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硝烟未散(2)_我的东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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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硝烟未散(2)

  六日早晨六时的时候,张学良正在安东参加“统一大桥”的竣工典礼和通车仪式。这座东北政府斥巨资修建的“安东—义州”的鸭绿江大桥从4月初施工至今,在三千多工人、工程师以及部分部队官兵的齐心协力下经过150多天夜以继日的紧张施工,整个工程耗资150万美元的现代化大桥终于在10月5日子夜时分建成,犹如一道银色飞龙横跨在鸭绿江上空,将朝鲜半岛和东北内地连接在了一起(东北会战后期日本驻朝鲜派遣军奉东京军部命令将鸭绿江上大桥全部炸毁)。

  这座大桥连通安东市区与义州北郊区,是鸭绿江上第一座由东北桥梁专家自行设计和东北工程局负责建造的双层式铁路、公路两用桥梁,上层的公路桥长2255米,车行道宽11米,可容3辆大型汽车并行,两侧还各有2米宽的人行道;下层的铁路桥长2776米,宽14米,铺有双轨,两列火车可同时对开。其中江面上的正桥长1053米,其余为引桥。正桥的路栏上,公路引桥采用富有中国特色的双孔双曲拱桥形式。公路正桥两边的栏杆上嵌着120幅铸铁浮雕,人行道旁还有150对梅花形的路灯,是凝聚着中国东北人的智慧和汗水的结晶。张学良亲自将其命名为“统一大桥”,用汉语和朝鲜语在桥头出入口钢筋混凝土横栏浮雕上刻下名字。这座大桥的竣工也标志着“沈阳-平壤-汉城”铁路公路交通线的正式贯通。

  清晨,雾气蒙蒙。大桥的桥头堡和大型雕塑上的140盏钠灯使大桥像一串夜明珠横跨江上。此时华灯齐放绵延十余里,真是给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感觉。现场灯火通明,大桥桥面上两排路灯和现场灯光使周围亮如白昼。周围的护卫军队、两岸汉族朝鲜族群众和东北政府官员云集桥头。在鸭绿江惊涛拍岸的江水声中,张学良在北朝鲜省省长金日成的随从下走上典礼主席台正式宣布统一大桥竣工通车。7点整,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张学良的座车首先缓缓驶过桥身,宣布“统一大桥”南北通车。刹那间,安东和义州万道烟火齐射空中绽开一朵朵绚丽的漪澜。

  “茅先生,还有你们各位,大家辛苦啦!”张学良紧紧握住大桥的总设计师茅以升,向周围鼓掌欢呼的众技术人员、施工工人点头微笑道。——茅以升1921年从美国完成学业后回国,五年前被张学良从唐山交通大学挖到了东北,担任东北联合大学工程学教授和东北交通部桥梁工程局局长。

  茅以升眼含热泪:“少帅,我们中国有很多大江大河,上面也有很多大桥,但是都是外国人造的。济南黄河大桥是德国人修的,蚌埠淮河大桥是美国人修的,哈尔滨松花江大桥是俄国人修的……今天,我们中国的江河上终于有了我们自己建设的大桥了!”

  旁边的东北官员介绍道:“大桥修筑点是鸭绿江进入黄海的入海口,潮水江流、汹涌澎湃,风浪甚为险恶,潮水与随水流变迁无定的泥沙是建桥的两大难题。茅局长在造桥过程中克服了许许多多的困难,他独创了很多巧妙的方法解决了建桥中的一个个技术难题,其中他设计的‘平衡重止摆法’解决了困扰我们很久的桥墩下沉问题。很多时候茅局长就吃住在船头上亲自指挥工作,保证了大桥工程的进展。有一次还有两架日军飞机过来扫射,茅局长当时差点被击中,命悬一线。当时的情况真是十分凶险哪!”

  张学良紧紧握住他的手,心里充满了对这位历史上高风亮节的爱国科学家的深深敬意,也为中国有这么了不起的桥梁专家而激动,顺便为自己挖人才的慧眼而得意(在这里本人深深鄙视现在中国的那些所谓的“砖家”“叫兽”,拿着国家的俸禄却对国家一点鸟用也没有,全是沽名钓誉之徒)。想到这里张学良亲自为茅以升斟了一杯醇厚的高粱酒,诚挚地敬他一杯。现场各个代表和官员纷纷举杯庆祝,一时间觥筹交错。

  一辆军车急匆匆驶来在桥头“吱”地猛停下,张学良的副官谭海跳下走后一脸紧张地冲过人群跑到张学良身边,附在他耳边低低道:“少帅!急电!十万火急!”

  张学良心神一惊,脸上继续保持着平和的笑意,在和现场众人道别后钻进专车,车子立刻飞速向机场开去。张学良收起笑容,“什么事情?”

  “三封电报!沈司令,苏军长和上官组长的!”谭海递过来三张电文。

  一一看完后,张学良脸色惨白,谭海道:“沈司令主动请罪,他和杨局长都很自责没有早点破译日军电报……”

  “我知道他们肯定尽力了。”张学良脸色铁青,五官都绷的僵直。他在恨自己,自己一直沉醉于东北军的胜利,放松了对日军使用这些极端手段的警惕;当初杨宣诚的情报中提到“石井”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石井四郎”这个恶名昭彰的战犯和他那令人发指的“731部队”呢!一想到鼠疫、霍乱、伤寒…这些名字顿时让张学良不寒而栗,历史上这些病菌名字的背后哪一个不是曾在人类历史上造成上亿人死亡的浩劫,都是死亡的代名词。“灭迹人性的小鬼子!该千刀万剐的石井四郎!”张学良又想起侵华战争中丧心病狂的日军多次在中国大地上散播疫病实施细菌战,造成超过二十万中国军民死亡的历史。难道这个浩劫要在东北重演吗?张学良紧紧地握住拳头。

  一夜风雨后的朝鲜南端地区遍地水洼水坑,各个城市内街道上积水横流。上午9时,设立在定横半岛上的东北军空军雷达部队在雷达屏幕上发现数目超过一百架日军飞机飞越济州海峡向南朝鲜靠近,官兵们立刻拉响了防空警报。在第一时间得到战报的东北军数个航空大队的战机腾空而起,飞入天空迎战敌机。

  空袭的日军群中大半以上是“中岛”和“川崎九五式”战斗机,双方立刻在雨过天晴的碧空苍穹下厮杀起来,航空炮火在空中呼啸横飞,空中顿时弹痕如网。交锋十分钟后,开始陆陆续续有被击中击落的双方战机在空中化为燃烧的火球,或者拖着长长地黑烟一头扎入大海中。东北军防空阵地纷纷开火,空中炮弹交叉横错,漫天仙女散花般炸开一团团黑色的炮烟。东北军近海巡逻艇纷纷出港,龙卷风舞般拖着白色浪花飞驰在海面上,艇上官兵一面用毫米高射机枪扫射着空中日机一面搜救跳伞落水的东北军飞行员。

  日军机群中数十架“九三式三菱”和“川崎”轻型轰炸机在双方战斗机绞杀作一团时候突入南朝鲜近海的康津、宝城等地上空,纷纷扬扬喷洒起白色烟雾。久久不散的白烟中,鱼子大的淡黄色颗粒密密麻麻落在地面上污水坑里立刻溶化。上百发特制的白色陶瓷炸弹落在朝鲜土地上,爆炸开大团大团的烟雾。持续一天的激烈空战后,日军在南朝鲜南端大片地区投掷了数以吨计的细菌炸弹和病菌烟雾。无数跳蚤带着身上数以万亿计的鼠疫杆菌渗入朝鲜境内。一场人为制造的瘟疫狂潮即将席卷朝鲜半岛。

  上午10时,张学良急如星火赶回沈阳东北政府会议大厅。边防部刚刚得到安全部南朝鲜组的审讯情报,报告令众人都大惊失色。当日已经是日军已经对朝鲜施行散播鼠疫计划第三天了,日军已经有三十艘船只装满携带鼠疫病菌的老鼠投放在了朝鲜。而且几日来数以百计的日本“137特战队”成员已经乘潜艇秘密潜入朝鲜境内,在人口密集的城镇农村的河流水井里投入了大量的鼠疫细菌,今日空战则是日军实施了细菌空中散播行动,情况比每个人想的还要严重。

  很快,南朝鲜省西南部疫情报告如雪片般飞来:右水营、康津、木浦、落州等17个城市包括罗州群岛、高兴半岛等大片地域在内和数以百计的村庄都发现了鼠疫患者,另外还有人感染了伤寒、霍乱等疫病。被感染人数越来越多,一夜之间就超过上千,而且已有百人发病死亡,同时疫情已经北上蔓延开来,南朝鲜西南最大的城市光州内也已经发现了疑是病例。比百姓受到感染更加重要的是东北军岸防部队官兵也大批病倒,驻扎在南朝鲜南端的部队已经有7个旅(团)共146个连队内发现了被感染的士兵。

  张学良当机立断以全东北最高行政长官身份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各省政府立刻抽调东北境内八省二市军民医院内医疗专家和医生护士组成医疗队赶赴南朝鲜扑杀疫情;所有感染人员和疑是感染人员全部隔离;南北朝鲜二省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南朝鲜驻军以蟾津江和光州、新星里三地构建第一道疫情隔离线;同时南朝鲜通往北朝鲜所有民用通道全部关闭;鸭绿江大桥守卫部队随时待命准备关闭大桥,绝对不能把疫情蔓延至辽宁省内;疫区人员不得越过隔离线离开疫区;南朝鲜省南部未发现感染病例的部队全部北撤三十公里;北朝鲜省驻军和辽宁省、吉林省驻军立刻抽调兵力南下封锁疫区往外全部通道;所有有日军飞机出现的地区全部封锁。

  在紧急召开的东北政府会议上,张学良心急如焚地问东北卫生部副部长、沈阳中医院院长张锡纯(中国近代著名中医学家、传染病研究领域泰斗):“张院长,根据交给您的疫区报告,您认为南朝鲜省疫情已经达到什么程度了?疫情还在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内吗?”

  “少帅!鼠疫太可怕了,人类历史上超过上亿人死于这种可怕的瘟疫。一旦让它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南朝鲜近日刚刚下过大雨,这种潮湿气候极其利于病菌的传播,加上日本人的人为投毒和破坏,更加不利于我们对疫情的控制和消灭。照目前情况,局面还算在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内,但是时间一长就难说了!根据感染者的病况,南朝鲜疫情主要以肺鼠疫和败血鼠疫为主,这两种恰恰是鼠疫细菌中最可怕的两种!原发性肺鼠疫潜伏期是1~3天,败血型鼠疫的潜伏期是2~7天,最长的可长至12天。所以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疫区外还有没有群众身上已经携带病菌但是没有出现症状这种情况,这很难说!”张锡纯一脸深深的忧虑。

  “那就封锁整个南朝鲜省!”张学良五内俱焚下令道,“张院长,请问鼠疫是怎么传播的?我们该怎么做?”

  “鼠疫杆菌从动物和人之间主要以鼠蚤为媒介。携带病菌的老鼠把病菌传给鼠蚤,然后再有鼠蚤传播给人,这是最主要的传播途经。另外直播接触病人的痰液、脓液或病兽的皮、血、肉经破损皮肤或粘膜也会受到受染。肺鼠疫患者可借飞沫传播,所以鼠疫病菌是极易传播和扩散开来的。”

  “那我们必须在疫区实行大规模灭鼠和灭蚤行动了!张院长,您是专家,你说说具体该怎么做?”

  “第一要严格控制传染源。管理患者发现疑似或确诊患者必须要立刻上报,同时将患者严密隔离,禁止探视及病人互相往来。病人排泄物应彻底消毒,病人死亡后应火葬或深埋。接触到病人的人也要加强监护;另外还要大力消灭动物传染源,控制鼠间鼠疫。南朝鲜农村野地里面有很多旱獭,也是鼠疫重要传染源,必须也要大力捕杀。灭蚤切断传播途径必须要彻底!猫、狗等家畜等也要喷药消毒。”

  “那我们还要加强交通管制,对从南朝鲜疫区来的船只、车辆都要进行严格的卫生检疫,对乘客进行隔离留检。是吧?”张学良补充道。

  “少帅所言极是。”张锡纯点头称赞,“除此还要保护易感者,对疫区及其周围的居民、进入疫区的工作人员还有负责封锁的士兵都要用ev无毒株干燥活菌苗接种预防。”

  张学良连连点头,旁边的秘书飞速地记着。“那什么药物能有效迅捷地杀灭鼠疫杆菌?”

  “链霉素!这是治疗各型鼠疫特效药,另外它还可以与磺胺类或四环素等联合应用以提高疗效,感染没有达到致死地步的患者一般7到15天疗程就能痊愈;除此青大霉素、磺胺嘧啶和氯霉素也能有效地治疗鼠疫患者,但是氯霉素不能用于小儿及孕妇。还有,病区内必须做到无鼠无蚤,医院室内要定期进行消毒,病人饮食与补液急性期应给患者流质饮食,并供应充分液体,或予葡萄糖,生理盐水静脉滴注,以利毒素排泄病人排泄物和分泌物应用漂白粉或来苏液彻底消毒。”张锡纯回答的十分专业。

  张学良连连点头,对身边秘书长秘书道:“全部照做!另外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医疗人员!命令东北全部不管是政府的还是个人经营的医药工厂全都给我开足马力生产抗鼠疫药剂和医疗用具。另外我强调一点,在这个时候谁中饱私囊制造假药,一旦查出不论轻重一律杀无赦!哪个政府官员或军队军官玩忽职守渎职的,一律撤职!”

  “少帅,接触患者的医护人员和军队士兵可以服用四环素、磺胺嘧啶或链霉素预防感染。医务人员在护理和诊治病人时要穿连衣裤的防护服、戴棉花沙布口罩、穿低筒胶鞋、戴薄胶手套及防护眼镜。”张锡纯建议道。

  “张院长,我想请您赶赴疫区负责担任当地扑灭鼠疫医疗行动的总指挥。不知您…”张学良转头恭敬道。

  “救死扶伤本为我们医务工作者的份内之事,这一点老朽义不容辞,请少帅放心。另外少帅,除了鼠疫,南方还出现了感染霍乱和伤寒的病例。这两种也是危害极大的传染疾病,必须要加强控制消灭力度,绝对不能轻视呀!”

  张学良脸色凝重点点头,对秘书厉声道:“命令疫区当地政府,立刻组建各级防疫组织、颁布防疫法规,隔断交通,这三件事情两天之内必须完成!对病人及疑似病人实施隔离;被感染后死亡的尸体集中统一焚烧;对疫区严格消毒;疫区内猫狗动物要全部杀掉并焚烧深埋;感染人员的随身物品也要全部烧掉。疫情从哪个疫区里面蔓延出来,我要这个区负责人的脑袋!”

  张学良刚刚进入边防部会议室,于学忠神色焦虑道:“少帅!根据情报以及侦察机拍的照片分析,济州岛日军有大规模调动迹象,而且日本海军也加强兵力游弋在朝鲜海峡和济州海峡上,前沿部队现在不能后撤呀!日军随时会登陆!”

  “他们敢登陆么?”张学良冷冷哼道,“命令部队加强朝鲜东西海岸警戒,南部现在陷入浩大的疫情中,他们如果不要自己的命也可以上来。大不了等他们全死的差不多了我们再把他们赶下海!”

  荣臻问道:“少帅,那预定在十日的阅兵式…是不是要取消?“

  “取消什么?日本人放把瘟疫我们就草木皆惊手足无措了?阅兵继续!”张学良睚眦欲裂,“还有,注意搜集证据!把日本人搞细菌战的事情在国际上公布。那些西方正义和平人士不是一天到晚老是吃饱饭没事做嚷嚷要中日和平吗?那就让他们把这个力气花在指责日本人上去!”

  在张学良命令下达数个小时候,东北境内各个部门组织在张学良的严令下紧急调动。从东北境内各地抽调的医学专家、医生、护士数千人纷纷乘坐专车、专机、专船赶往光州;东北各地民间也有大量的志愿者纷纷踊跃报名前往疫灾区做志愿工作;前线东北军各部队开始在边防部命令下调动;疫区当地政府官员也积极开展工作也安抚人心惶惶的民心和安排逃避瘟疫的难民。由于东北军情报的延误和南朝鲜雨后潮湿的地面环境加速了疫情的迅速传播,至8日,南朝鲜省疫情已经扩大到了西南6个市(县),另外还有两个县也发现了少量的疑是感染病例,突破了第一道疫情隔离线。粗粗统计至8日就有超过一万名东北军民被感染了鼠疫、伤寒、霍乱等疫病。东北军第29旅由于四分之一官兵染病而失去战斗力,第118师患病官兵人数已经超过了500人。数日内疫情犹如绝提洪水般向南朝鲜省腹地扩散。以光州为中心,南朝鲜省西南超过五个市(县)和数目极大的乡镇农村都成为重疫区,光州市成为了东北政府抗疫中心。当地驻军和纷纷赶赴前来的东北医疗队开始艰苦地与疫病抗击。

  南朝鲜省疫情被东北政府公布后,国内外各方都把目光投向了朝鲜半岛。国内中共、山西阎锡山、山东韩复渠、西北冯玉祥等地盘和东北接壤的国内势力都发布公告,支援东北政府抗击鼠疫,一支支来自关内的医疗队纷纷进入东北赶赴疫区。各方之所以如此主动卖力,一方面是出自一国同胞之情,另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各方势力也唯恐东北境内的疫情压制不住蔓延到自己的地盘内,“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谁都懂。南京政府也在当天便极为大度地宣布“摒弃派系争斗,共同抗击疫灾”,国民政府的一支支医疗队、政府相关部门官员和医疗物品也积极被送入东北参与东北政府和瘟疫的搏斗中。当然张学良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些南京的医疗支援人中龙蛇混杂不乏南方特务混与其中前来东北刺探各方面情报,东北安全部又要面临着一番错综复杂的暗战了。

  国际上的反响也是极大,继朝鲜战争后疫灾又一次让朝鲜半岛上又一次进入世界的目光中。德国政府和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在一次时间宣布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将无偿支援东北政府五百万马克的资金支持,并派遣了人员众多的医疗工作组前往东北帮助东北政府扑杀疫情。苏联、美国、英国、法国等大国和亚非南美等国政府在踌躇斟酌一番后都发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声明,声明说的慷慨激昂喊得催人泪下,但是基本都没有什么实质性帮助,寥寥几个医疗组加起来还没有国际红十字会派来的一半多,而且大多来东北帮忙是假,趁机研究鼠疫等传染病的医学病理是真,而且此时众大国都对日军使用的细菌武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另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加拿大著名医学家和胸外科医师诺尔曼白求恩也特地组织了一支由加拿大人和美国人医疗队从内战中的西班牙赶赴东北加入志愿工作。久闻大名的张学良曾想接见他,不过白求恩很冷漠地拒绝了,张学良也大致猜的到原因——白求恩是共产主义者,此时的西班牙内战中,东北的铁杆盟友纳粹德国政府是明目张胆地支持佛朗哥政权打压西班牙共和国军,作为东北的领袖,张学良当然是白求恩反感的对象。

  一些国内南方记者不顾自身安危亲赴重疫区发来纪实报道:

  《大公报》9日以触目惊心的标题《中国东北爆发二十六年前的大规模瘟疫》报道到:“……由于光州是东北政府的抗疫中心,每日都有大量的感染致死的尸体和病人络绎不绝地被送到这里,城内每一家医院都被病人填满…患病者浑身脓血目光呆滞犹如僵尸…街上被捕杀的猫狗尸体堆积成山…由于火葬场堆积满了来不及烧的尸体,为了防止尸体腐烂扩大疫情,光州市政府在郊区出动警察并在军队的协助下挖掘了数个露天焚烧坑焚烧尸体…一辆辆特殊军用车辆运送着一车车死尸倒入坑子,然后浇上燃油焚烧,尸油焦臭味刺鼻,在场工作人员无不呕吐,死尸焚烧的黑烟遮天蔽日,犹如噩梦地狱般的场景……”

  《申报》在12日以《万余东北军民感染鼠疫》报道:“像草原上的野火般蔓延的瘟疫如虎狼般在南朝鲜民间引起了极大的恐慌…犯罪率激增,治安败坏,警察已经无能为力,每日各地都发生大量打砸抢烧事件,然后这些暴徒立刻被军警和宪兵逮捕并就地枪决……很多朝鲜广大百姓试图离开已经被鼠疫阴影笼罩的家乡而组成潮水般的难民,逃命的车辆川流不息…但是光州和外地接口的每一个通道都被全副武装的东北军士兵牢牢封锁,恐慌的人群中有个别人情绪失控试图翻越栏杆,直接被守军当场射杀击毙。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被数以万计蜂拥的难民人群堵塞的水泄不通……”

  《中央日报》在18日报道到:“疫情蔓延的势头的在东北政府一系列铁腕手段下开始出现被遏制的趋向,但是根据相关方面透露的信息,已经有超过4万军民被感染鼠疫、伤寒、霍乱等疫病,还有上百医疗人员已经染病,十多人已经殉职…南朝鲜一半地区成为疫区,西南一些村庄已经成为死村,大片地区变成杳无人烟的无人区…一时曝骨履肠,哀鸿遍野,惨不忍睹……东北的领袖张学良数日以来一直在广播里面持续发表讲话,安定东北群众民心,鼓励全东北人民团结一心克服疫情,南朝鲜省省长李承晚先生也多次亲自赶到光州看望病人和医务人员视察。疫区急需的粮食、医药、帐篷、衣物、日用品这些紧缺物品开始通过专列源源不断运入灾区,每一辆火车上都有荷枪实弹的东北军士兵押运,这是为了防止发生哄抢事件……”

  各方媒体在报道南朝鲜疫区时候,另外一方面,一手制造这场浩劫的日军在南朝鲜施行细菌战人为制造鼠疫的事实很快通过东北政府新闻发布会向世界公布,大量的照片、文件铁证如山地证明了日军的罪恶行为。一时间日本这个国家在世界上扮演了一个可耻遭到各国唾弃的角色。国际舆论纷纷倒向东北并一致谴责日本军方公然违背了《国际战争法》开发并使用生化武器,同情东北境内的受害者。和日本政府没有官方贸易关系的德国政府立刻中断了德日两国民间私人企业的商贸活动,并冻结了在德国境内的日侨全部私人财产。

  而国内也爆发了大规模反日狂潮,国民政府统治区内,上海、青岛、福州、连云港、广州都爆发了大规模抵制日货当众焚烧事件。其中十二日,一艘受损的日本货船在进入上海港口维修的时候,上海船厂工人集体集体罢工拒绝为其修理。“朝鲜瘟疫”事件激起了广大国统区民众心中对日本的仇恨,并加深了中日两国民族矛盾。

  十月九日中午,东北军十多名高层将领齐集在边防部内。不过会议讨论的并不是即将举行的东北军阅兵式,而是南方疫灾。

  “少帅,已经查清了。罪魁祸首是日军第137细菌作战部队,魁首是日本陆军大佐石井四郎,他是日军内‘在战争中大规模使用细菌武器作战’的鼓吹者。他早年曾经游学欧洲,是一名细菌专家。在东北会战结束的时候他的这个理念得到了日本军部的大力支持,从而成立了该部队。”侍从室主任秦慕寒报告道。

  “日军现在向朝鲜散播鼠疫等病菌,就是济州岛日军即将反攻朝鲜的预兆。如果日军孤注一掷展开大规模细菌战,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万一日军向东北腹地人口密集处散播疫病……”于学忠的话让众人不寒而栗。

  张学良铁青着脸听着,抽完手中的烟后冷冷道:“必须要摧毁137部队的细菌研究基地!将那里的日军细菌武器全部摧毁掉。日军137部队驻在什么地方?”

  “小黑山岛!”沈鸿烈道,“由于济州岛的日军害怕他们制造出来的细菌武器泄露祸及自身,所以多田骏将石井四郎的部队安排在了小黑山岛。小黑山岛位于南朝鲜西南海域北纬345′,东经1257′处,面积平方公里,沿岛风浪高雾大,很适合日军隐藏起来进行那些见不得光的研究。”

  “岛上有多少日军?”张学良问道。

  “这个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弹丸之地,估计应该只有一个大队。但是周围海域处以日军掌握中,而且该岛四周二十四小时有巡逻舰艇警戒。”

  张学良点点头,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半晌,张学良起身道:“我们必须要对日军的兽性进行报复!”

  由于目睹了日军人神共愤的细菌战恶行后,东北军将领无一不义愤填膺,无人反对。

  “少帅,我建议派遣空军轰炸机长途奇袭轰炸济州岛或者小黑山岛,以此震慑日军并鼓舞我方民心士气。”苏炳文建议道。

  众军官纷纷点头赞同。

  张学良冷峻地扫了他们几眼:“日军向朝鲜播撒鼠疫病菌的地区都集中在西南,为什么?因为东南靠近日本对马岛,他们害怕把疾病扩散到日本本土去。哼!他们如此在意自己的国土,却心安理得地践踏我们的国土!日本本土受到伤害肯定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事实,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也是有能力把病菌投放到他们的国土上的!我们要空袭日本的心脏——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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