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林羽若吃了一惊，急忙道：“王爷，这万万不可！”
她只是一名孤儿，身份卑微，怎么能做端王爷的义女呢？
“羽若，既然皇叔说了，你就不要再推辞，答应吧！”华青鸾在旁劝说道。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有任何感情牵扯，所以将林羽若拒于心门之外，但林羽若对她忠心耿耿，几次拼死相救，华青鸾当然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不然也不会为了能让她们离开质子府，与萧离墨达成协议。
如果羽若能成为华端的义女，有所依靠，那自然最好不过。
这样，将来她独自浪迹天涯的时候，想起羽若，也不会太过担心。
“可是——”林羽若慌乱地道。在卓依族，剿灭沙盗，保卫卓依族的华端，是全族人的英雄，更何况，华端救过她的性命，又给了她机会入伍，一直到今天。在林羽若心里，对华端敬慕犹若天神，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可以去做神的女儿！
华端微笑着道：“怎么？羽若，你嫌弃我不配做你义父吗？”
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林羽若再也不敢推辞，当即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对华端磕了三个头，颤声道：“女儿拜见义父！”
“好！好！”华端大笑着，将她扶了起来。
“恭喜羽若，得了一个好父亲；也恭喜皇叔，得了一个好女儿！”华青鸾满面微笑，娇俏地道，心中是诚心诚意地祝福，这两个对她来说，十分特别的人，一个自幼父母双亡，一个女儿早夭，如今能够成为父女，一定会幸福美好，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抚慰。
而对她来说，也算放下了一件心事。
“羽若，你先出去下好吗？我有事想要单独跟皇叔说。”华青鸾柔声道。
林羽若自然应允，顺从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帮两人关好了门。等到屋内只剩华青鸾和华端二人，华青鸾犹豫了下，问道：“皇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听华青鸾问道她娘，华端浑身一震，有些痛楚地闭上了眼。
见他神色异样，华青鸾微微一怔，看皇叔这个样子，难道说他跟原本的华青鸾的母亲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这才是他对原本的华青鸾那般疼爱的原因？或者也许卓依族皇帝对原本的华青鸾那般厌恶冷落的原因？
她原本的意思，只是想问关于她身体的种种异样，猜想或许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之前通过跟林羽若的闲聊，华青鸾得知她的父皇却是会武功，能够凝聚内力，跟她的情况殊不相类，但是，她的母亲生产时，因为难产，刚生下她就过世了。那时候，林羽若也只是个婴孩，对华青鸾的母妃根本一无所知，所以，华青鸾才想到要问华端。
只是，没想到只是一提，便引来了华端如此大的失态。
“你娘……闺名叫做敏依，当时是我们卓依族的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像传说中的仙女一样。当时族内追求她的人难以胜数，最后，她选择了你的父皇。”华端幽幽叹息，想起当年之事，仍然忍不住心痛神伤，尤其，眼前还有一个跟敏依如此相似的青鸾。
“你娘是我所见过的女子中，最纯洁美丽，最聪慧秀敏，也最豪爽飒沓的女子。她似乎根本就不是凡间的女子，而是天上的仙女，误落凡尘。”
低沉缓慢的话语里，饱含着无数的深情。
华青鸾默默地看着，至少可以确定，华端对她的母亲，绝对有不同寻常的感情。顿了顿，她还是问道：“皇叔，我娘会武功吗？”
华端摇摇头，道：“敏依不会，但是，她有一种天生的豪气，英姿飒爽，令人一见心折。”
当初，他跟皇兄第一次看到敏依时，她就是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一袭红衣，在草原上纵马狂奔，青丝乱舞，衣袂飞扬，映着晴空白云，碧绿的草原，仿佛从传说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只是一眼，就令他们兄弟双双失神，从此再难自拔。
英姿飒爽，却不会武功？
华青鸾心底一颤，难道说，她奇怪的体质，是遗传自母亲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呢？
“皇叔，我娘她也是卓依族人吗？”
华端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我也不太清楚，你娘是被卓依族边境的一名老婆婆收养的，当初她发现你娘时，她才刚刚出生，你的外祖父母似乎是被沙盗劫掠，你外祖父力战身亡，而你外祖母因为怀着你娘，在你外祖父的掩护下，拼死逃出生天，但生下你娘后，也就气息奄奄，只来得及告诉老婆婆，你娘姓詹，说完就断气了。不过，看你跟你娘的容貌，似乎不是卓依族人。”
“哦？”华青鸾继续问道，“那皇叔查过我娘的身世吗？”
华端点点头，神色却颇为遗憾：“敏依长大后，也曾对身世好奇，我跟皇兄也曾为此奔波，但是却一无所获，完全没有线索。不过……”他忽然顿了顿，摇摇头，道，“算了，这个应该只是偶然，对追查你娘的身世并无帮助。”
华青鸾却不肯轻易放过，追问道：“是什么？”
“如今天下纷乱，各国群立，乱世之中，如你娘这般身世不详的人，多不胜数，倒也没什么，青鸾你不必放在心上。”华端以为她在在乎自己的身世来历，宽慰道。他没有说的是，在敏依的背上，有着一个怪异的胎记，形状宛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但是……
但是，那朵花，会变色！
而且……
当初，他也曾经以此为线索追查敏依的身世，却一无所获，所以也不必特意跟华青鸾说。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向青鸾解释，身为皇叔的他，为什么能够知道他的皇嫂，背上有着这样一朵胎记……
见华端不欲再说，华青鸾也不好再追问，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皇叔，你知道药人吗？”
“药人？我当然听过了。”华端回答道，“据说那简直是个怪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听从施术者的命令，纵横杀敌，所向披靡。传说，一个药人曾经屠戮过一整座城市的军队，自身却丝毫无损。不过，药人跟詹谌宝库一样，都只是传说中的存在，从没听说真正炼制成功过。”
“那么皇叔，你有没有听过，在什么情况下，药人会突然认主，并恢复神智？”
对于那天药人突然认她为主，华青鸾总觉十分蹊跷，据她前世对药人的所知，从来没听说过，药人会认施术者以外的人为主的情况。但是，原本的华青鸾痴傻疯癫了十五年，根本就不可能是药人的施术者，更何况，药人从来不会攻击施术者，而之前那个药人却还追着要杀她。
“从没听过！你为什么问这些？”华端茫然地摇摇头。
华青鸾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为什么，药人会突然认她为主呢？
“对了，青鸾，你介不介意明日将芳华苑暂且借我一用？”华端忽然起身，神色肃穆，眼眸中闪烁着冷绝的光芒，“明天，我想在芳华苑设宴，请诸位贺客以及魏国的达官贵人一聚，尤其是暗辰国太子凌清寒！我很想跟他好好商议一下，当初订立婚约的事情！”
就算对方是暗辰国太子，赫赫有名的傲公子，但他华端，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辱青鸾！
谁都不可以！
为了避免凌清寒避而不来，宴会是以华青鸾的名义下的帖子，宴请的对象包括凌清寒、萧离墨、秦鹤轩和楚戒之，以及魏太子魏于延、云王爷魏于坚，以及魏国有名的高官贵人。这些人平日里吃华青鸾的闭门羹惯了，这次居然接到华青鸾的帖子，都大感好奇，纷纷赴约。
这日，芳华苑内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春日的芬芳四散飘荡，绿树婆娑，花朵娇媚，衬着府院的张挂的五彩绸缎，使得整个院落宛如一匹花团锦簇的彩缎一般。分别身着红绿衣裳的卓依族侍女穿梭其中，往来招呼，平添了几分柔美的气息。
还未到开宴的时候，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却迟迟不见主人华青鸾。
凌清寒、萧离墨、秦鹤轩和楚戒之四人照旧坐在一起，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互相嘲笑讥讽，从表面看，场景倒是极为和谐。就在这时，侍女上来奉茶，来到秦鹤轩跟前的却是名明蓝衣裳的女子，双眸宛如水雾，清秀婉约，加上那身与众侍女迥异的蓝衣，十分显眼。
秦鹤轩不自觉地多看了一眼，忽然微微一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飞快地一抬眼，水雾迷蒙的眸子楚楚动人，带着几分怯弱，几分羞涩，以及几分掩饰不住的淡淡惊喜，轻声道：“奴婢名叫甘蓝。”
“甘蓝……”秦鹤轩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哦，你就是青鸾姑娘在云烟楼救下的那名侍女，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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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名孤儿，身份卑微，怎么能做端王爷的义女呢？
“羽若，既然皇叔说了，你就不要再推辞，答应吧！”华青鸾在旁劝说道。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有任何感情牵扯，所以将林羽若拒于心门之外，但林羽若对她忠心耿耿，几次拼死相救，华青鸾当然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不然也不会为了能让她们离开质子府，与萧离墨达成协议。
如果羽若能成为华端的义女，有所依靠，那自然最好不过。
这样，将来她独自浪迹天涯的时候，想起羽若，也不会太过担心。
“可是——”林羽若慌乱地道。在卓依族，剿灭沙盗，保卫卓依族的华端，是全族人的英雄，更何况，华端救过她的性命，又给了她机会入伍，一直到今天。在林羽若心里，对华端敬慕犹若天神，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可以去做神的女儿！
华端微笑着道：“怎么？羽若，你嫌弃我不配做你义父吗？”
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林羽若再也不敢推辞，当即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对华端磕了三个头，颤声道：“女儿拜见义父！”
“好！好！”华端大笑着，将她扶了起来。
“恭喜羽若，得了一个好父亲；也恭喜皇叔，得了一个好女儿！”华青鸾满面微笑，娇俏地道，心中是诚心诚意地祝福，这两个对她来说，十分特别的人，一个自幼父母双亡，一个女儿早夭，如今能够成为父女，一定会幸福美好，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抚慰。
而对她来说，也算放下了一件心事。
“羽若，你先出去下好吗？我有事想要单独跟皇叔说。”华青鸾柔声道。
林羽若自然应允，顺从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帮两人关好了门。等到屋内只剩华青鸾和华端二人，华青鸾犹豫了下，问道：“皇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听华青鸾问道她娘，华端浑身一震，有些痛楚地闭上了眼。
见他神色异样，华青鸾微微一怔，看皇叔这个样子，难道说他跟原本的华青鸾的母亲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这才是他对原本的华青鸾那般疼爱的原因？或者也许卓依族皇帝对原本的华青鸾那般厌恶冷落的原因？
她原本的意思，只是想问关于她身体的种种异样，猜想或许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之前通过跟林羽若的闲聊，华青鸾得知她的父皇却是会武功，能够凝聚内力，跟她的情况殊不相类，但是，她的母亲生产时，因为难产，刚生下她就过世了。那时候，林羽若也只是个婴孩，对华青鸾的母妃根本一无所知，所以，华青鸾才想到要问华端。
只是，没想到只是一提，便引来了华端如此大的失态。
“你娘……闺名叫做敏依，当时是我们卓依族的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像传说中的仙女一样。当时族内追求她的人难以胜数，最后，她选择了你的父皇。”华端幽幽叹息，想起当年之事，仍然忍不住心痛神伤，尤其，眼前还有一个跟敏依如此相似的青鸾。
“你娘是我所见过的女子中，最纯洁美丽，最聪慧秀敏，也最豪爽飒沓的女子。她似乎根本就不是凡间的女子，而是天上的仙女，误落凡尘。”
低沉缓慢的话语里，饱含着无数的深情。
华青鸾默默地看着，至少可以确定，华端对她的母亲，绝对有不同寻常的感情。顿了顿，她还是问道：“皇叔，我娘会武功吗？”
华端摇摇头，道：“敏依不会，但是，她有一种天生的豪气，英姿飒爽，令人一见心折。”
当初，他跟皇兄第一次看到敏依时，她就是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一袭红衣，在草原上纵马狂奔，青丝乱舞，衣袂飞扬，映着晴空白云，碧绿的草原，仿佛从传说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只是一眼，就令他们兄弟双双失神，从此再难自拔。
英姿飒爽，却不会武功？
华青鸾心底一颤，难道说，她奇怪的体质，是遗传自母亲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呢？
“皇叔，我娘她也是卓依族人吗？”
华端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我也不太清楚，你娘是被卓依族边境的一名老婆婆收养的，当初她发现你娘时，她才刚刚出生，你的外祖父母似乎是被沙盗劫掠，你外祖父力战身亡，而你外祖母因为怀着你娘，在你外祖父的掩护下，拼死逃出生天，但生下你娘后，也就气息奄奄，只来得及告诉老婆婆，你娘姓詹，说完就断气了。不过，看你跟你娘的容貌，似乎不是卓依族人。”
“哦？”华青鸾继续问道，“那皇叔查过我娘的身世吗？”
华端点点头，神色却颇为遗憾：“敏依长大后，也曾对身世好奇，我跟皇兄也曾为此奔波，但是却一无所获，完全没有线索。不过……”他忽然顿了顿，摇摇头，道，“算了，这个应该只是偶然，对追查你娘的身世并无帮助。”
华青鸾却不肯轻易放过，追问道：“是什么？”
“如今天下纷乱，各国群立，乱世之中，如你娘这般身世不详的人，多不胜数，倒也没什么，青鸾你不必放在心上。”华端以为她在在乎自己的身世来历，宽慰道。他没有说的是，在敏依的背上，有着一个怪异的胎记，形状宛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但是……
但是，那朵花，会变色！
而且……
当初，他也曾经以此为线索追查敏依的身世，却一无所获，所以也不必特意跟华青鸾说。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向青鸾解释，身为皇叔的他，为什么能够知道他的皇嫂，背上有着这样一朵胎记……
见华端不欲再说，华青鸾也不好再追问，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皇叔，你知道药人吗？”
“药人？我当然听过了。”华端回答道，“据说那简直是个怪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听从施术者的命令，纵横杀敌，所向披靡。传说，一个药人曾经屠戮过一整座城市的军队，自身却丝毫无损。不过，药人跟詹谌宝库一样，都只是传说中的存在，从没听说真正炼制成功过。”
“那么皇叔，你有没有听过，在什么情况下，药人会突然认主，并恢复神智？”
对于那天药人突然认她为主，华青鸾总觉十分蹊跷，据她前世对药人的所知，从来没听说过，药人会认施术者以外的人为主的情况。但是，原本的华青鸾痴傻疯癫了十五年，根本就不可能是药人的施术者，更何况，药人从来不会攻击施术者，而之前那个药人却还追着要杀她。
“从没听过！你为什么问这些？”华端茫然地摇摇头。
华青鸾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为什么，药人会突然认她为主呢？
“对了，青鸾，你介不介意明日将芳华苑暂且借我一用？”华端忽然起身，神色肃穆，眼眸中闪烁着冷绝的光芒，“明天，我想在芳华苑设宴，请诸位贺客以及魏国的达官贵人一聚，尤其是暗辰国太子凌清寒！我很想跟他好好商议一下，当初订立婚约的事情！”
就算对方是暗辰国太子，赫赫有名的傲公子，但他华端，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辱青鸾！
谁都不可以！
为了避免凌清寒避而不来，宴会是以华青鸾的名义下的帖子，宴请的对象包括凌清寒、萧离墨、秦鹤轩和楚戒之，以及魏太子魏于延、云王爷魏于坚，以及魏国有名的高官贵人。这些人平日里吃华青鸾的闭门羹惯了，这次居然接到华青鸾的帖子，都大感好奇，纷纷赴约。
这日，芳华苑内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春日的芬芳四散飘荡，绿树婆娑，花朵娇媚，衬着府院的张挂的五彩绸缎，使得整个院落宛如一匹花团锦簇的彩缎一般。分别身着红绿衣裳的卓依族侍女穿梭其中，往来招呼，平添了几分柔美的气息。
还未到开宴的时候，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却迟迟不见主人华青鸾。
凌清寒、萧离墨、秦鹤轩和楚戒之四人照旧坐在一起，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互相嘲笑讥讽，从表面看，场景倒是极为和谐。就在这时，侍女上来奉茶，来到秦鹤轩跟前的却是名明蓝衣裳的女子，双眸宛如水雾，清秀婉约，加上那身与众侍女迥异的蓝衣，十分显眼。
秦鹤轩不自觉地多看了一眼，忽然微微一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飞快地一抬眼，水雾迷蒙的眸子楚楚动人，带着几分怯弱，几分羞涩，以及几分掩饰不住的淡淡惊喜，轻声道：“奴婢名叫甘蓝。”
“甘蓝……”秦鹤轩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哦，你就是青鸾姑娘在云烟楼救下的那名侍女，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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