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阅读_绿帽系列精选9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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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阅读

  快步过去把她的书收了,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掌,板着脸说:「你又作什么怪哪有你这样子看书的是不是要人把你绑在床上你才会安生」

  季然也不还嘴,扯住苏晴的胳膊抱在怀里,人就腻在了她身上,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无聊。(w-w-xs.c-o-m)」

  苏晴被她缠住了,双腿靠在床边,身子却被拽得俯向了床,腰身拉长了去,短衫随之向上滑了起来,露出了腰间一截儿细白的肉色。她努力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一边急着把手里的蛋糕往床头放,嘴里嗔怪着:「死丫头快放开,快放开我,再拉我就倒了。」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伸手帮季然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浏海,说:「知道你无聊了,这不来陪你过生日了吗喏,还给你带来位客人。」

  冲我努了下嘴:「这是梁医生,快叫叔叔。」

  季然斜了我一眼:「见过,很爱管闲事的家伙」

  「不许这么说。」

  苏晴赶紧截断了她的话:「梁叔叔可是个医术很高明的大夫呢大家都很尊重他的。你不知道,他刚从四川回来的。」

  边说话,边打开蛋糕,往上面插粉红色的小蜡烛。

  可以看得出来,苏晴对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关心,她的目光落在季然身上时充满了浓浓的爱怜,就像嫣看嘉嘉的时候一样。

  「你真去过四川」

  季然跪在床上探着脖子看蜡烛一根又一根地被点亮。

  「好了,别动」

  苏晴打开季然试图去沾奶油的手:「先闭上眼睛,许个愿。」

  女孩果然就安静地闭上了眼,苏晴在旁边轻声哼着生日快乐的调子。

  烛光摇曳着,气氛温馨而轻松,我第一次有种全身放松的感觉。这些天,几乎每分每秒我都在煎熬中渡过,身心俱疲,有时候,甚至觉得反应也变得迟钝,思考问题也越来越费力。

  「告诉我,许了什么愿望」

  吹完蜡烛,苏晴笑着问。

  季然沉默了一下,说:「希望明年还可以过生日」

  她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很淡然,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豁达。旁边的苏晴表情僵了一下,眼里就有了水光,抿了抿嘴唇,说:「别说傻话,一定可以的」

  「那里一定是天底下最悲伤的地方吧」

  季然递给我一块切好的蛋糕,问:「一定到处都有人在哭泣,每天都有人在寻找自己的亲人」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拍了拍她的头:「大家会有一个默契,会小心地绕开那些不开心的话题,然后互相鼓励着继续生活」

  季然换了个姿势,将背靠依着我的肩膀,安静地吃蛋糕。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和我刚刚认识的小女孩,就奇妙地用她对生命的理解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时也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我。

  苏晴坐在床边,一只手托着腮,看着我们,笑。

  从病房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出了大门,我问苏晴:「你住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好了,你等下,我去取车。」

  她摇了摇头,指着旁边一栋楼,说:「不用,我住在医院,你取车回来,我就可以到家了。」

  我有些意外,她指的地方,应该是医院的职工宿舍,像她这样岁数的女人,住在医院里的,应该很少。

  「那么,明天见。」

  她说。

  我没有回答,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个人正从外面走进来。身形很高大,穿了件红格子的衬衫,下身穿一件绿色的紧身裤。

  佟

  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响,我突然间就失控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紧握拳头冲了过去。身后,是苏晴诧异的叫声:「梁医生,你干什么」

  佟开始没注意到我,在我冲到他身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一拳挥了过去,正打在他脸上。他「哎呀」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才认出我来,有些慌张地叫了一句:「你干什么」

  我一声不吭,又一拳打过去,他虽然在后退,可没我的速度快,胸口又挨了一拳,然后才不甘示弱地迎了上来,和我扭打在一起,接连给了他几拳,我脸上也挨了他几下,火辣辣的。

  他个子比我高,体格力气却比我差很多,一接触,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妙,为了防止我再挥拳,就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一边把我往后推一边叫:「你疯了你有病啊」

  我抬膝连续撞了他小腹几下,他痛得松开了手,转身就跑。

  我一直追到医院门口,他却已经钻进了自己车里,我在车门上踹了几脚,指着他骂:「王八蛋你出来」

  佟忙着发动车子,同时警惕地从车窗后看着我。

  路边是一个卖茶叶蛋的小摊,我端起盆子砸了过去,脸盆摔在车门上,「乓乓」地落在地上旋转着,跟着我拎起煤炉甩了过去,砸中了车窗,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而佟已经发动了车子,轰鸣了一声冲走了。

  人都围了过来,摊主揪住了我的衣服要我赔钱,我铁青着脸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份外狼狈,像个被人围观的小丑。

  这时苏晴才跑过来,赶忙掏钱给摊主,边急着问我有没有事。

  拉我到了她住的宿舍,打来水,拧了把毛巾递给我,问:「怎么回事」

  我默不作声地拿着毛巾,什么话也不想说。苏晴就去抽屉里翻药水,过来给我擦脸上的瘀青,动作小心轻柔,说:「你都多大了,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跟人打架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的打伤了人,你自己不要负责任的吗」

  衬衫扣子被扯掉了两枚,袖子也撕破了,手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擦破了一块皮,血渗出来,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一道血痕。苏晴让我等着,说要去帮我找件衣服去。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回家再换。」

  从她房间出来,有些茫然,走到停车场门口,看到几辆车堵在那里,两个人还在理论,似乎因为刮擦起的争执。就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脑子里一团糟,说不清楚是哪里难受,总之整个人都不对劲。呆呆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回过神儿来,车库门口早已经没了人,周围静悄悄的。

  找到了车才发现车钥匙不在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一路找回去都没有,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在苏晴的屋里曾经掏过口袋,就返回她宿舍去找。

  宿舍楼是新盖的,苏晴住在最上面一层,住在这层的人似乎并不多,走廊里连灯也没装。刚走到她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出苏晴的一声轻叫,那叫声有些异样,有经验的人一听就会明白里面在干什么。

  果然,随后里面又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操别挠我行不抓出印儿来回去被看到了,又得和老婆干架。」

  紧跟着的,是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动。我知道那是铁床发出的声音,就在刚才,我还在那张床上坐过。

  苏晴原本给我的印象,应该说是极其温雅的一个女人,柔和亲切落落大方,行为得体待人真诚,真的无法相信,看上去这样端庄知礼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再有人说话,床还在响个不停,隐约可以听到肌肤碰撞的轻响和粗重急促的喘息。那些细微琐碎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诱人之极的暧昧,在黑暗里扑面而来。走廊里静悄悄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缭绕在我周围,彷佛在嘲笑我对女人的无知。我突然有种想踢开门的冲动,闯进去,对这一对偷情男女大声斥责,咒骂他们的淫荡和恬不知耻。

  我知道这和我没任何关系,我要做的,只是站在这里等他们完事,然后进去拿回我的钥匙。可那声音却像针一样刺着我,似乎在提醒我:嫣和那个混蛋,也曾经像里面的人一样,裸地躺在床上做同样不顾羞耻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人究竟有没有值得相信的感情

  声音变得密集起来,夹杂着女人的呻吟,的碰撞也更加清脆,预示着里面的正一步步地走向。我的手机这个时候却突然响起来,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我赶紧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一边往回退一边接听。而房间里面的响动也马上戛然而止,好像被人猛然间扼住了喉咙。随后,是苏晴接近惶恐的声音:「谁」

  我没有回答,退到了走廊的拐角。电话是嫣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告诉她很快就回家,然后电话里传来女儿的声音:「爸爸」

  嫣就在一边教她说:「叫爸爸回家,吃饭,吃饭饭」

  刚挂了电话,苏晴的门就开了,慌慌张张地出来一个矮胖男人,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谄媚地冲我点了点头。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楼梯拐角消失,就像看一条落荒而逃的丧家犬。

  门开着,从里面射出的光,在黑暗的空间里切出了一条斜长歪曲的立方体。

  然后是苏晴探出半个身子,朝我所在的方向张望。我犹豫了一下,对她说:「车钥匙」

  她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出来,我走过去,看到她坐在床边,身上套了件及膝的长衫,手里拿着我的车钥匙发呆。我没有进去,也没催促如果开口的话也许会更尴尬。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看着我,问:「为什么不进来」

  我说不出原因,又觉得如果自己不进去,大概会被她误会成是一种轻蔑,停顿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床上很凌乱,床单皱成一团,枕头横放在床中间,床脚边垃圾篓里的最上面是明显刚放进去的纸巾,空气中还弥漫着的气息。我紧闭着嘴唇,克制着自己说话的,我怕一开口,会说出让她更无地自容的话来。

  她把玩着手里的钥匙,过了一会儿,说:「刚才在这儿的,是我们医院的谢主任。」

  「嗯。」

  我说。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淫荡」

  她抬起头,直视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但她还在看着我,似乎很在意我的答案。我想了想,说:「你为了什么呢是想要刺激吗」

  她站起来,去抽屉里翻动,臀部翘起来,长衫被扯高了一些,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丰满笔直的两条腿一览无遗。线条优美的臀部上,薄薄的衣服贴着皮肤,欲遮还露地展示着她弧线完美的身体。

  之前,我还没注意过,大方优雅的衣着下包裹着的,是这样一具四溢的身体。

  第14章

  苏晴转过身,手里多了包香烟,抽了一支给我丢过来,然後自己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桌子边,说:「不是为了刺激,是无聊。」

  我把烟放回到床上,本来不想和她讨论这样的话题,可听了她的回答,心里忽然升上来一股莫名的气恼,说:「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无聊单单是因为无聊,就背叛自己的婚姻吗你老公会怎麽想你孩子又会怎麽想」

  「我老公」

  苏晴脸上出现了愕然的表情,随即又释然了:「哦,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一个人。我老公很久没听人在我面前提老公这个词儿了。到现在,我离婚已经七年多啦孩子要是有的话,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如果不是刚才听到的一切,看她现在沉静怡然的样子,很难想像会有男人肯放弃这麽举止优雅气质不凡的女人。我默然,她是单身,那麽无论她怎麽生活,我都无权指责她,可我心里总是有种发闷的感觉,好像看着一块玉,被人踢进爬满蟑螂的阴沟里。

  「不过,你也没有冤枉我。」

  苏晴弹了弹烟灰,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地揉动。乳白色的手指在发丝中间时隐时现,看得我有些呆,那手指很美,像剥洗乾净的葱段,修长细腻光滑圆润。

  「我的确是因为婚外情而离婚的,不然的话,现在的我一定是别人眼里生活十分幸福的女人。那时候,我就像个公主,骄傲、任性、不可一世,在家里,老公宠着我;在单位,领导重视我,所有的男医生都围在我身边儿转。」

  「幸福,其实是一种毒品,需要不断地加大剂量你才能持续那种感觉。有的时候,你得到的明明已经很多了,可还是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一个相貌平凡、举止粗俗、脸上永远笑眯眯的男人。」

  「我喜欢跳舞,因为我身材好,所以跳起舞来特别好看。但是我从来不在家里跳,我喜欢在舞厅的人群里面扭动自己的身体,然後,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到我身上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种成就感,一种炫耀和展示。我前夫不喜欢去舞厅,也不喜欢我去,他是那种完美类型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既体贴又顾家,年纪轻轻就接管了家里的工厂,虽然算不上规模,可经营得却也有声有色。我们什麽都不缺,有车、有房、有钱,活得趾高气扬、意气风发。」

  「我是在舞厅和他认识的,真是可笑,我注意他,完全是因为他忽视我。我跳舞的时候,所有的男人都会注意我,有时候甚至会停下来围观,只有他从来不看我,好像我是透明的,根本不在他视线以内。直到有一天,他向我邀舞,我毫不犹豫地就和他跳了,而且从那天开始连续三天,我就只接受他的邀请,别的人一概拒绝。」

  「我认识他的第四天就被他上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出轨,会背叛我的家庭,可人有时候很奇怪,明明知道什麽事不能做,什麽事不该做,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体。那天他送我回家,就在我家楼下的楼梯上,一把就抱住我了,根本不管我的反对和抵抗,粗鲁得像个土匪。说不清为什麽,他的手伸进我裙子里的时候,我又怕又有种奇怪的兴奋,就像是着了魔,荡妇一样地趴在楼梯扶手上给他弄。」

  「我甚至没想过他连避孕套都没戴,我老公就在楼上等我,楼下外边的路上还有人走动。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弄得声音很大,两只手抓着我的拉扯,胸罩扣子都被他扯掉了。这个男人既不强壮也不持久,之前给我的感觉很温雅,可那个时候就像个野兽,好像要把我撕了一样。大概只有几分钟他就泄了,完事用手指抠我下面,沾了那些液体往我嘴上抹,那股精液的味道让我直恶心,可我连躲都没躲,就让他把精液涂了一脸。」

  「他系好裤子的时候我还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下面凉飕飕的,好像风从那里一直吹到身体里面来了。他把褪到我腿上的内裤扯下来给我擦下身,然後叠好装进自己的口袋,抱住我的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说:你的水真多屄真紧操完你这次,你把我的头拿走也行。」「我那天回去偷偷哭了一回,却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哭,也许是後悔,也许只是认为自己应该有那样的反应。」

  苏晴把手里的烟蒂掐灭了,又抽出一支烟来,却没有点,在指间来回玩弄着。她的头垂得很低,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洁白乾净的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她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有了反应,在她讲述的过程中,我没有意识到,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完全可以想像出当时在楼梯上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气,然後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藉以摆脱那些话给我的刺激。

  「你喝水吗」

  苏晴很随意地问了我一句,去提水瓶。她问得很自然,好像我这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本来就是这个房间的一员,甚至,就是她的丈夫。

  「不喝。」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捧着杯子坐在床边,屋里很热,她却用双手捧着水杯,身体紧缩着,很像一个取暖的小女孩。外面很安静,风吹的声音也没有,彷佛整栋楼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完全可以拒绝他,在那楼道里,我甚至也可以告他强奸,可我什麽都没做,甚至在进家门之前,我还仔细地整理了凌乱的衣服,不让自己的丈夫看出一点异样。我真傻,现在回想起来,我害怕的其实不是伤害到我丈夫的感情,也不是担心他不肯原谅我,我只是因为骄傲,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身边的一切,当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唯一不愿意面对的,其实是我丈夫可能会对我说的一句话。也许他根本不会说的一句话,在我脑海里面,一直在想像他会对我说:跟你说了不让你出去,你不听,看,现在终於出事了。」

  「可笑吧你一定不相信。可我就那麽想的我没觉得那个男人有多可恨,甚至不觉得他会对我构成威胁。相反,回忆起他当时疯狂的行为,竟然会让我有种被爱着的错觉。我认识的男人,包括我的丈夫,对待我都像对待女神一样,从来没有人敢那麽粗鲁下流地猥亵我的身体。他如同流氓一样侵犯我,可我当时下面湿得很厉害,他用力揉搓甚至是拽出扯我的时,我差一点呻吟出来,甚至想让他用更恶劣的手段蹂躏我。对自己有那样的念头我也感到吃惊,甚至有些恐惧,我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麽会那麽疯狂。」

  「一连几天,我都没去那个舞厅,我认为这件事情可以就此结束了,只要调整一下自己的行为模式,我的生活就会回到正常的轨迹,我仍旧是合格的妻子,仍旧是被人羡慕的公主,所失去的,只不过是一个爱好而已。我没想过他会来找我,没想到他还敢来找我可他就是来了,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直接到我家楼下等我。」

  「我不想让他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不愿意别人看到我和他有任何瓜葛,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从那天晚上以後,这个男人和我之间已经产生了一条怪异的纽带,无论我怎麽挣扎,都无法把他从我的人生里甩开。我跟他去了一家剧院,我打算在那里稳妥地解决掉他对我的纠缠。台上的人在表演,我觉得自己也在表演,我努力保持着高人一等的气势,用泰然自若的表情掩饰自己的紧张。我试图说服他放弃骚扰我的想法,同时暗示他的处境其实很糟糕。」

  「结果是我被他拉到了幕布的後面,就是剧院里面挂起来遮挡阳光的巨大黑色窗帘,那是个对外的门,临时封起来的,上锁的门上装着工艺玻璃,可以透过光线但看不太清楚的那种。他就把我脸向外抵在那里抚摸,可以看到外面人影的晃动,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我脸上,有种被炙烤着的火热。」

  「我整个人都被按在玻璃上,他就从後面插进来,没有脱裤子,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裤子上面的拉链在摩擦自己的皮肤。幕布的那边是不断传来的掌声和笑声、嘈杂的说话声,我紧张得几乎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自己站在悬崖的边上,随时都可能跌落下去。他却丝毫没有担心的表现,狗一样的在我身後耸动,撞得玻璃门发出很大的声音。」

  「他是个疯子,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麽疯狂的人我的手抓着门把上缠绕的链子锁,努力不让它发出太响亮的声音,可我自己却有种想喊叫的冲动,那种冲动在胸膛里肆虐横行。外面有人过来,站得很近,他的影子就落在玻璃上,甚至可以辨认出眼镜边框的轮廓。那种心悸的恐惧感完全笼罩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正赤身的被人围观,我从来没有过那种体验,他射精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感觉到,只知道自己两腿中间全湿了。」

  「他最後撞击的那下,力气非常大,门和锁同时摇晃了一下,发出很响亮的声音,外面的人吓了一跳,猛地退开了。我也喊了一声,声音很尖锐,把我自己都吓坏了。那时候快感突然来了,潮水一样,全身都在战栗,我的人就瘫了。」

  「他仍旧用手指去抠我的下面,沾着精液在玻璃门上写了个爱字,然後跟我说我爱你,说我爱你的时候自己都不存在,只剩下了。」

  「你一定觉得我很淫荡吧你今天才认识我,可我却对你说这些话。」

  苏晴向後挪动了一下身子,同时收起双腿,屈起膝用胳膊揽住,呆呆地望着手里的水杯,眼神里闪过一丝疲倦。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想什麽,又好像是有什麽想不起来了。

  我的人愣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眼前的这个女人,让我感到有些吃惊,我不知道她怎麽会有勇气对我叙述这些难以启齿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能有这麽坦荡面对自己的人明明她说的都是那麽荒唐的事情,可看上去她却仍旧乾净得一尘不染。

  「我们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之後的每一次见面,都是我在和他谈判,都是我说服他放弃我的过程,可结果却都是更疯狂混乱的。每次我走的时候,都会对他说: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你别再来见我了。但是用不了多久,同样的循环依旧同样不可阻挡,咖啡厅、电影院、图书馆、公园,甚至在我家的床上和医院的卫生间只要他在,就是永无休止的。」

  「他会要求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然後想方设法在有人的地方和我,从衣服里面抽出我的内裤,让我夹着不断流出来的精液回去。我像是沾上了毒瘾,虽然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了愧疚,却又忍不住去走近那个男人。」

  「我是在家里被丈夫抓住的,当时他穿着我丈夫的衣服,坐在我丈夫平时看电视常坐的位置,然後让我化上最漂亮的妆,着全身坐在他腿上勾引他,旁边放着的,是我们的结婚照。」

  「是我要求离婚的,在大闹了一场之後,虽然我不愿意离开丈夫,但是我知道他所受的伤害该有多深。他是个正常人,我却已经无可救药,彻底迷失在情慾的世界里,拖着他走下去,最後毁掉的一定是两个人。我也没有打算和这个让我偏离人生轨迹的男人结婚,我知道他是个魔鬼,我跟着他也会入魔,可我就是离不开他,身不由己难以抗拒。」

  「前夫很快就再婚了,我彻底解脱了,不再担心被人发现,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可我突然找不到快感了很奇怪,这时候我对他没有了任何的慾望,无论在什麽场合,无论用什麽样的办法刺激,我都感受不到曾经让我灵魂战栗的致命诱惑。很快,那个男人也离开了,他说他爱我,他说就是因为爱我才离开的,因为他已经不能够给我快乐了,他说:要不你结婚吧,你结婚了我们再偷情。」「我开始不停地换男人,医生、警察、学生甚至乞丐,我对男人产生了一种病态的贪婪。我一天又一天地重复着日子,一个又一个地重复着换男人,把自己埋在男人的身下,水蛭一样吸吮男人的精液。我变得比以前更高贵、更美丽、更艳光四射,像磁铁一样吸引诱惑更多的男人,我觉得自己变成妖了,像把我变成妖的那个男人一样。」

  「有一天我一个人在街上走,远远地看见前夫和他的妻子,抱着孩子走在马路对面。我突然想起了和他的爱情,心就疼得不能忍受,站在人群里放声痛哭。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很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路边的冬青树丛里,旁边围着几条狗。」

  「我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些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空虚得如同荒野游魂,我对着那些狗说话,说了很久,然後决定放弃慾望,重新构筑自己的世界。走的时候,我对它们说:你们做我的见证,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我又躺在这里,请你们把我当作屍体一样叼走」「我已经声名狼藉了,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荡妇,都知道我人尽可夫,每个女人都把我当成敌人,害怕自己的男人会走近到我身边。这些年,我试图改变人们对我的印象,可什麽用也没有,慢慢地,我就习惯了,虽然还羡慕那些拥有好男人的女人,虽然还渴望不带任何慾望的去拥抱一个男人,不过大概是奢望了吧如果不是现在的容貌,连刚才那样的男人,恐怕也不会有了。」

  我听得惊心动魄,心里一阵阵的发冷,之前的慾念都不见了,只剩下怜悯。

  如果不是她亲口对我说,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这样近乎诡异的情慾纠葛,会在这样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美丽端庄的女人身上发生

  苏晴把手里的水杯伸向我,说道:「我给你讲了半天故事,你给我倒一杯水吧,算作是听故事该付的酬劳。」

  我起身去提过来水瓶,她两手捧着水杯,讨糖果的小孩儿一样等着,竟然有一些腼腆。倒完水,放了水瓶回来,看她还捧着水杯,轻轻地吹里面冒出来的热气。头上一枚别浏海的发卡歪了,树懒一样吊在发梢儿上,我想也没有想,自然地伸手过去给她捋直了,重新别好。她有些意外,仰头看着我,忽然变得格外安静,小声说:「谢谢。」

  那样的动作,在男女之间看来,更像是情侣,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我也察觉到了不妥,有些尴尬,说:「我要走了,谢谢你肯对我说这些话,即使别人对你有什麽偏见,我也会把你当作朋友的」

  「不行。」

  她笑了一下,说:「作为交换,你总应该把今天打架的原因告诉我吧」

  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默然了。我的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头油亮的长发,忽然想起嫣,竟然有几分相似头皮一阵发麻,对自己说:嫣绝对不会的,嫣不会像她这样的。隐隐有种恐惧,又像是丢失了什麽东西一样失落,脑子里有些混乱,一时间理不出头绪,人就站着发愣。

  苏晴突然伸手到我的腿间,在上摸了一下。我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大步看着她。这样的举动,是我没想到的,也根本无法接受。

  苏晴坦然地望着我的眼睛,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慾望。如果有的话,如果不嫌弃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去火。她笑了笑,接着说:不过我更喜欢毫无慾念听我讲故事的你。现在知道了,很好一点儿都不硬」

  「那麽就这样,像朋友一样,抱抱我吧」

  说着,张开双臂,向我。

  第15章

  觉得她有些可笑,带着点幼稚,这样的举动,完全不像她这样年纪的人该有的。还是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自己也觉得诧异,怎么就这么容易地谅解了她虽然她所说的是那么不堪,可我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却满心都是对她的怜悯。

  “你妻子一定很幸福。”

  她说,目光闪烁着,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一个很诱惑人的表情,流露着女人特有的妩媚。

  我的心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努力勉强挤出一丝的笑:“嗯我应该回去了刚才的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我不想把话题转移的自己身上,面对这个在我面前异常坦率的女人,据实以告或者是隐瞒我都不想选择。

  回家的路上我有种莫名的不安,和佟的不期而遇让我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就在我身边,以后,必然会经常遇到我不知道像今天这样的冲突会不会继续发生,在见到他的时候,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如果这样的矛盾公开化,嫣一定是不能承受的,她是个极其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假如她明白了事情的无可挽回,那么离婚,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转弯,车驶入地下车库,突然一个人从旁边出来,拦在了我的前面。我猛踩住了刹车,有些后怕。虽然车速不快,但这一下还是非常危险,车正在下坡,万一刹不住的话,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正想开口斥责对方,却发现那个人是娜,脸色很严肃,似乎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绕过车头,来到车门旁边敲了敲窗,示意我开门。

  我开车门,她坐了进来,说:“出去,随便找个地方,我要和你谈谈。”

  我没有按她说的话做,而是找了个空位把车停好,关灯,熄了火,才转头对她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对于这个女人,我说不出的厌恶,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条蛇,妖异,美艳,透着让人冷到骨子里的恐怖。

  “你今天干了什么”

  她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像是在兴师问罪。

  “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

  我突然明白了她来找我的用意:是为了和佟的那件事,她是要替佟来警告我的吗一股怒火窜上来,让我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什么意思你是来跟我叫板的吗操”

  娜愣了一下,愕然地看着我,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闭眼平复自己的情绪,放缓了些口气,说:“操是要操我吗谢谢随便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那天我对你说什么了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忍耐,你都忘了打一架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想惩罚佟是不是,那好,干脆拿把刀去给他捅了,一了百了,然后你去坐牢,你老婆改嫁,大家都解脱了。”

  “别以为我不敢”

  我望着车窗外,视线一直落在青灰色的墙壁上,可觉得自己的语气是那么虚弱,有些色厉内荏。

  “不相信我,可以,不过拜托你最好能想出来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我是佟的话,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吗”

  娜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语调平缓而冰冷。

  “我不怕”

  我说。

  “真不怕”

  娜把身体靠向后,舒服地躺在座位上:“那你报案吧告佟和我你老婆,我可以认罪,然后作证帮你定佟的罪。这样你赢得会很简单,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事情摆明了,你再去解决你和你老婆之间的问题,如果你能忘了这件事,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议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你为什么肯认罪”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

  “当然会有条件,而且,对你来说,也算不上苛刻,你一定会答应。”

  娜直视着我,说:“不过,你最好先想清楚了,我敢保证,想把他弄进去,绝对没那么容易不说他的背景势力,光证据你都未必能搞全。”

  我沉默了。对佟的厌恶和切齿的愤恨的确让我有种报复的冲动,可在内心深处,我却更不想失去嫣,如果报案,接下来的将是无休无止的询问,取证,嫣的一切都将暴露在周围人的视野里。她一定无法够承受这些,离婚,逃离,甚至可能选择自杀那么,我现在的生活将会完全坍塌。

  我有些烦躁,推开车门下来,双手插进口袋,低头看着车门。门把手下面一点过去,是一个小巧的手绘图案用y、a、n、叁个字母组成的花。这是嫣的拼音,她自己画的,那时候刚买车,嫣正怀着嘉嘉。

  娜从另一边下车绕过来,把身体插在我和车之间,靠着车门,说:“我的确不是个好人,我也从来没打算做个好人。以前,干这些事情我轻车熟路,这世界对我而言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你有的这些,我都没有。所以以前我很羡慕你们这样的人和你这样的家庭,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过这样的日子。很可惜,我没有那样的命。我决定帮你,大概是我做得最愚蠢的一个选择,不过,也可能是我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如果你想好,就听我的,别再干蠢事了”

  “你要我怎么做”

  我的眼睛几乎要喷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看着别人玩弄我老婆等着别人玩腻以后丢还给我”

  “没错”

  娜的语调很平静:“有什么大不了的被人睡过一晚和睡过十晚有什么区别你希望的完美已经被打破了,对你而言,这就是事实,你不接受是不是不接受你又有什么办法不过,剩下来的还有很多,相对你今后的生活,这些算不了什么。好比你这辆车,你很喜欢它,可假如有人在车上划了一道伤痕出来,你要把整辆车丢掉吗如果你遇到嫣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寡妇,已经有过了男人,你就不爱她了”

  “那不同。”

  我对她的话有些抵触:“我不在乎嫣有过去,但在乎现在。”

  “有什么不同现在,也会成为过去的。”

  我被噎住了,虽然觉得她的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一下子反驳不出来。

  “你就是自私。”

  娜看着我,眼里有一丝怜悯:“因为你觉得吃亏了,你的东西被别人分享了,你希望独占嫣的一切,和精神,到现在,你已经面临失去所有的时刻了,可仍旧没有从心里原谅你的妻子,我敢说,如果嫣离开你了,你一定会很后悔,很懊恼,悔恨自己执着于完美,结果放弃了更珍贵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嫣逼到无路可退,接下来的,将是彻底的背叛那个时候,谁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就会去抓谁,可能是佟,也可能是别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表情犹豫着,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过了一会,才下了决心一样接着说:“你可以怀疑我,不相信我,因为我不值得相信。不过我这些话,你自己想想有没有道理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从来不会怜悯谁,因为在我心里,除了我的家人谁都不重要。你是个例外,我帮你,甚至可能会害到我自己话就说到这里,听不听随你了。”

  我看着她,疑惑着。眼前这个女人对我来说是个谜,看不清也猜不透,我本来应该恨她,甚至曾经想过要杀了她。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也许,我的家还是原来那个和睦温暖的家,而现在就是这个女人,却似乎正扮演着我的救世主一样的角色。我,该不该相信她呢

  谁也没有再说话,就那么距离很近的站着。她的脸微微扬起,明亮的眸子里面映着我身后的灯火,给人一种错觉,像是她的眼睛在燃烧。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她房间的一幕,当时她着身体纠缠住我,眼睛里的目光也同样要燃烧一样热烈。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究竟要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娜似乎转过了神儿来,从包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狠狠吸一口,然后让烟雾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我皱了皱眉,正想要说什么,她却先开了口:“怎么看不惯女人抽烟吗”

  “我觉得你像女流氓”

  我没有给她留任何面子,挥手赶了赶有些呛人的烟雾,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生活自甘堕落毫无羞耻,像妓女一样出卖自己。害了别人,你就可以幸福吗毁了我的家庭和生活,对你有什么好处”

  娜被针扎了一样抖了一下,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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