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夜风轻拂，虫鸣声若隐若现，越发衬托出夜的寂静。
甘蓝仰起头，乌黑的眼眸像清水一样澄澈透明，看起来天真无邪，声音娇柔婉转，令人生怜：“我喜欢鹤轩你，而且现在也已经把一切都交付给你，你是我一生的依靠，当然重要。至于九公主……”她微微顿了下，似乎从迷情中清醒了些许，声音变得温和而凝厚，“在云烟楼，九公主曾经舍生救我，几乎丢掉了半天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们都重要。”
秦鹤轩把头一扭，哼道：“当着我的面还这样说，看来在华青鸾对你来说，你我重要。难怪刚才你只问她，不问我呢！”
“你好好地在我面前，我当然知道你没事，可是九公主还没消息嘛！”甘蓝嫣然一笑，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那里的心跳声，慢慢道，“再说，我跟九公主相聚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会格外舍不得。等将来我跟你去戎狄，到时候自然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在没有别人了。”
秦鹤轩似乎被抚慰了，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笑道：“好吧，算你的了。”忽然间叹了口气，抚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伤感。
甘蓝察觉到了：“怎么了？”
“说起来，青鸾姑娘的处境也的确有些尴尬，毕竟太过貌美，偏偏又是质子，身份低微，也难怪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算起来，上次无故失踪，遇到了刺客；这次被困时，又曾经落单，被清寒太子为难，好在我们赶到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落单？被清寒太子为难？”甘蓝猛地坐起身来，“怎么回事？”
因为坐起得太急，披散的青丝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衬着昏暗夜色下纤细得不盈一握的细腰，以及窈窕的身形，顿时透出一股淡淡的妩媚，更显得风姿楚楚，惹人怜爱。
秦鹤轩看在眼里，欲念又动，坐起身来，重新将她拥入怀中，这才道：“似乎是因为青鸾姑娘跟睿王爷亲近了些，清寒太子有些恼怒，所以趁着她落单的时候，将她截在半路。好在因为你的缘故，我对青鸾姑娘多留意了些，见他们二人同时不在，心中觉得不妙，四下寻找。等我找到他们时，清寒太子紧握着青鸾姑娘的手腕，似乎想要用强，见到我，顾忌颜面，这才放了手。”
甘蓝松了口气，感激地道：“谢谢你，鹤轩！”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秦鹤轩柔声道，即使在黑暗中，也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唇，覆盖上去，直到将甘蓝吻得气喘吁吁，这才松开，道，“不过我倒真是嫉妒华青鸾！唉，可惜在云烟楼，我没看清你的模样，不然，就该是我英雄救美，没华青鸾什么事了！”
甘蓝羞涩垂首，却还能依稀看到眉角眼梢的笑意，手指缠着垂散的长发，娇声道：“九公主容貌惊世，我萤火微光，哪能与九公主日月争辉，也难怪秦七皇子当时眼里只看得到公主，看不见我。”
“容貌惊世又如何？我见过的美人还少吗？我偏偏就是喜欢你的天真娇憨，温柔解意，所以，虽然你心心念念华青鸾，让我嫉妒，我却反而因此更加心仪你。”秦鹤轩笑着道。
华青鸾惊世绝艳，难免会让女子不安，就算甘蓝尊她敬她，心里也难免会疑心。所以，他要刻意地抚慰她，令她不作他想，更不会疑心他后面的话。
“不过，看你这样担心华青鸾，有句话，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秦鹤轩故意猛地压低声音，透漏出无限的忧思沉重，“你们公主现在的处境可不妙啊！”
甘蓝不解：“为什么？”
“你想啊，华青鸾如此貌美，几乎想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走了，凌清寒、萧离墨、楚戒之、魏于延、魏于坚，还有那些魏国权贵，哪个是省油的灯？他们魏国权重，一向专横独断惯了，现在是他们在按捺，可是，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旦按捺不住，恃强而行，华青鸾又不懂武功，身份又是质子，到时候难道能反抗吗？就拿这次来说，我要是晚到一步，还不知道凌清寒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还不哭死？”
他说得似乎处处只为甘蓝，与华青鸾丝毫不相干。
甘蓝想了会儿，道：“有四十飞凤在，还有羽若姐姐，他们会保护九公主的。再说，我看睿王爷对九公主好得很，不会让九公主出事的！”
“萧离墨？”秦鹤轩嗤笑道，“他也不过是觊觎华青鸾的美色，这才大献殷勤，等到手了也就三两天抛开了，到时候华青鸾哭都没地方哭！”
甘蓝摇摇头，似乎疑惑不信：“不会的，我问过睿王爷，他说会娶九公主做睿王妃。”
“这种骗女人的鬼话，你也相信？要他说是娶华青鸾做妾，或者庶妃，或者还有可能，可是，睿王妃——”秦鹤轩冷笑道，“你也不想想，萧离墨是什么人？名满天下的战公子，月华国睿王爷，月华国住属意的太子人选，他要娶睿王妃，有多少眼睛盯着挑剔着？容貌、身世、地位、德行、才干，缺一不可。你家九公主固然貌美绝世，但身为质子，身份已经极尽卑微低下，月华国主对萧离墨寄予厚望，怎么可能容许他娶华青鸾做睿王妃？不过是随口说来哄人的而已！”
甘蓝神色大变：“你是说，睿王爷对九公主并不真心吗？”
“拿你我来说，甘蓝，我对你的情意，你是知道的，我也想要娶你为妻，可是，对着你，我也只能说许你妾室。因为妾室，是我能够许你的极限，再高，因为你曾在质子府的关系，父皇必定不会允许，再闹得大起来，父皇一怒之下，说不定会下令赐死你，反而对你不利。毕竟，我是戎狄七皇子，我也有我的许多无可奈何，不能恣意行事。”
“我明白！”甘蓝乖巧柔顺地偎依在他怀中，“你能够把我从质子府带走，就很难得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要说妾室，就算没有任何名分，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对于这样深情的话语，秦鹤轩却毫无动容，以他的身份人品，倾慕她的女子多不胜数，类似的情话早已经听腻，所以，就算甘蓝说的如斯温柔缱绻，也只是过耳即忘，在他心中激不起丝毫波澜。
仅有的一丝窃喜和得意，也只是男子的骄傲与虚荣，与情无关。
可是，黑暗中响起的暗沉男子声音中，却带着极深厚的感动和情意，紧紧地将甘蓝拥在怀里，“我知道！不过，甘蓝，你要相信我的心，等将来我争得太子之位，继位之后，绝不负你！”又顿了顿，才道，“我的情形如此，萧离墨与我处境相类，又怎么可能轻易娶华青鸾为睿王妃？如果他有心，就应该告诉华青鸾实话，竭尽所能为她谋划，而不是随口一句睿王妃来搪塞！”
“这么说，睿王爷都是在骗九公主？”甘蓝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心乱如麻地道，“不会吧？我看睿王爷对九公主很好啊……他不会骗九公主的，他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秦鹤轩火上浇油，继续道，“按理说，萧离墨身份尊贵，容貌秀逸，人品也十分风流，这些年来，不可能没有女人。可是，他的睿王府至今却连一个过了明路的侍妾都没有，可见此人负心薄幸，惯于始乱终弃，绝不会负起应负的责任！”
甘蓝紧紧咬着唇，蹙眉沉思，许久，似乎终于被说服了，忽然坐起身来，恨声道：“我明天去告诉九公主！”
“别傻了！”秦鹤轩急忙拦阻，笑话，这要把话说清楚了，他以后的戏还怎么唱？“你没看出来吗？你们九公主对萧离墨已经是情根暗种，难以自拔了。陷入情网的女子，你还能指望她有什么理智？不然，以她的聪慧，早该看出这些异样才对。你就算去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反而以为你在挑拨离间，白瞎了你的一片苦心。”
“那我该怎么办？”甘蓝心慌意乱地道，她只是个小丫鬟，在质子府时间也不长，根本没有决断的能力，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又牵涉到她关心的九公主华青鸾，一时间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向秦鹤轩求救，“鹤轩，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九公主？”
秦鹤轩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缓缓道：“你真的想要帮她吗？”
“当然！”甘蓝斩钉截铁地道。
秦鹤轩沉吟叙旧，才慢慢道：“如果，你真的为华青鸾好的话……”说到这里，又像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顿了顿，又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叹息道，“算了，我还是不说，免得你以为我在害你们家九公主，到时候一番好意反而被埋怨。”
他这样一停一顿，更惹得甘蓝心乱：“你快说啊！”
秦鹤轩起身，取过挂在床边的外衣，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青瓷小瓶，递向甘蓝：“你先想办法，让你家九公主服下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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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仰起头，乌黑的眼眸像清水一样澄澈透明，看起来天真无邪，声音娇柔婉转，令人生怜：“我喜欢鹤轩你，而且现在也已经把一切都交付给你，你是我一生的依靠，当然重要。至于九公主……”她微微顿了下，似乎从迷情中清醒了些许，声音变得温和而凝厚，“在云烟楼，九公主曾经舍生救我，几乎丢掉了半天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们都重要。”
秦鹤轩把头一扭，哼道：“当着我的面还这样说，看来在华青鸾对你来说，你我重要。难怪刚才你只问她，不问我呢！”
“你好好地在我面前，我当然知道你没事，可是九公主还没消息嘛！”甘蓝嫣然一笑，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那里的心跳声，慢慢道，“再说，我跟九公主相聚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会格外舍不得。等将来我跟你去戎狄，到时候自然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在没有别人了。”
秦鹤轩似乎被抚慰了，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笑道：“好吧，算你的了。”忽然间叹了口气，抚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伤感。
甘蓝察觉到了：“怎么了？”
“说起来，青鸾姑娘的处境也的确有些尴尬，毕竟太过貌美，偏偏又是质子，身份低微，也难怪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算起来，上次无故失踪，遇到了刺客；这次被困时，又曾经落单，被清寒太子为难，好在我们赶到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落单？被清寒太子为难？”甘蓝猛地坐起身来，“怎么回事？”
因为坐起得太急，披散的青丝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衬着昏暗夜色下纤细得不盈一握的细腰，以及窈窕的身形，顿时透出一股淡淡的妩媚，更显得风姿楚楚，惹人怜爱。
秦鹤轩看在眼里，欲念又动，坐起身来，重新将她拥入怀中，这才道：“似乎是因为青鸾姑娘跟睿王爷亲近了些，清寒太子有些恼怒，所以趁着她落单的时候，将她截在半路。好在因为你的缘故，我对青鸾姑娘多留意了些，见他们二人同时不在，心中觉得不妙，四下寻找。等我找到他们时，清寒太子紧握着青鸾姑娘的手腕，似乎想要用强，见到我，顾忌颜面，这才放了手。”
甘蓝松了口气，感激地道：“谢谢你，鹤轩！”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秦鹤轩柔声道，即使在黑暗中，也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唇，覆盖上去，直到将甘蓝吻得气喘吁吁，这才松开，道，“不过我倒真是嫉妒华青鸾！唉，可惜在云烟楼，我没看清你的模样，不然，就该是我英雄救美，没华青鸾什么事了！”
甘蓝羞涩垂首，却还能依稀看到眉角眼梢的笑意，手指缠着垂散的长发，娇声道：“九公主容貌惊世，我萤火微光，哪能与九公主日月争辉，也难怪秦七皇子当时眼里只看得到公主，看不见我。”
“容貌惊世又如何？我见过的美人还少吗？我偏偏就是喜欢你的天真娇憨，温柔解意，所以，虽然你心心念念华青鸾，让我嫉妒，我却反而因此更加心仪你。”秦鹤轩笑着道。
华青鸾惊世绝艳，难免会让女子不安，就算甘蓝尊她敬她，心里也难免会疑心。所以，他要刻意地抚慰她，令她不作他想，更不会疑心他后面的话。
“不过，看你这样担心华青鸾，有句话，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秦鹤轩故意猛地压低声音，透漏出无限的忧思沉重，“你们公主现在的处境可不妙啊！”
甘蓝不解：“为什么？”
“你想啊，华青鸾如此貌美，几乎想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走了，凌清寒、萧离墨、楚戒之、魏于延、魏于坚，还有那些魏国权贵，哪个是省油的灯？他们魏国权重，一向专横独断惯了，现在是他们在按捺，可是，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旦按捺不住，恃强而行，华青鸾又不懂武功，身份又是质子，到时候难道能反抗吗？就拿这次来说，我要是晚到一步，还不知道凌清寒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还不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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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想了会儿，道：“有四十飞凤在，还有羽若姐姐，他们会保护九公主的。再说，我看睿王爷对九公主好得很，不会让九公主出事的！”
“萧离墨？”秦鹤轩嗤笑道，“他也不过是觊觎华青鸾的美色，这才大献殷勤，等到手了也就三两天抛开了，到时候华青鸾哭都没地方哭！”
甘蓝摇摇头，似乎疑惑不信：“不会的，我问过睿王爷，他说会娶九公主做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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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神色大变：“你是说，睿王爷对九公主并不真心吗？”
“拿你我来说，甘蓝，我对你的情意，你是知道的，我也想要娶你为妻，可是，对着你，我也只能说许你妾室。因为妾室，是我能够许你的极限，再高，因为你曾在质子府的关系，父皇必定不会允许，再闹得大起来，父皇一怒之下，说不定会下令赐死你，反而对你不利。毕竟，我是戎狄七皇子，我也有我的许多无可奈何，不能恣意行事。”
“我明白！”甘蓝乖巧柔顺地偎依在他怀中，“你能够把我从质子府带走，就很难得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要说妾室，就算没有任何名分，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对于这样深情的话语，秦鹤轩却毫无动容，以他的身份人品，倾慕她的女子多不胜数，类似的情话早已经听腻，所以，就算甘蓝说的如斯温柔缱绻，也只是过耳即忘，在他心中激不起丝毫波澜。
仅有的一丝窃喜和得意，也只是男子的骄傲与虚荣，与情无关。
可是，黑暗中响起的暗沉男子声音中，却带着极深厚的感动和情意，紧紧地将甘蓝拥在怀里，“我知道！不过，甘蓝，你要相信我的心，等将来我争得太子之位，继位之后，绝不负你！”又顿了顿，才道，“我的情形如此，萧离墨与我处境相类，又怎么可能轻易娶华青鸾为睿王妃？如果他有心，就应该告诉华青鸾实话，竭尽所能为她谋划，而不是随口一句睿王妃来搪塞！”
“这么说，睿王爷都是在骗九公主？”甘蓝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心乱如麻地道，“不会吧？我看睿王爷对九公主很好啊……他不会骗九公主的，他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秦鹤轩火上浇油，继续道，“按理说，萧离墨身份尊贵，容貌秀逸，人品也十分风流，这些年来，不可能没有女人。可是，他的睿王府至今却连一个过了明路的侍妾都没有，可见此人负心薄幸，惯于始乱终弃，绝不会负起应负的责任！”
甘蓝紧紧咬着唇，蹙眉沉思，许久，似乎终于被说服了，忽然坐起身来，恨声道：“我明天去告诉九公主！”
“别傻了！”秦鹤轩急忙拦阻，笑话，这要把话说清楚了，他以后的戏还怎么唱？“你没看出来吗？你们九公主对萧离墨已经是情根暗种，难以自拔了。陷入情网的女子，你还能指望她有什么理智？不然，以她的聪慧，早该看出这些异样才对。你就算去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反而以为你在挑拨离间，白瞎了你的一片苦心。”
“那我该怎么办？”甘蓝心慌意乱地道，她只是个小丫鬟，在质子府时间也不长，根本没有决断的能力，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又牵涉到她关心的九公主华青鸾，一时间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向秦鹤轩求救，“鹤轩，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九公主？”
秦鹤轩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缓缓道：“你真的想要帮她吗？”
“当然！”甘蓝斩钉截铁地道。
秦鹤轩沉吟叙旧，才慢慢道：“如果，你真的为华青鸾好的话……”说到这里，又像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顿了顿，又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叹息道，“算了，我还是不说，免得你以为我在害你们家九公主，到时候一番好意反而被埋怨。”
他这样一停一顿，更惹得甘蓝心乱：“你快说啊！”
秦鹤轩起身，取过挂在床边的外衣，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青瓷小瓶，递向甘蓝：“你先想办法，让你家九公主服下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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