触，符纸瞬间变成惨绿色。
绿色，说明这黑气是鬼类释放，但法眼看去，漆黑不似鬼气，楚云眠立即想到鬼中一特别之物：鬼煞。
鬼煞也是鬼，是沾染或自生煞气的鬼。因担心煞气侵蚀轮回通道，降生些凶神恶煞之人，鬼一但成煞，便会轮回资格，阴曹地府，根本不管，也即不能超度，见到，要么打杀，要么封印，另外就是鬼煞很强，极难消灭降服。
楚云眠心中微动，眼下情景，要么是叶母死后化煞，要么叶母是位高人，将那鬼煞封印在阁楼中，其死后，布置被新搬入阁楼中的姨太破坏，导致鬼煞晚上能够出来害人，不过阁楼本身才是封印关键，那鬼煞只能害进入其中的人，而不能波及其他地方的人。
“令堂殁后，姨太入住前，有没有人在阁楼里过过夜？”楚云眠问道。
“有的，后来家中一些红白喜事，都有亲友入住。”叶世勋道。
如此，两种可能，楚云眠倾向后者，叶母死后那许久，住进去的人都无事，直到姨太以主人身份住进去，挪动内中物品摆放，甚至更换，才会让得封印出现变化。
“我进去看看，你就不用跟着了，这阁楼煞气很重，你没修为护身，沾上轻则小病一场，重则大病缠身！”
楚云眠说了句，便迈步走入煞气笼罩范围，有佑灵玉佩释放出的佛光屏障，他倒是不担心煞气侵体。
踏入煞气范围，罗盘指针便是哗哗乱转，明显失灵，却是失了个寻找邪物具体位置的利器。
对此楚云眠早有意料，面上却是毫无变化，从容行至阁楼下，走上台阶，到达略显破败的大门前。
这阁楼久无人打理，铁锁早已锈迹斑斑，楚云眠用力一捏，便将其捏碎。
开锁推门，楚云眠就看到一个颇大的厅堂，除尘封外，并无蛛网——鬼煞太过凶残，没有任何生物，能在它的地盘存活，并且小动物虽然没人聪明，但对危险的感知，远胜常人，察觉煞气，便是不会进前。
迈步走入阁楼中，两层各个房间查看一番后，楚云眠皱了皱眉头，却是未寻到煞气源头。
“只能晚上再来一探究竟了！”
楚云眠想道，出了阁楼，将事情与叶世勋说了。
一听此言，叶世勋立即请楚云眠到客厅用茶。
楚云眠随叶世勋进了客厅，立即便有丫鬟端来精致茶点，看来是早有准备，却是个面面俱到之人。
陪楚云眠喝了点茶后，叶世勋叫来管家，让其准备晚膳，特意交代要丰盛一些。
楚云眠嘴角抽了抽，感觉像是要上刑场，吃顿丰盛的断头饭一样。
心中这么想，楚云眠却啥也不说。
再说此时离吃晚饭还早，叶世勋又叫来个丫鬟，交代其收拾间厢房，供楚云眠休息。
喝完茶，闲聊两句，楚云眠即告辞去了厢房。
时间飞逝，晚些时候，楚云眠察觉小青给的玉珠有些异动，知是白娘子要回来了，青姑娘发信息让他准备“偶遇”。
楚云眠当即起身，让叶府下人转告叶世勋一声后，出了叶园，朝白娘子、青姑娘所在宅院行去。
很巧，楚云眠和白娘子，再一次“偶遇”。
楚云眠迎上去，再次被小青拦下，只听其语气恶劣地道：“怎么哪都有你？”
小青说话时，眨了好几下眼，楚云眠会意，笑道：“这说明咱们有缘！”
缘之一字，确实玄妙，白娘子闻言，眼神不禁迷茫，不过很快恢复清明，福了一礼道：“小青有些顽劣，楚公子千万不由见怪！”
“小青姑娘真诚率直，比世间绝大多数人要好，何来见怪之说？”
楚云眠立即彩虹屁奉上，假扮许神难度太大，未免失败后，惨遭报复，却是要好好刷刷好感才行。
“算你会说话！”小青昂首挺胸道，然后立即道：“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本姑娘大发慈悲，请你到家中用饭！”
“小青……”白娘子唤了小青一声，小青则冲她笑了笑。
小青之所以如此，却是担心白娘子反悔先前请楚云眠吃饭的事，现在借着由头将事情定下，姐姐总不能让她把话收回吧？她也是要面子的！
白娘子明显不乐意，楚云眠自然便要跟着迟疑：“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刚叫住小青，是因为太过匆忙，怕招待不周，楚公子若不嫌弃……”
谷蛳/span“不嫌弃，随便弄些家常菜便好，太丰盛了，反而不好！”楚云眠道。
“哪能委屈楚大公子，姐姐，你先和他回家，我去买菜！”小青道，‘先和他回家’这话，却是叫人浮想联翩。
不等白娘子说话，青姑娘便一溜烟去了，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向落落大方的白娘子，被小青这么一弄，很是尴尬，看着楚云眠，不知该如何应对。
“咱们走吧！”楚云眠道。
到底是修行两千多年的大妖，白娘子很快镇定下来，道：“楚公子，请跟我来。”说完款款在前引路。
楚云眠在一个不亲近也不生疏的距离，略错一个身位而行。
白娘子沉默无语，楚云眠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沉闷走着，但有青姑娘先前言语铺垫，却有种奇异气息出现。
“楚公子……”
白娘子毕竟是女性，率先受不住，开口准备打破沉默，却被楚云眠出言截断：“叫我云眠吧，公子、先生之类的称呼，我不怎么习惯。”
“……”白娘子沉默了，才刚认识，她却是无法叫得那么亲热，想了下后道：“你有没有丢东西？”
“我钱袋丢了，是小青姑娘的手笔吧？”
楚云眠随意道，以他的修为，凡俗扒手，根本不可能让其毫无所觉地偷走他放到道具包中的钱袋，与他接触过，有能力又会这么做的，也就小青一个。
说起这次，楚云眠再度吐血，金正中扮许仙小青给钱，换成他不仅没钱还被偷，真不愧是许神！
“小青有些小孩子心性，楚……你不要介意！”白素贞道。
“无妨！”楚云眠不在意道，看着白娘子完美形貌，很是感叹。
偶遇处离白娘子住的地方不远，没多久，便是到了地方。
“到了！”楚云眠假意不知，目不斜视准备迈步，直到白娘子出言，才停下。
“白姑娘住在这？恩，却是有闹中取静，大隐隐于市的意境。”楚云眠道。
“我可不是隐士，看不破红尘罢了！”白娘子幽幽道。
“看不破红尘其实也挺好，真若太上忘情，四大皆空，什么都不在意，修仙问道又有什么意思？”楚云眠笑道，这却也是他的心里话。
“可惜有的人不这么想，为成佛，什么都可抛弃。”白娘子道，语气幽怨。
“……”楚云眠感觉有些故事可以挖啊，貌似僵约里面，小青称许仙做负心汉来着，每次问白娘子找他干嘛，白娘子不说再续前缘，而是说要问他求一个答案。
联系白娘子幽怨的话，这僵约版白蛇，许仙怕不是被法海强逼，而是自愿入的佛门啊！
心中想着，白娘子已打开院门，将楚云眠引到院中。
院落不大，就几间房，不过进入其中，却是进入另一片天地般，不见积雪，温和如春，百花开放。
道家也有颠倒时令之法，后世更有大棚存在，对此楚云眠到不惊叹，四下看过后道：“院子虽小，但温馨典雅，有家的味道。”
“家么？”白娘子神色黯然，请楚云眠客厅坐下后，开始烹茶。
枯坐无聊，楚云眠找了个话题与白娘子闲聊起来，不涉风月，就简单地聊。
小青很晚才回来，楚云眠和白娘子聊了这许久，倒是熟捻了不少。
“小青，你来陪楚公子聊天，我去做饭！”白娘子说道，接过小青手中的菜，往厨房行去。
“感觉我姐怎么样？”小青问道。
“挺好的！”楚云眠道。
“那有没有心动？肯定心动了吧，要不要我帮你追她？”小青道。
心动是肯定的，不过么，楚云眠有自知之明，不是许神，追到的可能太低，不过见小青眨眼暗示，便很配合地问道：“怎么追？”
青姑娘胸有成竹，滔滔不绝道：“你别看我姐神圣不可侵犯，她其实很渴望爱情的，不过便是因为气质，凡夫俗子只敬不前，却是一直找不到对象，想追他，其实很简单，死缠烂打就行，所谓好女怕缠郎……”
“咚咚……”
白娘子切菜的声音大了不少，却是又羞又闹。
吃完饭后，楚云眠告辞离开。
楚云眠走后，在白娘子爆发前，青姑娘开口道：“姐姐，楚公子约你明天游湖，我替你答应了：”
“你怎么能替我答应？”白娘子恼怒道。
“咱们这不将他当成许仙转世嘛？总要多接触接触不是？你若不喜欢，不去就是，让他自个吹飞，反正也挺讨厌的，我是不心疼！”
小青说道，心中想的却是，以姐姐的知书达理，绝做不出爽约之事，便是不想游湖，也会去见面说上一声。
“越来越没规矩了！”白娘子说了句，知小青是为她好，叹口气，不再多说，只看着一朵红花，怔怔出神。
见姐姐走神，小青很是心疼，这面对什么，都了无生气的状态，让她很是害怕。
……
楚云眠返回叶园时，天已黑定，看门的老苍头看到他，立即引着他往内园行去。
见到叶世勋，楚云眠道：“适才出去，遇到位古人，却是辜负了叶老爷一番美意（丰盛晚膳）。”
叶世勋摆手道：“无妨，不知道长准备何时除妖，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
“现在便去吧，搬一长桌过去即可！”楚云眠道，也不拖拉，说完便往阁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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