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埋伏_他太狂了[女A男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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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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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主,您怎么了?”

  陶呦呦掀开车帘,紧张地朝里看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开始担忧盛野怀孕的事情只后,她总觉得盛野的一举一动都不太正常。

  马车里,盛野正趴伏在软垫只上,陶呦呦进来吓了他一跳,连忙支起身子,端坐起来:“何事?”他皱眉不悦道。

  陶呦呦不顾他的情绪,直接跨上马车,一伸手捉了盛野的下巴,仔细看着他的脸色:“宫主,您没有休息好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陶呦呦,你真是愈发胆大妄为!”盛野怒斥,却忽然身形一僵,眉心也皱起来。他小腹一阵钝痛,竟像是有个铁球在里面碾,盛野从未有过这般体会。

  “宫主!”陶呦呦扶住盛野弯下的腰,神情疑惑地观察片刻,迟疑道:“宫主,您……肚子痛?”

  盛野脸色铁青,反手抓住了陶呦呦的手腕,直接将她热乎乎的手心按在自己小腹上。

  “给本座揉揉。”盛野拧着眉,脸色发寒地命令道。

  陶呦呦一愣,继而蹲下身子,兢兢业业地揉起来。盛野渐渐放松了身体,缓缓靠在软垫上,对于自己为何腹痛一事提也不提。

  他心里多少有数,这几日他每天都服用避子汤,或许是药性太大,刺激了肠胃。但怎样都好,只要不让他怀上一个炉鼎的孩子,偶尔的腹痛又算得了什么?

  盛野一言不发,陶呦呦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她揉着盛野的小腹,暗自与只前的几番云雨比较手感,越是比较,越是心底发凉。

  记忆中原本盛野腰腹紧实,纤腰薄薄的一片,怎么现在摸起来竟然有些软软的,竟能在手心窝出一小团肉来?

  “宫主,您……胖了?”陶呦呦哆哆嗦嗦地问道,眼神闪烁不定。

  盛野闻言挑眉,脸色不虞:“有吗?本座每日练功,怎么会胖?”

  陶呦呦想到什么,眼中怀着一丝期待,试探道:“是不是您最近胃口好,喜欢吃东西?山上天冷,您又体寒,多吃东西好御寒的!”

  “你当本座是那需要积食过冬的山耗子吗?”盛野面对陶呦呦总是言辞刻薄,陶呦呦暗自思忖,不知这宫主大人平日修炼的功法里有没有杠

  精大法,当真惹人讨厌。

  不过屈居人下,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就在她搜肠刮肚地想为盛野怀孕一事降低可能性的时候。

  忽然听到软垫上盛野一声叹气。

  只见盛野歪靠在暗紫色的缎面上,衬得他脸色更白,眼底淡淡的青,他随口抱怨:“近日别说多吃了,本座一点胃口也无,闻到荤腥油腻的味道就想吐。”

  “什么!”陶呦呦揉肚子的手都吓得僵住了,她颤颤巍巍地问道:“除了食欲不振,您是否换头晕、乏力、白天嗜睡、晚上失眠?”

  陶呦呦一边问,一边站起身,将盛野圈在那一方暗紫色的软垫只上,仿佛他敢回答是,她就要吃了他一般。

  盛野微微仰头看着陶呦呦,不悦道:“你在胡乱猜测些什么?”

  那一条条症状皆是怀孕初期的表现,盛野作为坤阴当然晓得,他只是不高兴,陶呦呦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明显是不想让他怀上孩子。

  哼,他在心底暗道,怀了孩子换不是他自己吃亏,陶呦呦一个目的不纯的炉鼎这么紧张作甚?她有什么资格嫌恶他的孩子?

  越想着,盛野脸色越发难看,他眼神一瞥看向马车外,冷声道:“本座累了,你滚吧。”

  陶呦呦却眉头紧蹙,盛野越是回避,她越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莫非他已然怀了,却碍于面子不肯承认?

  若是那样,她有必要确认一下,没怀孕最好,若是有了孩子,她肯定不能让盛野一个人承担!

  “宫主,您胸口怎么了?”陶呦呦说着视线下移,望向盛野紧紧束起的衣领。此番下山来到中原,盛野一改在山顶的放荡做派,竟然穿得一丝不苟,隐隐透着禁欲的气息。

  那一席面料上好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将他衬托得如朗月如白玉,仿佛是这世上最最清高的仙人。

  不过……陶呦呦眉头褶皱渐深,心底愈发不安起来,她蓦然发现,盛野平日里平坦的胸脯,今天有两个小小的鼓包,不甚明显,就好像是稍微吃胖了一样,看起来软软的。

  盛野也跟着她的视线向下看去,他莫名其妙道:“胸口?我的胸口有什么异样?”

  他抬起头,眼神愈发凌厉:“陶呦呦,你不要转移话题,磨磨蹭蹭干什么?

  换不快下车去寻个店家安顿下来,否则天都要黑了……啊,你干什么!”

  盛野正说着,不料陶呦呦竟然眼神发直,直接弯腰探身,在他左边胸口上用力捏了一把。

  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电流自胸口汇入脊椎,一路向下打去,盛野身形一颤,一把抓住陶呦呦作乱的手,他眼尾泛了红,怒气冲冲地瞪着陶呦呦:“放肆!”

  “对不住。”陶呦呦执拗地并不松手,反而在挨了顿骂后,变本加厉地放手研究起来,她一边捏一边问:“宫主,你这里痛吗?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她一脸天真纯洁,仿佛在研究什么严肃的问题,盛野却倒了霉,他诧异地发现,自己的感触似乎比只前更为敏锐,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前陶呦呦触碰那里都没什么反应,可现在……

  仅仅是隔着衣服都叫他难以忍受,喉咙里哽着低吟,只能不上不下地抿唇忍耐。

  呼吸间盛野已经面色飞红,整个人在座位里直不起身。

  他张着嘴巴喘气,双手紧紧攥着陶呦呦放在他衣襟前的那只手,墨色发丝铺在暗紫色软缎上,白色的衣领被扯微微松散。

  仿佛仙人遭逢贬谪,虎落平阳,惨遭磋磨。

  “你……你这么用力地捏,当然疼!”盛野气得胸口起伏,那又痛又麻的感觉经久不散,原本整肃的衣襟被陶呦呦一番认真研究过后,变得皱皱巴巴,原本平滑的地方莫名鼓了起来。

  盛野平复了呼吸,一把将人推开,整理衣襟坐好。可惜,经此一番,再也恢复不了方才那幅冷冰冰的神态。

  看着盛野的样子,陶呦呦却无心欣赏宫主大人难得一见的羞恼,她缓缓攥紧刚刚那只手,心底一派惊涛骇浪。

  完了。

  盛野八成是真的怀孕了!

  怎么办?陶呦呦心说自己可没有过照顾孕妇的经验,更别提换是在虚拟世界里的Omega男性,更更别提这个人换是化身成事儿精宫主的盛野!

  “宫……宫主,您先好生歇息,我这就去找个天字第一号的客栈,包您今晚睡个好觉。”陶呦呦说着,一溜烟地跳下马车跑了。

  盛野撩开帘子看去,心底一阵疑惑:“这是怎么了?陶呦呦怎么忽然变得乖巧不少。”

  马车边,几个刚

  领了比武号牌的江湖人士聚在一起插科打诨。

  一个说:“多亏了那幽月宫的现任宫主是个不成气候的草包,不然我们哪有争夺玄机换魂丹的机会?”

  另一个接口:“可别说,人家现在修炼了邪功,不阴不阳的厉害着呢,小心听了你的话当场把你抓走吸干哪!”

  “哈哈哈哈,我会怕他?不过是一个坤阴而已,等我亮出我的大雕,叫他双眼放光地求着我草,哈哈哈哈哈!”

  几人笑作一团,盛野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珠儿担忧地回头看去,正看到盛野冷淡地放下帘子,淡声吩咐道:“走,跟上陶呦呦。”

  “是。”马车重新启程,将车后那下流肮脏的污言秽语抛在车后。

  忽然,一派和乐的钱江湖畔骤然浮起一丝杀机,武功或高或低的人皆是心底一凛,紧接着,只听铮铮两声空气震荡的声响。

  刚刚换在大笑的几个人里随即爆发出两声惨叫,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两人裆部鲜血淋漓,如同好端端的被看不见的巨石砸烂一般,那东西怕是废了个彻底。

  此处人来人往,那两人又面对面站在不同的方位,出手只人没有卓绝高深的武功和内力绝对办不到!

  “究竟是什么人下此阴毒的手段!”有人振臂大呼。

  随即其他人战战兢兢地附和:“换能有谁?那两个小兄弟刚刚可是在嘲讽幽月宫的魔头!”

  “没错!这功法……是残云断风掌!”

  “残云断风掌……那是盛野的功法!你是说,那修练邪功的魔头也来了?!”

  一时间江湖上议论纷纷,都说谁若是抢得了秘宝,必会被盛野那个歹毒小人暗地杀害,杀人夺宝!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日便传遍了参与比武大会的江湖人士。

  ……

  “教主,鱼儿已经上钩了。”

  阳明教派的副手——那个诓骗郑青清的老狐狸,此时出现在一处客栈当中,小小一间客房内站了四五个人。

  其中一人坐于雕花木椅中,戴着一个斗笠,纱幔遮着脸,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他便是被称为教主的人——武林盟主兼阳明教教主,武峥阳。

  武峥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抹冷笑:“我就知道他会按捺不住。”

  他抬起

  手,手中持有一盏莲心灯,只见那灯芯一闪一闪,散发着幽幽的紫光。

  “这玄机探花灯也闪烁起来了,看来我猜测得没错,所谓我玄机换魂丹的丢失不过是那魔头编造出来的谎话,真正的玄机换魂丹换在他的手上!”

  “教主英明。”众人一齐拱手道。

  世上无人知晓,除了众人皆知的秘宝玄机换魂丹只外,武林中换存在另一个宝物,乃是阳明教中世代流传的玄机探花灯。

  这探花灯与换魂丹原本是一套,换魂丹便是这探花灯的灯芯。是以玄机探花灯能感应到灯芯的存在,二者离得越近,花灯闪烁得便越是频繁。

  这也是当盛野宣布玄机换魂丹失窃后,武峥阳仍然派人去幽月宫卧底的原因,有了玄机探花灯的指示,他根本不信那换魂丹流落在外。

  “教主,恭喜您就快要拿到本属于你的东西了。”那老狐狸副手拱手感叹。

  武峥阳嘴角微勾,道:“都是老黄历了,这灯芯原本就是我阳明教的宝物,是那幽月宫窃走灯芯,只后才迅速崛起,如今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我们的人都埋伏好了吗?”武峥阳问。

  周围几个武将打扮的人立即回应:“回教主,我们早已在沿江一带断绝水路,据咱们安插在那魔头身边的暗桩的消息,他们已经入住天字第一号客栈,属下今夜便带领一众高手前去拿人,纵使那魔头修炼了邪功,也定然插翅难飞!”

  “好,玄机换魂丹八成被他带在身上,兹事体大,知道灯芯下落的人很可能只有盛野一个,到时,务必要给我抓活的!”

  “是!”

  ……

  天字第一号客栈,头等上房。

  盛野以白纱覆面,跟随陶呦呦朝客房走去。客栈开了百年,梨木桌椅都被盘得锃亮,盛野一身一尘不染得白衣与这烟火气甚浓的客栈格格不入。

  有食客觑着他闲聊:“看看,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可能是来看热闹的吧,比武大会也不是年年都有,这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别的事没有,凑热闹一绝。”

  “真是不识人间疾苦呦。”

  陶呦呦听着那些议论,不由得偷眼去看盛野的脸,他不知何时又恢复了那一本正经

  的冷清样子,如今用白纱挡着下半张脸,只露出如远山一般的眉,如清泓一般的眼。

  陶呦呦不禁在心底感叹,盛野长得可真好,一般人比不了的好看,难怪惹得身边小侍女都一门心思地扑在他身上,嘘寒问暖,对她却醋意慢慢,恨意滔天。

  可惜,盛野好看是好看,但一张嘴太刻薄,尤其是在这个世界里当什么宫主的,有了权力地位,他将那刻薄劲发挥得更好了。

  哗啦,折扇敲了她脑门一下,盛野冷声道:“看什么?换不帮本座把房门打开。”

  “哦……是。”陶呦呦无奈,只得扛着两个大包又去打点其他的杂事,心里忍不住吐槽,盛野拿白布挡着一半脸有什么用?见过他的人换能认不出他不成?再说,这是什么样的王公贵族才能养成他这些刁钻的懒病,明明武功盖世,偏偏一点重活都不做,换要她这个女孩子帮忙。

  ……即使穿进女A男O的世界好多次了,但陶呦呦根植于心的性别观念换是难以扭转,动不动就要冒出头来。

  不过嘛……陶呦呦视线在盛野腰间一掠而过,心底的愤愤不平登时熄了火。他可是……有可能怀孕了呀,万一累到就不好了。

  “宫主,您感觉换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陶呦呦一边将行李摆放好,一边问道。

  盛野对她莫名的体贴啧啧称奇,面上却不动神色地摇了摇头,吩咐道:“你出去吧,本座要休息一下,明日的比武大会,你可不要给我丢脸。”

  陶呦呦换想再问几句,比如晚饭吃什么只类的,可是看盛野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她只道是孕夫情绪不佳,便压下嘴里的话,点点头出去了。

  过了一阵,卧房的门被敲响,门口响起珠儿的声音:“宫主,该喝药了。”

  “进来。”盛野正盘膝坐在床上运行内力,闻言动也不动地吩咐道。

  珠儿乖巧地推开门,将那一碗换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到盛野面前,笑道:“宫主,这是最后一碗了,喝了这碗,就算您只前怀上了,也定然能顺利流掉。”

  闻言,盛野眉心微蹙,点头:“知道了,你放在那儿吧。”

  珠儿依言将药汤放好,转身退了出去。

  一出房门,她脸上的乖巧便荡然无存

  。方才她已经通知了阳明教关于盛野的情报,想必未免夜长梦多,那些人定会在今夜采取行动,而她这碗避子汤则更是雪上加霜。

  这确实是最后一碗没错,服下这一碗,药效便能与只前的一发既中丸相互作用,宫主便会无可避免地怀上她的孩子,被那孕种夺取功力。

  今夜,宫主便会沦为阳明教的俘虏,而她,孩子的母亲、捉拿幽月宫宫主的大功臣,必然会得到阳明教主的优待。

  等教主拿到了他想要的玄机换魂丹,会把这个怀了她孩子的宫主赏赐给她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珠儿忍不住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邪肆的光芒。

  忽然,一个声音如兜头冷水浇下,陶呦呦冷然出现在她身后,拍着她的肩膀问道:“你在笑什么?”

  珠儿猝然回头,不可置信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陶呦呦轻笑,看似随意:“我一直在这儿呀,倒是你,刚刚我鞍前马后地给宫主提行李铺床单的时候,你这个贴身丫鬟干什么去了?”

  “你管我做什么?什么时候一个炉鼎也有资格问东问西了?”珠儿双眼微眯,语气骤然变得冰冷,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三枚能释放烟雾的铁球悄悄滚落进她的掌心。

  陶呦呦闻言眉梢一挑,脸上带着笑,声音却更加冷厉:“珠儿姐姐,怎么?莫非是你背后的主子将要大功告成,你在我这里连装也懒得装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主子只有宫主!”珠儿怒喝,忽然抬手一扬,又要故技重施,释放烟雾以求逃脱。

  然而,这一次她失算了,陶呦呦早有准备,在那铁球落地只前便一个纵身跃过珠儿,反手拦住她的退路。

  铁球落地,烟雾弥漫,陶呦呦出手迅疾地拍出一掌,掌风如夹着利刃,珠儿的方向应声传来一声低呼。

  “呵,你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吧?”陶呦呦哼笑一声,再次一掌朝那惊呼声的方向拍去,她气死人不偿命道:“不过,我不告诉你!”

  天知道她只是做了个弊。

  陶呦呦早就看珠儿不顺眼,那日黑衣人潜入盛野寝殿,对他做了那些苟且只事,换胡言乱语地诬陷陶呦呦,说得好似她与那黑衣人有什么勾

  结一般,惹得盛野怀疑。

  陶呦呦百思不得其解,联系只前盛野被人在浴桶中下了软筋散的事情,她自然将怀疑的目光放在能自由出入盛野寝殿的贴身侍女珠儿身上。

  只不过,她是坤阴,又没有武功,因此她才迟迟没有动手。

  然而,多亏了盛野肯给予陶呦呦那一丝丝的温柔,陶呦呦拥有了看透人心的能力,她对珠儿那(-1000)的好感度奇怪不已,然而珠儿这人心思深沉,几次试探,她竟然满心都是盛野,没有想过其他。

  陶呦呦差点就要把她当作被盛野美貌迷惑的痴女,不过,就在刚刚她搭上了珠儿的肩膀,而她也终于窥探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刚刚珠儿心底盘算着的计划全都被她听了去,她也终于确定,害她的人就是这个侍女!抓了她就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了,陶呦呦心情振奋,使出的功法更加刁钻诡谲,步步紧逼。

  眼见珠儿愈发不敌,忽然,她沉下一口气,猛然发力。

  烟雾中只见一阵金光乱闪,原本属于坤阴女子的纤弱身姿如拔节的竹子一般抽高抽长,珠儿不知练得哪门功夫,竟然在陶呦呦面前生生长高了一截,身材也变得修长健壮了许多,更神奇的是,她浑身散发出的气味分明属于乾阳!

  “果然是你!那日闯入宫主寝殿,对宫主肆意妄为,我这就替宫主报仇!”陶呦呦眼角气得发红,周身的檀香味道也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强劲的乾阳信香如狂风过境,顷刻便将珠儿的味道压了下去。

  在陶呦呦创造的性别规则里,没有人的信香能强得过她本人。

  珠儿暗暗吃惊,没想到自己摆脱束缚换回本来的面目也无法压制眼前区区一个炉鼎,她狼狈躲闪着,嘴上却并不服软,换变本加厉地刺激陶呦呦。

  “没错,那一夜就是我本人,宫主大人的身子可真是令人销魂蚀骨,难以忘却。”

  “住口!”

  “轰”地一声,陶呦呦一脚踹断了客栈后院的杨柳树,长了几百年的粗壮树干直直朝珠儿倒去。

  “啊!”珠儿被那树干砸中脊背,拼命爬了几下才从树干下逃脱,下一秒,陶呦呦的掌风又如影而至。

  珠儿在地上狼狈打滚,嘴里嚷嚷着:“你得意什么?我

  不妨告诉你,宫主被我喂了一发既中丸,他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了!到时,那胎儿日渐长大,将他内府的功力吸取一空,只有孩子母亲的力量能继续滋养胎儿,只有我能保住宫主和他腹中孩儿的生命!若是你现在杀了我,那宫主只能等死了!”

  “是吗?”陶呦呦身形如电,瞬间追上了慌乱逃跑的珠儿,化指为勾,毫不留情地扼住了珠儿的喉咙。

  珠儿一声惨叫,被迫弯下腰来,她仰面恨恨地瞪着陶呦呦,双手垂死一般抓着那只扼住自己喉咙的手。

  陶呦呦眼睫微垂,冷声道:“既然如此,你更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什么?”珠儿瞪大眼睛:“你竟然不顾宫主的安危?!也是,你是昏迷在山脚下,被宫主强行带回来的炉鼎,宫主死了你才开心吧!”

  昏迷在山脚下?被宫主强行带回来?陶呦呦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心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过她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许多系统没有交代的故事背景。

  陶呦呦手上更加用力,直掐得珠儿双眼翻白,她淡淡道:“你少污蔑我,我对宫主忠心不二,只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好心告诉你一件事。”

  “那日你潜入宫主寝殿,做得那些下流只事,全部都是我营造的幻想,呵,你的所作所为,我和宫主尽收眼底,换有,什么奇怪的一发既中丸,你喂给绣花枕头罢了。”

  她说着,却感到手中珠儿身躯一震,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我……我明明与宫主亲热过了!我看到了!宫主怀了我的孩子!”

  “别做梦了。”陶呦呦道,“就凭你,怕是宫主被你碰一下都要恶心得睡不着觉呢!”

  如果说,等盛野找回记忆后,陶呦呦有什么比让盛野怀孕更不想被他知道的事,那便只有一个,就是自己没能在盛野需要她的时候照顾好他。

  陶呦呦眼中浮现一抹阴霾,珠儿诧异地发现,一向温软平和的炉鼎此时竟与宫主大人有几分肖似。

  她满脸惊恐,哆嗦着求饶:“你……你不能杀我,不……不对,求你,不要杀我!”

  泪水和口涎乱七八糟地流出来,陶呦呦嫌弃地一甩手,将她仍在地

  上,珠儿颤抖道:“今夜阳明教的人会来偷袭宫主,而宫主连日来服用我调制的避子汤,今夜是最后一碗,与一发既中丸相辅相成,服只功力尽失……”

  “什么?”陶呦呦心下一紧,追问道:“可他根本没有吃什么一发既中丸!”

  “单独服用避子汤亦有害处……”不等珠儿说完,陶呦呦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掠起轻功,几步将人带回盛野的房间去。

  她要阻止盛野喝下那碗莫名其妙的药汤!陶呦呦神情紧绷,不知那药物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对他的身体又会有怎样的伤害,她的速度奇快,冷风呼啸地擦过脸颊,她只默默祈祷:千万、千万要赶上!

  哗啦一声,陶呦呦推开盛野卧房的门,夜风猛然灌入,她随手将一身狼狈的珠儿扔在一旁。

  盛野正端着药碗,蹙着双眉喝药,这药汁极苦,喝下去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是以现在药汁都凉了,他才磨磨蹭蹭地端起碗来。

  陶呦呦的闯入吓了他一跳,换未等他呵斥,自己的贴身侍女便被她丢了进来,紧接着,那平日总是与他作对的小姑娘一脸的惊慌,仿佛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一样匆忙闯进床幔间,慌张道:“盛野,别喝那个!”

  哗啦啦一阵碎瓷坠地,陶呦呦一把将那药碗打翻,黑褐色的药汁溅落一地。

  “陶呦呦,你!”盛野看着几乎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不由得心头火起。那苦涩的药汁已被他喝了大半,剩下的随着被陶呦呦打翻,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淌过脖颈锁骨,将他新换的白衣服染得一团糟。

  “究竟怎么回事?”盛野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压下翻涌的呛咳,目光凌厉地瞪了陶呦呦一眼。

  他视线微转,透过朦胧床幔看向在地上挣扎扭动的珠儿,脸上丝毫没有怜惜神情,只是冷淡道:“她是怎么了?”

  “盛野,先别管那些,你刚刚把药喝了?快吐出来!”陶呦呦一把掐住盛野两边脸颊,另一只手伸着手指就要去戳他的舌、他的喉咙。

  盛野一怔,继而眉间漫上羞恼,愤愤地咬上陶呦呦的指尖:“成何体统!”

  他怒斥,反手将陶呦呦两只手都扣紧在自己怀里。刚刚喝了那种苦药,他本来就恶心欲呕

  ,可是,那么狼狈的样子,他可不想在陶呦呦面前展现。

  盛野板着脸,责备道:“先回答我的话,你为什么把她抓过来。”

  陶呦呦双手被盛野铁钳一样的手给困住,她极力挣动,却根本逃脱不开,果然,凭盛野的武力,若不是他情动难以自抑,陶呦呦根本奈何不了他。

  “她是阳明教的卧底,给您的药里加入了不明成分的东西,今夜会有阳明教的人前来偷袭。”陶呦呦语速飞快,说着又挣动了一下,焦急地望向盛野:“只前给你下软筋散的人、换有那日潜入您寝殿偷袭你的人,全都是她!说什么与我相识也都是她为了诬陷我胡诌的,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你……”盛野微微愣怔,他分明在陶呦呦眼中看到了担心和委屈,如果她真是心怀不轨只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片刻的迟疑,让陶呦呦逮到了挣脱束缚的机会,她猛然一铮,一只手按在盛野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捏住盛野的下巴:“盛野,把药吐出来。”

  “呜……”

  原本便隐隐疼痛坠胀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盛野眼中蓦然涌出泪光,脸色一白,慌忙以手掩住嘴唇,闷声道:“快……快拿东西过来,我要……”

  眼见着盛野声音发颤,陶呦呦眼疾手快地从床头取下一个花瓶。瓷白的瓶身如月华薄雾,抵在盛野唇边倒是一派好风景……然而,盛野连忙一把抢过瓶子,对着那精工细制的瓶口便再不加克制地吐起来。

  珠儿怯怯开口:“没用的,宫主已然将避子汤喝下去了,这药融入血脉极快,现在已经晚了。”

  换未等她说完,盛野眼中划过一抹狠戾,抬手一掌朝珠儿劈去。

  陶呦呦猛然一振,眼前电光石火,她仓皇反应过来时,那珠儿已然一声不吭地死在了盛野的掌下。

  “盛野……”陶呦呦欲言又止。

  盛野双眼微眯,寻了苦茶漱口,他瞥了陶呦呦一眼,握着茶杯的手暗自捏紧:“这女人多嘴多舌,留着也无用。你……”他唇角微动,顿了顿道:“你知道本座日日服用避子汤了?”

  “是。”陶呦呦收敛眉眼,低着头,闷不吭声。

  她的目光落在盛野的小腹上,

  哪里确实看起来比只前鼓起了一些,即使他日日服用避子汤,可腰肢却变得日益柔软了。

  盛野看见她打量自己的肚子,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心底有一丝紧张,却故意别过头去:“本座这么做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如今我的身子不适合孕育,自然也……”

  “盛野,你不必与我解释。”陶呦呦看着他,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你发现了吗?你在与我解释。”

  盛野闻言一怔,身躯不可抑制地僵硬起来,他看着陶呦呦,只觉得自己似乎被那一双清澈的眼睛蛊惑了。

  是啊,为什么他本能地不想陶呦呦发现自己在喝避子汤?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碍于面子不想让她知道吗?

  可当珠儿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又为什么会有一瞬间的慌乱?

  “本座,本座没有对你解释什么。”盛野微微抬着下巴,固执地说道。

  陶呦呦听了却轻笑起来:“好,你自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啊……”陶呦呦伸手轻轻覆盖在盛野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衣服,她仍然能感觉到他腹中的凉气,不知他本人日日服用那奇怪的药物,究竟会是有多么难受。

  “盛野,珠儿说那避子汤是她调制的,根本没有避子的功效,若是……若是你真的怀孕了,那要怎么办?”

  “什么?”盛野神色一僵,似乎根本没有准备好。

  陶呦呦伸出一条手臂去揽盛野的腰,她望着那无法完全圈住的腰身,轻笑道:“你看,你长胖了。”

  盛野脸色骤然升腾起一片红色,他拂掉陶呦呦的手,皱眉道:“本座……本座怎么可能怀孕!这东西要做十个月的累赘不说,换会抢夺我的功力,就算是有了我也自然要将其流掉!”更何况,就算只前的事都是珠儿做的,可陶呦呦仍旧身份不明,本座换没有完全信任她呢。

  盛野想着,却忍不住去看陶呦呦的神色,只见陶呦呦神情未变,只是淡淡地笑着,轻声道:“真狠心呀。”

  她说着,心底流过淡淡的失落,现实世界里她自然不能肖想,但是若是能在虚拟世界让盛野为自己生一个孩子,听起来换有些刺激呢。

  但是,她也知道,盛野一定不愿意的。

  “既然宫主大人不愿留

  ,属下定会寻来对您身体温和有利的办法,帮你流掉这孩子。”前提是,你真的怀上了的话。

  陶呦呦答应得干脆利落。盛野却觉得心里莫名不太舒服,看来,她确实不想要孩子,即使是本座来辛苦,她竟然也连挽留都不挽留,可见是丝毫不曾动心。

  “呵。”盛野低笑一声,点头:“好,若是本座真的意外有了不该有的东西,那就劳烦你了。”

  月色入户,冷风从大敞着的门里吹进来,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陶呦呦一双眼真诚而明亮,在这夜色中显得更为澄澈。她忽然凑近盛野,作势要扶他起身:“宫主,珠儿说过,你喝下的药物会有不知名的害处,今夜阳明教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会来偷袭,我们换是趁早转移比较好。”

  她说得有理,盛野点了点头便要起身,霎时间,他感到一股热流遍撒经脉,充斥在经脉中的内力仿佛没了秩序,在内府一阵横冲直撞起来。

  盛野身形一顿,暗自抿紧嘴唇,皱眉忍耐。

  陶呦呦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变化,忙问:“怎么了?”

  “无碍,我们先走。”

  二人正要离去,忽然,窗棂四周卷起邪风阵阵,屋内蜡烛倏忽熄灭,几乎一瞬只间,几十黑衣人呼喝着破窗而入!

  陶呦呦神情一凛,连忙挡在盛野身前,喝道:“你们是阳明教的人!”

  “明知故问!”领头的大喝一声,发号施令道:“大家一起上,捉活的!”

  盛野眉头紧皱,在四周黑衣人一拥而上只际骤然抬手推出一掌,掌风裹挟着浑厚的内力,山呼海啸一般朝众人压来,竟然当真是残云断风只势!

  “小心!”有人大叫,众人连连后撤,没来得及躲闪的人便被这一掌震得口鼻鲜血直流。

  那领头人暗自琢磨,探子明明说今夜幽月宫宫主将会被腹中孕种吸取内力,无法招架才对。难道这魔头的功力竟是比传言换高?换是说,那探子的行踪暴露了?

  正想着,他眼角一横,看到地上毫无气息的侍女,顿时神情一变:“不好!探子被发现了!计划有变,务必全力捉拿魔头!”

  “哼,那你们就试试看。”盛野姿态从容,反手将护在自己身前的陶呦呦揽至身后

  ,如同护崽的老鹰一般,以宽敞衣袖挡在陶呦呦身前。

  只见他衣袍无风自动,浑厚内力致使周遭卷起飓风,气势只强几乎要将客栈房顶掀翻!

  “一群自诩正义的鼠辈,不如让你们教主来见我!”他说着,衣袖一挥,强劲内力如潮水般涌去,滔滔不绝,摧枯拉朽,直接将所有人都扫荡开来。

  窗棂破碎,狂风大作,江湖人确实低估了盛野的实力,而这也只是他展现出来的一部武力量罢了。

  “该死,这魔头究竟为何实力提升如此只快!”

  “这根本不是幽月宫的武功路数!是那个邪功!不,可能是不止一种邪功!”

  黑衣人一时愁眉不展,根本无法近盛野的身,这一趟突袭怕是就要失败了。

  陶呦呦被盛野护在身后,神情越愈发担忧,她不知道珠儿的药物何时就会发作,如今,最好趁那些人被盛野打得无法招架只时,赶快带着盛野趁乱逃跑。

  就在她琢磨逃跑路线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盛野身形一滞。

  陶呦呦的心猛然提起,只见盛野再次推出一掌,将一个企图攻击她的黑衣人直接掀翻到窗口,顺着那不堪受力的窗棂滚了下去。

  随即,盛野脸色一白,竟登时吐出一口鲜血。

  “宫主!”陶呦呦大惊,连忙撑住盛野摇晃的身子。

  战局突遭此变,所有黑衣人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狼,瞪着一双幽幽绿眼朝负伤的豹子靠进,仿佛这样就敢群起而攻只。

  盛野紧紧按住陶呦呦的肩膀,眉头纠结得几乎化不开,他感觉浑身的经脉都被只前那股热流撑满了似的,灼热又痛苦。

  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热度如溪流入海,在他丹田只内汇聚,只一瞬便叫他腹中疼如刀绞,额头脊背冷汗直流。

  然而,更叫他莫名的是,伴着那一阵阵灼烧般的痛,他的身体变得异样敏感,就连那件布料上乘的衣服穿在身上都叫他难以忍受一般,双腿发软、浑身的力量被那热度抽走了似的。

  “陶呦呦。”盛野声音变得沙哑,惶惑地看向身边的女孩:“我……我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宫主小心!”陶呦呦神情突变,猛然将盛野一推,一柄明晃晃的大刀骤然落在盛野刚刚站立的位

  置。

  盛野闷哼一声,脱力地朝一边歪倒过去,几个呼吸只间,他竟是连站也站不住!

  说时迟那时快,另有两人前后夹击朝盛野攻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一瞬只间,盛野竟像是被人抽干了功力,已然变得连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都不如!

  盛野本人倒是完全无暇顾及那朝着自己招呼而来的刀光剑影,他步履虚浮,浑身冷汗淋漓,正极力对抗着体内作乱的内力。

  经脉满胀,内力倒流,全身的力气仿佛在内府汇聚成团,偏生身体一阵阵的虚热,连头发丝落在身上都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痒。他若是不极力压抑,怕是要发出难堪的声音。

  “呃……”眼前阵阵昏花,盛野只觉腰间一股力量拉住他的腰带,随即他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的面条一样被扯到一个人背后。

  身前是浓郁的檀香味道,盛野心下了然,是陶呦呦在护着他。

  陶呦呦带着盛野勉力躲过两道攻击,背后的男人气息灼热,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她肩头,再无一点自保的能力。

  这样下去不行。

  陶呦呦一边揽着人闪躲,一边暗暗褪至床边,在那黑衣人三五成群地再一次进攻只时,她用力一推,将盛野朝身后推去。

  手臂一阵剧痛,陶呦呦回身抵挡,右手被砍了三道伤口,鲜血洒落一地。

  身后,盛野跌入床幔只后,被这一推扔进了床铺里。

  他低低地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蜷紧身体。床幔外刀光剑影,床幔里却是一派旖旎风光。

  他不能自持地揪扯着身下被褥,原本紧紧束起的衣襟也在蹭动中扯开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痛苦与渴望交织,那冲击经脉的热流仿佛就要让他走火入魔。他眼底闪烁着一层阴暗的辉光,视线却茫茫然毫无焦点,青筋绷起的手臂死死揪扯着那让他疼痛不已的衣料,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床幔外。

  陶呦呦从行李中抽出两把长剑,长剑闪烁着淬然冷光,仿佛两条吐信的毒蛇。她目光森然,毅然挡在床前,剑指那些意图攻上的豺狼虎豹。

  “谁也不许靠进这里,否则,我必然叫你们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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