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九公主，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可是，我真的……”甘蓝咬着嘴唇，本就雾蒙蒙的眼睛，此刻更是烟笼雾绕，雨雾弥漫，凝结，慢慢地汇成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在蓝色的绸缎衣衫上晕染开来，或者跌落地上，摔个粉碎。“对不起，九公主！”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就算你喜欢秦鹤轩，你要跟他离开，我都不会拦你，可你为什么要来对付我？也许我对你不好，但也不算坏吧？”华青鸾静静地问道，神情虽然平静，但眼眸中的哀伤却难以遮掩。现在，她已经分不清楚，眼前这双眼睛，究竟是甘蓝，还是胡月茹。
她也分不清楚，这些话，她到底是问甘蓝，还是在问胡月茹？
为什么？我救过你的命，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我时时刻刻护着你，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要这样对我？
“九公主！”看出她的哀伤，甘蓝心中更觉痛楚，“你一直对我很好，很好，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她永远都记得，在云烟楼里，所有人都对她的困境视若无睹，只有华青鸾站了出来；她也永远都记得，在那个台上，为了她，华青鸾一次又一次地被武清月打倒，再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面纱上净是殷红的鲜血，回到芳华苑后几乎丢了半条命……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从来没有！
“是吗？”华青鸾轻声道，“所以，你听从秦鹤轩的话，把这东西加入我的膳食？”
甘蓝欲言又止，这一点，她无法解释，除非……
甘蓝低下头，手紧紧地握着，修长的指甲刺入肉中，几乎能感到那温热的鲜血在指缝间弥漫。
“我最后一次问你，甘蓝，这是什么？”华青鸾沉声问道。
“我不能说。但是——”甘蓝猛地抬起头，神色凄楚悲凉，却又在瞬间变为绝然，“九公主，很多事情，现在我不能说，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甘蓝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背叛你，没有！”
华青鸾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头，不想再看那双让她痛楚的眼睛：“羽若，交给你了！”
就在这时，今日轮值的飞凤突然过来，道：“九公主，秦七皇子求见！”
甘蓝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亮光。
“不见！”华青鸾冷冷地道，又道，“甘蓝，谁替你传的消息？”心中杀意已起，甘蓝事发是突然，还没过一会儿，秦鹤轩就赶过来，必然是芳华苑内有人替她们传递消息。上次卫倩仪的事情，她没有深究，是她大意了，早知如此，早就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甘蓝沉默，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华青鸾淡淡道，“羽若，去查一查，从甘蓝被抓获到现在，这段时间里，芳华苑里有谁出去过？但凡查不到行踪，或是有可疑的无法解释的，不必多问，统统杖毙。再传我的命令下去，以后芳华苑若再有吃里扒外的事情，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林羽若恭声应道，丝毫也不劝阻。
青鸾到魏国来做质子，按照常理，随行的人也是牺牲品，境遇凄惨不亚于质子。若非青鸾庇佑，她们此时此刻，跟质子府那些侍女侍从，甚至可以说，跟在云烟楼求救无路的甘蓝没有两样。现在，得着青鸾的庇护，却又做着出卖青鸾的事情，这种人，根本死有余辜！
也包括……林羽若冷冷地看了眼甘蓝。
云烟楼里，她是何等境遇，甘蓝自己最清楚，若非青鸾拼死救她，现在只怕她早已经是乱葬岗上的白骨。结果，她居然这样对待青鸾……
门口处隐隐传来打斗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秦鹤轩的声音传进来。
“我诚心拜访，青鸾姑娘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还大打出手。难道这就是青鸾姑娘的待客之道吗？”秦鹤轩一身宝石蓝的云锦纹通袍，金线熠熠生辉，就像他脸上的笑意一样刺眼。看到被飞凤看管着的甘蓝，心中闪过一抹遗憾，居然被发现了！不过，也没关系，子母蛊的子蛊已经种入华青鸾体内，足够了。
“若是佳客，我自然欢迎。但是，如秦七皇子这般，在我的饮食中动手脚的客人，我没有一剑刺你个透明窟窿已经是客气了。”华青鸾冷冷地回道，针锋相对。
秦鹤轩耸耸肩，听华青鸾已经将话说明，也不再遮掩，道：“我来带甘蓝离开。”
“背叛我，对我下手的丫鬟，秦七皇子以为，我会让她活着离开？”华青鸾冷笑，“甘蓝还是我芳华苑的人，轮不到秦七皇子置喙，请回吧！”说着，向羽若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将甘蓝带下去。
秦鹤轩身形一闪，挡在甘蓝面前，手中折扇“唰”的一声晃开，悠悠笑道：“青鸾姑娘，何必伤了和气呢？而且认真来说，甘蓝是凌国公主带来的侍女，而青鸾姑娘是卓依族质子，丝毫也不相干，青鸾姑娘恐怕没有权利处置她吧？质子府的人出事，按魏国的律例，应该有掌管质子府的官员来处置。正好，我已经将杜大人请来，青鸾姑娘还是把甘蓝交给杜大人吧！”
掌管质子府的官员？
别说一个小小的侍女，就是质子死了，他们也不会理会。秦鹤轩这样说，无非是想借杜大人之手将橄榄带走，只要出了芳华苑，便能轻易要回来。说到底，还是欺负华青鸾是质子，无权无势，而他则是戎狄七皇子，重权在握，鲜明的力量强弱对比，杜大人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偏向哪边。
“这么说，秦七皇子是执意要带走甘蓝了？”华青鸾眸眼冷凝，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秦鹤轩也没想到，甘蓝的事情会让华青鸾如此震怒，但甘蓝现在对他还有用，而且也还有些留恋这个媚骨天成的少女，一时半会儿还没打算把她当做弃子，便微笑道：“是！”
“好，那秦七皇子就带她走吧！”
谁也没想到，之前那么强硬的华青鸾，口风竟然转得这么快，就连秦鹤轩也很意外。对华青鸾的倔强坚韧，他也有所了解，原本都做好了各种准备，谁知道只是几句话交锋过后，华青鸾便同意他带人离开。意外之后，又是一笑，道：“青鸾姑娘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只是想要劝告秦七皇子，注意好好保护你的新欢，免得一个疏失，香消玉殒，岂不可惜？”华青鸾眸眼微扬，黑白分明的眼眸宛如万年寒冰。
如果说秦鹤轩一定要带走甘蓝，以她的身份，实在不足以拦住，没必要在这硬碰硬，自取其辱。但无论如何，背叛她的人，她绝不会放过，就算是有那么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也不例外！现在还没有必要暴露她能够借力的事实，想要杀甘蓝，日后总有机会！
“多谢青鸾姑娘提醒！”秦鹤轩隐约察觉到了麻烦，却不在意，拥了甘蓝便要离开。
然而，甘蓝却突然挣开他，跑到华青鸾跟前，“砰”的一声跪下，连连给华青鸾磕了三个响头，诚心诚意地道：“九公主，您的救命之恩，还有这些日子收留我，对我好，甘蓝不会忘记，下辈子作牛作马报答您。至于今天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甘蓝的苦衷的！”
说着，又深深给华青鸾磕了个头，深深地凝视她最后一眼，眼泪夺眶而出，猛地起身，掩面跑了出去。
“青鸾——”虽然知道力量悬殊，林羽若犹自不甘心。
华青鸾挥手止住她，摇摇头：“不必多说，我有分寸。”言毕，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等到萧离墨来访时，明显察觉到芳华苑内气氛不对，沉闷得近乎压抑，所见之人个个面色气愤凝重，尤其是四十飞凤，隐隐透着一股杀气。正好看到林羽若，招手叫她过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个个神色都不对劲？”
林羽若异常愤怒地将事情经过道来。
“秦暮烟传信……秦鹤轩来把人带走……”萧离墨沉吟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好一会儿才问道：“青鸾呢？”
“早膳也没用，一直在后花园呆着，说想静静。看得出来，她很难过。”林羽若担忧地道，她真的从来没见青鸾这样，也有些不解，甘蓝的背叛的确让人恼火，但看青鸾的模样，却似乎是伤心居多。虽然甘蓝也是她的贴身侍女，但没见她们有这样深厚的情意啊！
萧离墨点头，道：“我去找她。你带着夜风，拿我的帖子到魏太子府，请魏太子宣魏国最好的御医过来！”
“御医？”林羽若有些莫名其妙，“青鸾只是心病，请御医做什么？”
萧离墨摇摇头，神色凝重：“你不了解秦鹤轩这个人，他从来都是最功利的，绝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甘蓝下药失败，又被你们察觉，可以说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以秦鹤轩的个性，绝不会大费周折地闻言就赶来救她。他之所以这样做，要么就是他真的对甘蓝动了心，但这个可能性很小；要么……”顿了顿，眼眸中尽是忧虑，“就是甘蓝的使命已经完成，也就是说，青鸾已经被他们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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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就算你喜欢秦鹤轩，你要跟他离开，我都不会拦你，可你为什么要来对付我？也许我对你不好，但也不算坏吧？”华青鸾静静地问道，神情虽然平静，但眼眸中的哀伤却难以遮掩。现在，她已经分不清楚，眼前这双眼睛，究竟是甘蓝，还是胡月茹。
她也分不清楚，这些话，她到底是问甘蓝，还是在问胡月茹？
为什么？我救过你的命，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我时时刻刻护着你，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要这样对我？
“九公主！”看出她的哀伤，甘蓝心中更觉痛楚，“你一直对我很好，很好，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她永远都记得，在云烟楼里，所有人都对她的困境视若无睹，只有华青鸾站了出来；她也永远都记得，在那个台上，为了她，华青鸾一次又一次地被武清月打倒，再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面纱上净是殷红的鲜血，回到芳华苑后几乎丢了半条命……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从来没有！
“是吗？”华青鸾轻声道，“所以，你听从秦鹤轩的话，把这东西加入我的膳食？”
甘蓝欲言又止，这一点，她无法解释，除非……
甘蓝低下头，手紧紧地握着，修长的指甲刺入肉中，几乎能感到那温热的鲜血在指缝间弥漫。
“我最后一次问你，甘蓝，这是什么？”华青鸾沉声问道。
“我不能说。但是——”甘蓝猛地抬起头，神色凄楚悲凉，却又在瞬间变为绝然，“九公主，很多事情，现在我不能说，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甘蓝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背叛你，没有！”
华青鸾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头，不想再看那双让她痛楚的眼睛：“羽若，交给你了！”
就在这时，今日轮值的飞凤突然过来，道：“九公主，秦七皇子求见！”
甘蓝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亮光。
“不见！”华青鸾冷冷地道，又道，“甘蓝，谁替你传的消息？”心中杀意已起，甘蓝事发是突然，还没过一会儿，秦鹤轩就赶过来，必然是芳华苑内有人替她们传递消息。上次卫倩仪的事情，她没有深究，是她大意了，早知如此，早就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甘蓝沉默，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华青鸾淡淡道，“羽若，去查一查，从甘蓝被抓获到现在，这段时间里，芳华苑里有谁出去过？但凡查不到行踪，或是有可疑的无法解释的，不必多问，统统杖毙。再传我的命令下去，以后芳华苑若再有吃里扒外的事情，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林羽若恭声应道，丝毫也不劝阻。
青鸾到魏国来做质子，按照常理，随行的人也是牺牲品，境遇凄惨不亚于质子。若非青鸾庇佑，她们此时此刻，跟质子府那些侍女侍从，甚至可以说，跟在云烟楼求救无路的甘蓝没有两样。现在，得着青鸾的庇护，却又做着出卖青鸾的事情，这种人，根本死有余辜！
也包括……林羽若冷冷地看了眼甘蓝。
云烟楼里，她是何等境遇，甘蓝自己最清楚，若非青鸾拼死救她，现在只怕她早已经是乱葬岗上的白骨。结果，她居然这样对待青鸾……
门口处隐隐传来打斗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秦鹤轩的声音传进来。
“我诚心拜访，青鸾姑娘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还大打出手。难道这就是青鸾姑娘的待客之道吗？”秦鹤轩一身宝石蓝的云锦纹通袍，金线熠熠生辉，就像他脸上的笑意一样刺眼。看到被飞凤看管着的甘蓝，心中闪过一抹遗憾，居然被发现了！不过，也没关系，子母蛊的子蛊已经种入华青鸾体内，足够了。
“若是佳客，我自然欢迎。但是，如秦七皇子这般，在我的饮食中动手脚的客人，我没有一剑刺你个透明窟窿已经是客气了。”华青鸾冷冷地回道，针锋相对。
秦鹤轩耸耸肩，听华青鸾已经将话说明，也不再遮掩，道：“我来带甘蓝离开。”
“背叛我，对我下手的丫鬟，秦七皇子以为，我会让她活着离开？”华青鸾冷笑，“甘蓝还是我芳华苑的人，轮不到秦七皇子置喙，请回吧！”说着，向羽若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将甘蓝带下去。
秦鹤轩身形一闪，挡在甘蓝面前，手中折扇“唰”的一声晃开，悠悠笑道：“青鸾姑娘，何必伤了和气呢？而且认真来说，甘蓝是凌国公主带来的侍女，而青鸾姑娘是卓依族质子，丝毫也不相干，青鸾姑娘恐怕没有权利处置她吧？质子府的人出事，按魏国的律例，应该有掌管质子府的官员来处置。正好，我已经将杜大人请来，青鸾姑娘还是把甘蓝交给杜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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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一个小小的侍女，就是质子死了，他们也不会理会。秦鹤轩这样说，无非是想借杜大人之手将橄榄带走，只要出了芳华苑，便能轻易要回来。说到底，还是欺负华青鸾是质子，无权无势，而他则是戎狄七皇子，重权在握，鲜明的力量强弱对比，杜大人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偏向哪边。
“这么说，秦七皇子是执意要带走甘蓝了？”华青鸾眸眼冷凝，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秦鹤轩也没想到，甘蓝的事情会让华青鸾如此震怒，但甘蓝现在对他还有用，而且也还有些留恋这个媚骨天成的少女，一时半会儿还没打算把她当做弃子，便微笑道：“是！”
“好，那秦七皇子就带她走吧！”
谁也没想到，之前那么强硬的华青鸾，口风竟然转得这么快，就连秦鹤轩也很意外。对华青鸾的倔强坚韧，他也有所了解，原本都做好了各种准备，谁知道只是几句话交锋过后，华青鸾便同意他带人离开。意外之后，又是一笑，道：“青鸾姑娘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只是想要劝告秦七皇子，注意好好保护你的新欢，免得一个疏失，香消玉殒，岂不可惜？”华青鸾眸眼微扬，黑白分明的眼眸宛如万年寒冰。
如果说秦鹤轩一定要带走甘蓝，以她的身份，实在不足以拦住，没必要在这硬碰硬，自取其辱。但无论如何，背叛她的人，她绝不会放过，就算是有那么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也不例外！现在还没有必要暴露她能够借力的事实，想要杀甘蓝，日后总有机会！
“多谢青鸾姑娘提醒！”秦鹤轩隐约察觉到了麻烦，却不在意，拥了甘蓝便要离开。
然而，甘蓝却突然挣开他，跑到华青鸾跟前，“砰”的一声跪下，连连给华青鸾磕了三个响头，诚心诚意地道：“九公主，您的救命之恩，还有这些日子收留我，对我好，甘蓝不会忘记，下辈子作牛作马报答您。至于今天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甘蓝的苦衷的！”
说着，又深深给华青鸾磕了个头，深深地凝视她最后一眼，眼泪夺眶而出，猛地起身，掩面跑了出去。
“青鸾——”虽然知道力量悬殊，林羽若犹自不甘心。
华青鸾挥手止住她，摇摇头：“不必多说，我有分寸。”言毕，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等到萧离墨来访时，明显察觉到芳华苑内气氛不对，沉闷得近乎压抑，所见之人个个面色气愤凝重，尤其是四十飞凤，隐隐透着一股杀气。正好看到林羽若，招手叫她过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个个神色都不对劲？”
林羽若异常愤怒地将事情经过道来。
“秦暮烟传信……秦鹤轩来把人带走……”萧离墨沉吟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好一会儿才问道：“青鸾呢？”
“早膳也没用，一直在后花园呆着，说想静静。看得出来，她很难过。”林羽若担忧地道，她真的从来没见青鸾这样，也有些不解，甘蓝的背叛的确让人恼火，但看青鸾的模样，却似乎是伤心居多。虽然甘蓝也是她的贴身侍女，但没见她们有这样深厚的情意啊！
萧离墨点头，道：“我去找她。你带着夜风，拿我的帖子到魏太子府，请魏太子宣魏国最好的御医过来！”
“御医？”林羽若有些莫名其妙，“青鸾只是心病，请御医做什么？”
萧离墨摇摇头，神色凝重：“你不了解秦鹤轩这个人，他从来都是最功利的，绝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甘蓝下药失败，又被你们察觉，可以说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以秦鹤轩的个性，绝不会大费周折地闻言就赶来救她。他之所以这样做，要么就是他真的对甘蓝动了心，但这个可能性很小；要么……”顿了顿，眼眸中尽是忧虑，“就是甘蓝的使命已经完成，也就是说，青鸾已经被他们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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