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_为她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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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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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嚣近一个月忙于工作,加上今日旅途劳累,本打算就在家里点个外卖吃,可他又想起钟亦心曾答应过要给他做饭,还说今天要是不给他做,就要她当场把巧克力还给他。

  钟亦心早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他一提起,她就头大。

  可她确实答应过,牛皮吹得满满的,她哪是不守承诺的人,一碗蛋炒饭而已,分分钟做出来给他吃。

  最终两人一致拍板决定,不点外卖,也不出去吃了,自己在家下厨,然而家里没有食材,钟亦心是不可能一个人去逛超市的,怎么着也得把陈嚣拉上给她做苦力。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离久溪别苑最近的一家大型超市,钟亦心在前面走着,陈嚣在后头推着推车,时不时还得拽一下她的手腕,怕她跑没影了,她东看看,西看看,仿佛这里的东西有多新奇。

  钟亦心对大型超市有着莫名的好感,她喜欢看丧尸类电影,她还深谋远虑地计划过,如果有一天城市里真的爆发丧尸,她哪儿也不去,就一门心思往超市跑,有水有粮,还有衣服,地方还大,晚上吃饱饭了可以饭后散步。

  简直完美。

  “还有,我一共给了你五块巧克力,知道这代表什么吗?”陈嚣看她心不在焉,不知又在想些什么鬼主意,点点她的脑袋。

  钟亦心才不上当,她敷衍着回答:“意味着你很小气,只给我五块。”

  “意味着你欠我五顿。”他笑了笑,带着钟亦心往生鲜区走。

  一路上,她还往小推车里扔了几包零食,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等到了那一排冒着冷气,摆放着肉类的货架前,钟亦心就识趣地朝后缩,肉她可不会做,更不知道该怎么选。

  这家超市将货品分得很细,牛肉羊肉猪肉鸡肉,都分在不同货柜,水产海鲜区又在另一边,钟亦心跟看热闹似的,虽然不买,却要把每一区都逛个遍,就像在为以后的丧尸逃亡生活做准备,等到水产区,她忙扯了扯身边男人的袖子,引着他去看那大玻璃缸里的生物。

  “你看,这么大的甲鱼!”

  陈嚣冷着脸将她拉回来,“甲鱼也没见过啊?”

  钟亦心觉得好玩,她隔着厚厚的玻璃对甲鱼摆了摆手,那甲鱼行动缓慢,对她呲牙咧嘴。

  “当然见过啊,小时候还帮外公杀过甲鱼呢。”那时候和外公外婆住一起,她什么没见过?外公买完菜回来都会自己处理,她没事做就喜欢搬张小板凳在旁边眼巴巴看着。

  她最喜欢看外公杀鱼,每次把鱼泡扣出来给她玩,她会学着外公的样子,“啪”一下把鱼泡踩瘪,咯咯笑起来,天空都明朗了。

  别的事情她插不上手,外公外婆心疼她,连洗碗扫地这样简单的活都不让她沾,说她这双手是弹琴的,不能弄坏了,只有杀甲鱼,她能有份参与。

  外公说,甲鱼没别的厉害,就一张嘴厉害,逮什么咬什么,他让钟亦心拿一根筷子对着甲鱼的嘴,它就会伸脖子去咬,咬得死死的不松口,外公掐准时机,手起刀落,甲鱼就一命呜呼了。

  “你还会杀甲鱼?我不相信,你是下刀的那个还是举筷子的那个?”陈嚣斜睨着眼看她,故意逗她玩。

  钟亦心抿起嘴,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得意,还是藏不住翘起的嘴角,“我是举筷子那个,罪过罪过,我不杀甲鱼,甲鱼却因我而死……”

  她正笑着,陈嚣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跟那边说了几句,原本和缓的面色忽然降温,他停下脚步,将推车摆到一边,钟亦心不知发生了什么,担心地望着他,目光带着询问。

  “我奶奶正在抢救。”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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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亦心听闻这个消息,愣了几秒,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冷静下来,她握住陈嚣的手,让他暂时冷静下来,随后,两人一起去往医院,到达重症监护室门口,陈立衡三兄妹已经侯在门口,陈立衡的秘书也在,简短的告知了他们大概情况,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事发突然,陈嚣奶奶的病拖了有近一年了,自突发心脏病抢救回来后,一直在特护病房养着,长期处于昏迷状态,全身插管子,平时也不让人探视。

  钟亦心对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有种天然的恐惧,那年外公也是被送到了这里,然后再也没睁开眼,小小的她那时候就明白,这里不仅代表生存和死亡,一旦躺到病床上,插上管子,人是没有尊严的。

  陈家其他亲戚也陆续赶来,虽然陈立衡已吩咐要封锁消息,但仍然惊动了部分媒体,就守在医院门口,等待第一手消息。

  八点零五分,两名戴着口罩的医生,满面疲惫地从重症监护室里走出来,神态麻木,冲陈家人缓缓摇了摇头。

  从到医院起,钟亦心就一直握着陈嚣的手,直到那一刻,他突然将她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她能感觉到,那是他真的下了力气,捏得她都有些疼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只要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经由上次结婚一事,她便看出来,陈家办事喜欢低调,不爱张扬,连婚嫁这样的喜事都低调操办,更何况是办丧事,陈立衡的秘书带人开了几辆车,在医院前门引开记者,陈家众人从后门悄悄离开,径直来到陈家老宅,

  灵堂已设好,今夜要为逝者守灵,陈家的规矩是要从今天一直守到头七,蜡烛保持长明,这意味着灵堂一直要有人,这份责任落到陈家男人的身上,女眷无须跟着熬夜,到夜里十点的时候,几个小辈到灵前磕完头就上楼睡觉了,灵堂里的女眷只剩陈若男,还有一直跟在陈嚣身边的钟亦心。

  陈家来了几位辈分高的叔伯,正在跟陈立衡等人商量丧事的具体事宜,包括丧礼的规格、明天由谁来捧骨灰盒……,事无巨细,陈嚣交接了工作,只好就和钟亦心坐在一旁,神情淡漠,并未参与丧礼细节的讨论。

  她能看出,他从医院出来后,就一直在克制自己,虽然陈嚣并未表示过什么,但她知道,他们祖孙感情很好。

  他在隐忍。

  于这样肃穆的场合,钟亦心只能无声地用指尖蹭了蹭他的掌心,陈嚣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用口型说:“我没事。”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她就越担心。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

  夜里九点,客人都离开了,全家人忙到现在滴水未进,佣人已做好消息,轮流去吃,灵堂总得有人守着。

  陈嚣情绪低落,没有胃口,让钟亦心先去吃宵夜,她只好去了,带着桂花甜味的芝麻汤圆,吃在她嘴里毫无滋味,她只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等她回到灵堂,里头却只有几个表亲。

  她问他们陈嚣去哪里了,一概摇头不知,她坐了一阵没等到他,只好自己去找。

  她先去了陈嚣的房间,没有看见;她又沿着二楼每个房间找了个遍,他仍然不在,给他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钟亦心走上三楼,逐个房间的找,终于,当她走到最里面那间房门口时,听到从里面传出一声咔嚓声。

  那是打火机的声音。

  她扭动门把手,还好门没锁,刚推开门,就闻到一阵浓重的烟味,房间没开空调,也没开灯,七月夜间闷透了,她忍着不适走进去,看见她找了半天的男人,正一声不响地坐在床边抽烟,地下还扔了几只碾熄的烟头。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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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有人推门进来,他看也不看一眼,不耐烦地说:“出去。”

  “是我。”钟亦心站在门口,担忧地望着他。

  陈嚣眼皮一掀,只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扭过脸,语气淡漠,“你也出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钟亦心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的感受,外公走的时候,她也感觉天塌下来了,可她是女孩儿,那时候还小,难过了就放声大哭,可是他不能,他连难过,都只能躲在人后难过。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她小声说。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陈嚣吼了一声,气得转过头盯着她,脸都黑了,窗外透进来的光衬得他眼神阴鸷。

  他第一回拿这种眼神看她,钟亦心这才注意到,因为闷热,他解开了上衣扣子,有汗珠从他脖子流下,顺着喉结,淌到麦色的胸膛上,他眼睛都红了,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就像一只负伤的困兽,不想被人看见最狼狈的一面。

  这时候的陈嚣,不是财经新闻上意气风发的总裁,他只是一个为亲人的离去而伤心的大男孩。

  钟亦心被他吼得浑身一抖,她纤细的脚踝在高跟鞋里困了一天,都快站不住了,她眼神里有委屈涌上来,咬唇道:“好,我出去,不打扰你。”

  他听见几声高跟鞋笃笃笃远去的声音,过了会儿,房间彻底安静了,他皱着眉,心想她这回怎么这么乖,还真走了?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钟亦心光着脚站在他身后,那双裸色高跟鞋被她提在手里。

  被当场抓包,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随即又扬起下巴,又倔又凶,一副看谁更厉害的样子。

  “你,你这个人简直……”他气得不行,可是“简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钟亦心替他说,“简直怎么样?简直不可理喻?简直欺人太甚?简直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她像念台词一样,清清脆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发现她根本说不过她,也闹不过她。

  他沉着脸:“你到底懂不懂男人?男人的面子最重要,这个时候你应该留给他一点私人空间!”说罢,他一眼扫到她赤着的脚丫,还在地板上不安的扭动着,更来气了,“怎么又光着脚到处跑?你当自己是放牛娃啊?”

  她暗自想笑,又觉得不太妥当,便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还葫芦娃呢。”

  “你怎么不说你是小猪佩琦?”

  钟亦心不甘示弱,“那你还是乔治呢。”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陈嚣随口一问:“乔治是谁?”

  “乔治是佩琦的弟弟,”钟亦心踮着脚走到陈嚣面前,跟哄小孩似的,“乖,叫姐姐。”

  “还挺会占人便宜的,”陈嚣冷哼一声,一把握住她手腕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右手拿的远远的,以免烟灰落到她身上,钟亦心在他怀里坐稳了,听到他说:“老实坐着,多说一句话就出去。”

  钟亦心才不听他的,她坐正身子,捧过他的脸,认真地说:“陈嚣,我知道你难过,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待着的,你想想,要是我难过,你会让我一个人待着抽闷烟吗?”

  看那一地烟头,简直触目惊心。

  “会,不仅让你一个人待着,老子还把门给你锁上,关你一星期禁闭,不给吃不给喝,看你还跟我闹不闹。”陈嚣冷冷地回答她,却托着她的腿朝自己怀里抬了抬,怕她滑下去。

  钟亦心摸了摸他的下巴,短短刺刺的胡茬冒了出来,有些扎手,她摸到他的嘴唇,因为抽烟而显得生涩,摸到他咬着的烟,她突发奇想,“陈嚣,烟是什么滋味,你怎么那么喜欢抽,让我也试试吧。”

  “你试个屁!”他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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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对她使用粗俗的语言,眼神更凶了,“抽烟对身体不好,你想都别想。”

  “那你凭什么能抽?我凭什么不能?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你抽得我就抽得,要是不想让我抽,你就……”不等她把话说完,他突然深深吸进一口烟,俯身堵上她那张喋喋不休,让他又爱又恨的嘴。

  这个吻,他并未深入,她已轻轻咳嗽起来,他拍了拍她的背,“我就怎么样?”

  等钟亦心平复下来,她红着脸看着他说:“你就戒了。”

  陈嚣一愣,烟灰落到床上,他轻轻拂下去,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钟亦心。

  “我外公是肺癌走的,外婆以前老叫他戒烟,他不戒,外婆最后好伤心……”她的眼泪沾湿睫毛,楚楚动人地看着陈嚣,“我希望你珍惜自己,少抽一点都好。”

  他的喉咙有些沙哑,一口气涌上来,哽咽在喉,他抱住她,无声地温存,过了良久,他才暗哑出声:“行。”

  钟亦心把眼泪全抹在他衬衫上,心里痛快许多,看,她就是这点好,想哭就哭,难为陈嚣还要辛苦忍着,她宁愿他哭出来。

  “陈嚣,我明白的,你没见到奶奶最后一面,所以你难过。”

  陈嚣灭了烟头,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我见到了,我难过的不是这个。”

  他今天从机场出来,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医院,隔着玻璃窗,他见到了睡在床上的奶奶,之后才回久溪别苑等钟亦心。

  她静静地看着他,他终于愿意倾诉了,这是个好的信号,有人说,总比没人说好。

  “那年我去伦敦上学,奶奶很高兴,坚持陪我一起去,开学那天,她拉着我,想和我在学校门口合影一张,当时伦敦下雨,我心情也不好,”陈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下那颗素来高傲的头,声音越来越低,“我拒绝了,奶奶很失望。”

  “我很后悔,但再也没机会了。”

  她感到悲从中来,无限心痛地将男人搂在怀里,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无力,原来强大如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她很庆幸自己找到了他,可以和他共担这一刻的失落。

  宇宙虽大,这一刻,他们却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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