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48章
眼前的男子,白玉束冠，留下小半的头发披在后背。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后背披散的长发都根根服帖，聚拢在身后像匹黑缎，光泽莹润。
男子一身藕荷色缎面的外袍。那衣襟上面并未绣一针一线的花纹，只是干净地用素线勾了边儿，然而整身在暖阳的折射下,却泛着湖面似得层层磷光。
他处处低调典雅，不见一点儿金银繁饰，可是又处处通出贵气。
拥挤的人潮中，男子鹤立鸡群,似乎连百姓都不忍挤到这位玉树临风的贵气公子,怕将灰尘染到眼前人身上。
见识颇广,眼光毒辣的老太妃自然一眼就瞧出这布料绝非凡品。她继续打量，心头已经对眼前男子的身份有了猜测。
她前世没见过那位几次,毕竟她身份低微,就算后来成了秦子渊的侍妾,凭着妾室的身份，很多皇家的祭典宴会也轮不到她上堂。
一个侍妾,余生只能被锁在王府后院和皇宫的金笼子中。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宫涟涟下巴微扬,略微垂眸，不去与面前男子对视只是姿态大方地与之寒暄。
“贫女只是来此处转转，却不曾想，倒是在坊市间遇见了故人。”
她对这位说些什么好。
宫涟涟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眼前这位身着便装，摆明就是翘出宫到京城来瞎逛的。
您好好的东宫太子不当，没事儿出宫来逛悠什么。心里是这么想的，宫涟涟却没胆子这么说。
谁不是就项上一颗脑袋，老太妃可还没活够。
她是活不够，今年是恭成十六年，她要熬到恭成二十一年。秦子渊上辈子就是在恭成二十一年登基成皇，也就是说宫涟涟还要熬五年。
恭成十六年正是太子秦子瑜最为得势之时，连秦子渊都得暂避其锋芒。越想，宫涟涟心越沉。
在宫涟涟重生之前，这一世的她这世究竟经历了什么。
脑中思绪如乱麻，宫涟涟想将之一刀斩断，可她不敢。事情的发展已经愈发有脱缰之势。东宫那位怎么就认得她，甚至亲昵到敢当街拍她肩膀。
宫涟涟不由得细细回想，可惜脑中对于这一世的记忆一片空白。她只好勉强给自己按个太子故人的身份。她惹不起秦子瑜，小王爷秦子渊也是。
“故人。”
秦子瑜琢磨着，他看着好看到令周遭万物皆失色的小姑娘，心中多日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
两人周围人流的越来越少。相对而立的两人，公子丰神俊逸，小姐倾国倾城，两人站在一起就是弥漫着浓浓的尴尬，也让过往不知情的路人觉得二人像是神仙眷侣一般。
宫涟涟见着频频回头的路人，心道一声不妙。她还是太大意了，早知道如此还是该带着面纱出来的。她目光探寻地看了眼秦子瑜，见面容俊朗的秦子瑜只是灼灼地瞧着她，宫涟涟心中渐渐地不安起来。
她不能招惹这位，秦子渊也不能招惹这位。老太妃得带着小王爷苟着。她知道秦子渊对自己疯狂的占有欲，如果秦子瑜把他逼急了。小王爷说不准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只是，他怎么还不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宫涟涟觉着秦子瑜的灼灼视线有些扎脸，像一根根细针刺着她，火辣辣的刺疼。
“宫姑娘是有急事儿吧，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
秦子瑜看出了宫涟涟心中的踌躇不安，方才她只是想逗弄一下这年幼的小姑娘。看她焦灼的样子的确是让人可怜可爱的，带得秦子瑜都心中一软。
宫涟涟听了太子殿下的这话，心中暗叹：
果然世人都称太子才是天下正统。秦子瑜待人果然比秦子渊要高明百倍不止。太与太子殿下交谈，交谈之人始终有如沐春风之感。秦子瑜不会让人为难，更不会让人觉着难堪。
宫涟涟淡然施礼，随后带着大包小包的家仆离开了。
只有秦子瑜，佳人都快走出他视野了，他还愣愣地巴望着。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儿风度可言。
蛰伏在暗处的廖祈见宫涟涟走了，这才缓缓融入人流，顺着人潮流动凑到了太子的身边。
他恭敬的向太子弯腰，擎着双手施了礼。因垂着头，太子并不能看清他眼中的神色。
廖祈眼中幽黑，像秦子渊一样的幽黑。
他详装不识宫涟涟，毕恭毕敬问秦子瑜。
“殿下，可是要臣去调查一番此女？”
“不必。”
秦子瑜回答的短促，仿佛不想跟方才的小姑娘扯上一点儿关系。
何必调查呢，她迟早是他的人。
秦子瑜咔得将折扇展开，还未扇动，又咔地一声合上了。廖祈一直留视着秦子瑜。
“殿下不去见那吴良新引荐的人了？”
“不见，回宫。”
廖祈不发一语，跟着秦子瑜回了宫。
脚下厚厚的积雪被过往的人流踩硬，踩出了冰冻的壳子。宫涟涟走在上面，稍有不慎就会打一下滑。
她一面走，一面绞着手中的帕子。也不知为什么，自从见了秦子瑜，她心里总是突突地跳。
她有好些时日没见着秦子渊了，按照秦子渊的性格，他定是对她热情冷却了。如果是上辈子的宫涟涟，可能她还乐得如此。
可换做现在的老太妃宫涟涟，她心中竟然生出几分落寞。秦子渊好像真是如同宫涟涟料想的那般，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
罢了，今天得了几大箱子的贪匿的钱银赃物，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了。秦子渊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无论日子总还得继续下去。
走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宫涟涟领着一群下人才回到了楚淮王府。王府里年货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她们进府时，王府已经处处点起年节时的红灯，映得府中一片喜庆祥和。
秦子渊伏在桌前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一脸严肃，视线全部都汇聚在眼前的图纸上。图纸半旧不新，因为被作图者反复摩挲勾画，凌乱潦草得不成样子。然而，秦子渊记得这张图纸。
他还清晰记得上辈子他第一次见到这张图纸时的震撼。
摊开在他眼前的纸张，上面的线条有些凌乱，涂抹勾画的痕迹也很明显。可秦子渊还是从其中看到了同前世一样的构图。
灯光之下，小王爷的脸从严肃到放松，最后转为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就知道，卫少卿依旧是卫少卿，是那个前世制造出神兵火铳的天才，是大元的在世鲁班。
秦子渊押对了宝。
“吩咐下去，让下面的匠人连夜开始赶制。”
秦子渊收起了图纸，对身侧默默翻书的文斓曦吩咐道。
文斓曦听见这句，清秀脱俗的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王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们的情况啊。
她手下暗中豢养的数十家工匠作坊，已经快两个月没发工钱了。得亏文斓曦待下面的人和煦仁慈，那些匠人才没抛了她转投别家。
文斓曦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王爷实情。
“王爷，臣得斗胆提醒您几句。咱们手中的数十家作坊可都有三个月没发工钱了。那可都是臣费尽心思挖来的。臣知道养兵费钱银，更何况咱们还是养了这么多将领。这两边儿割舍了那一头，咱们的计划可都是全功尽弃了。”
文斓曦将手中书放至一边儿，认真提醒秦子渊。
她意料之中的慌乱神情并未出现在王爷的脸上。王爷手指在桌面轻点，一下一下，慢悠悠地击打声传入文斓曦的耳膜。
这声响极慢，又带着王爷骨子里不着调的性子，让文斓曦心中焦急。
王爷倒是赶紧想出个法子啊！在这儿敲桌子是什么意思！
就在文斓曦再次想要出口规劝之际，秦子渊发话了。
“文相对吴侬语这女人熟悉吗？”
文斓曦听着，心中诧异。这扯着扯着怎么还扯到女人身上了，再说王爷不是心仪宫涟涟吗。可是她又想，王爷的确好些日子没见宫涟涟了，反倒没少将吴侬语叫来书房。
王府的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天天发生了什么，文斓曦心里明镜儿着呢。
她心里想了很多，嘴上却中肯地答道。
“吴侧妃与臣自有相识，此女心机颇深，吴家内宅又是乌烟瘴气的，能嫁入王府，可见也是吴家家主为这个庶女下了不少功夫的缘故……”
“只是，吴侬语并未王爷良人啊！王爷！”文斓曦苦口婆心地规劝。
秦子渊一开始听着还好，只是这文斓曦说着说着，竟还关注起他宠幸起谁了。
他转过头，正视文斓曦，言语中有淡淡威胁的意思，
“怎么？本王的王妃吃醋了？要不要本王……”
“不需要！”
秦子渊话未说完，就被文斓曦惊惧的声音打断。
谁想要这小王爷的宠幸啊！她是嫌日子太过滋润还是先自己命大？
文斓曦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急忙谦卑地打起了圆场，
“王爷的宠爱，臣无福消受。”
“嗯。王妃知道就好，你我二人只是君臣关系，切记，不要对本王抱有不必要的幻想。”秦子渊一脸认真地叮嘱道。
文斓曦看着严肃认真的秦子渊，神情古怪，她绷着嘴角，抑制住微微抽搐的面容，轻声应道。
“是，臣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斓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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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白玉束冠，留下小半的头发披在后背。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后背披散的长发都根根服帖，聚拢在身后像匹黑缎，光泽莹润。
男子一身藕荷色缎面的外袍。那衣襟上面并未绣一针一线的花纹，只是干净地用素线勾了边儿，然而整身在暖阳的折射下,却泛着湖面似得层层磷光。
他处处低调典雅，不见一点儿金银繁饰，可是又处处通出贵气。
拥挤的人潮中，男子鹤立鸡群,似乎连百姓都不忍挤到这位玉树临风的贵气公子,怕将灰尘染到眼前人身上。
见识颇广,眼光毒辣的老太妃自然一眼就瞧出这布料绝非凡品。她继续打量，心头已经对眼前男子的身份有了猜测。
她前世没见过那位几次,毕竟她身份低微,就算后来成了秦子渊的侍妾,凭着妾室的身份，很多皇家的祭典宴会也轮不到她上堂。
一个侍妾,余生只能被锁在王府后院和皇宫的金笼子中。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宫涟涟下巴微扬,略微垂眸，不去与面前男子对视只是姿态大方地与之寒暄。
“贫女只是来此处转转，却不曾想，倒是在坊市间遇见了故人。”
她对这位说些什么好。
宫涟涟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眼前这位身着便装，摆明就是翘出宫到京城来瞎逛的。
您好好的东宫太子不当，没事儿出宫来逛悠什么。心里是这么想的，宫涟涟却没胆子这么说。
谁不是就项上一颗脑袋，老太妃可还没活够。
她是活不够，今年是恭成十六年，她要熬到恭成二十一年。秦子渊上辈子就是在恭成二十一年登基成皇，也就是说宫涟涟还要熬五年。
恭成十六年正是太子秦子瑜最为得势之时，连秦子渊都得暂避其锋芒。越想，宫涟涟心越沉。
在宫涟涟重生之前，这一世的她这世究竟经历了什么。
脑中思绪如乱麻，宫涟涟想将之一刀斩断，可她不敢。事情的发展已经愈发有脱缰之势。东宫那位怎么就认得她，甚至亲昵到敢当街拍她肩膀。
宫涟涟不由得细细回想，可惜脑中对于这一世的记忆一片空白。她只好勉强给自己按个太子故人的身份。她惹不起秦子瑜，小王爷秦子渊也是。
“故人。”
秦子瑜琢磨着，他看着好看到令周遭万物皆失色的小姑娘，心中多日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
两人周围人流的越来越少。相对而立的两人，公子丰神俊逸，小姐倾国倾城，两人站在一起就是弥漫着浓浓的尴尬，也让过往不知情的路人觉得二人像是神仙眷侣一般。
宫涟涟见着频频回头的路人，心道一声不妙。她还是太大意了，早知道如此还是该带着面纱出来的。她目光探寻地看了眼秦子瑜，见面容俊朗的秦子瑜只是灼灼地瞧着她，宫涟涟心中渐渐地不安起来。
她不能招惹这位，秦子渊也不能招惹这位。老太妃得带着小王爷苟着。她知道秦子渊对自己疯狂的占有欲，如果秦子瑜把他逼急了。小王爷说不准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只是，他怎么还不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宫涟涟觉着秦子瑜的灼灼视线有些扎脸，像一根根细针刺着她，火辣辣的刺疼。
“宫姑娘是有急事儿吧，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
秦子瑜看出了宫涟涟心中的踌躇不安，方才她只是想逗弄一下这年幼的小姑娘。看她焦灼的样子的确是让人可怜可爱的，带得秦子瑜都心中一软。
宫涟涟听了太子殿下的这话，心中暗叹：
果然世人都称太子才是天下正统。秦子瑜待人果然比秦子渊要高明百倍不止。太与太子殿下交谈，交谈之人始终有如沐春风之感。秦子瑜不会让人为难，更不会让人觉着难堪。
宫涟涟淡然施礼，随后带着大包小包的家仆离开了。
只有秦子瑜，佳人都快走出他视野了，他还愣愣地巴望着。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儿风度可言。
蛰伏在暗处的廖祈见宫涟涟走了，这才缓缓融入人流，顺着人潮流动凑到了太子的身边。
他恭敬的向太子弯腰，擎着双手施了礼。因垂着头，太子并不能看清他眼中的神色。
廖祈眼中幽黑，像秦子渊一样的幽黑。
他详装不识宫涟涟，毕恭毕敬问秦子瑜。
“殿下，可是要臣去调查一番此女？”
“不必。”
秦子瑜回答的短促，仿佛不想跟方才的小姑娘扯上一点儿关系。
何必调查呢，她迟早是他的人。
秦子瑜咔得将折扇展开，还未扇动，又咔地一声合上了。廖祈一直留视着秦子瑜。
“殿下不去见那吴良新引荐的人了？”
“不见，回宫。”
廖祈不发一语，跟着秦子瑜回了宫。
脚下厚厚的积雪被过往的人流踩硬，踩出了冰冻的壳子。宫涟涟走在上面，稍有不慎就会打一下滑。
她一面走，一面绞着手中的帕子。也不知为什么，自从见了秦子瑜，她心里总是突突地跳。
她有好些时日没见着秦子渊了，按照秦子渊的性格，他定是对她热情冷却了。如果是上辈子的宫涟涟，可能她还乐得如此。
可换做现在的老太妃宫涟涟，她心中竟然生出几分落寞。秦子渊好像真是如同宫涟涟料想的那般，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
罢了，今天得了几大箱子的贪匿的钱银赃物，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了。秦子渊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无论日子总还得继续下去。
走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宫涟涟领着一群下人才回到了楚淮王府。王府里年货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她们进府时，王府已经处处点起年节时的红灯，映得府中一片喜庆祥和。
秦子渊伏在桌前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一脸严肃，视线全部都汇聚在眼前的图纸上。图纸半旧不新，因为被作图者反复摩挲勾画，凌乱潦草得不成样子。然而，秦子渊记得这张图纸。
他还清晰记得上辈子他第一次见到这张图纸时的震撼。
摊开在他眼前的纸张，上面的线条有些凌乱，涂抹勾画的痕迹也很明显。可秦子渊还是从其中看到了同前世一样的构图。
灯光之下，小王爷的脸从严肃到放松，最后转为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就知道，卫少卿依旧是卫少卿，是那个前世制造出神兵火铳的天才，是大元的在世鲁班。
秦子渊押对了宝。
“吩咐下去，让下面的匠人连夜开始赶制。”
秦子渊收起了图纸，对身侧默默翻书的文斓曦吩咐道。
文斓曦听见这句，清秀脱俗的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王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们的情况啊。
她手下暗中豢养的数十家工匠作坊，已经快两个月没发工钱了。得亏文斓曦待下面的人和煦仁慈，那些匠人才没抛了她转投别家。
文斓曦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王爷实情。
“王爷，臣得斗胆提醒您几句。咱们手中的数十家作坊可都有三个月没发工钱了。那可都是臣费尽心思挖来的。臣知道养兵费钱银，更何况咱们还是养了这么多将领。这两边儿割舍了那一头，咱们的计划可都是全功尽弃了。”
文斓曦将手中书放至一边儿，认真提醒秦子渊。
她意料之中的慌乱神情并未出现在王爷的脸上。王爷手指在桌面轻点，一下一下，慢悠悠地击打声传入文斓曦的耳膜。
这声响极慢，又带着王爷骨子里不着调的性子，让文斓曦心中焦急。
王爷倒是赶紧想出个法子啊！在这儿敲桌子是什么意思！
就在文斓曦再次想要出口规劝之际，秦子渊发话了。
“文相对吴侬语这女人熟悉吗？”
文斓曦听着，心中诧异。这扯着扯着怎么还扯到女人身上了，再说王爷不是心仪宫涟涟吗。可是她又想，王爷的确好些日子没见宫涟涟了，反倒没少将吴侬语叫来书房。
王府的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天天发生了什么，文斓曦心里明镜儿着呢。
她心里想了很多，嘴上却中肯地答道。
“吴侧妃与臣自有相识，此女心机颇深，吴家内宅又是乌烟瘴气的，能嫁入王府，可见也是吴家家主为这个庶女下了不少功夫的缘故……”
“只是，吴侬语并未王爷良人啊！王爷！”文斓曦苦口婆心地规劝。
秦子渊一开始听着还好，只是这文斓曦说着说着，竟还关注起他宠幸起谁了。
他转过头，正视文斓曦，言语中有淡淡威胁的意思，
“怎么？本王的王妃吃醋了？要不要本王……”
“不需要！”
秦子渊话未说完，就被文斓曦惊惧的声音打断。
谁想要这小王爷的宠幸啊！她是嫌日子太过滋润还是先自己命大？
文斓曦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急忙谦卑地打起了圆场，
“王爷的宠爱，臣无福消受。”
“嗯。王妃知道就好，你我二人只是君臣关系，切记，不要对本王抱有不必要的幻想。”秦子渊一脸认真地叮嘱道。
文斓曦看着严肃认真的秦子渊，神情古怪，她绷着嘴角，抑制住微微抽搐的面容，轻声应道。
“是，臣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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