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紫苏熟水、牡丹糕_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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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紫苏熟水、牡丹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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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日就是花朝节,按习俗要吃各种花糕。

  这桂香坊此时开张,定是想一炮打出个名堂来。

  铺子外头搭个案台,铺着厚厚的剪绒布,银边瓷碟里摆着蝴蝶卷子、澄沙烧饼、奶皮烧饼、枣糕、金砖饼、各色的定胜糕等等时兴点心,当真是琳琅满目。

  最中间还有一个雕花银盘,错落有致地放着几块牡丹糕,配着几朵娇艳的牡丹花。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

  花糕中,自然也以牡丹糕为首。

  牡丹糕又称“百花糕”,据说最初是武则天令宫人将牡丹花瓣和米捣碎,蒸制而成。

  花朝节时,武皇以此糕赏赐臣下,共享春光。

  对这传说,关鹤谣持保留意见。

  毕竟论起被食物蹭热度最多的帝王,乾隆和武则天可能不分伯仲。

  而且后者因独一无二的政治成就和波澜壮阔的命运轨迹,话题度还更高些。

  各种美食相关的野史逸闻都往她身上靠,常让人以为这位赫赫武周女帝当年不是去感业寺清修,而是去新某方进修的。

  但美食不论出身,这牡丹糕颜值和口味都很能打,自然招人喜欢。

  尤其桂香坊的模子打得很是精细,扣出的花糕更加漂亮,正如一朵朵盛放的牡丹。

  粉红的花糕中隐隐可见艳色的花瓣,嫣然国色,雍容大方。

  雕梁玲珑的铺子,精巧新颖的糕饼,掬月眼都看直了。

  关鹤谣则是犯了职业病,使劲挤过熙攘的人群,凑近细细观赏那些器皿和摆盘,啧啧称赞,心想真有钱啊真讲究。

  一看就不是她们这日薪百文的人配惦记的。

  穷有穷的吃法。

  “我过两天给你做油炸糕吃。”关鹤谣哄道。

  想起那甜糯的豆沙油炸糕,掬月当机立断和桂香坊说再见,头都不回一下。

  掬月有时实在拿不准,自家小娘子究竟是大方,还是抠门。

  说她大方吧,一个炊饼恨不得掰成八瓣吃。

  说她抠门吧,又总把炊饼分给西街的小乞丐们。

  就像现在,白天守西偏门的换成了陈婆子,关鹤谣也是笑着说“嬷嬷辛苦”,一边塞过去一个煮鸡蛋。

  “小娘子这一路走的跟散财娘子似的。”

  关鹤谣哈哈笑,“掬月啊掬月,我不是散财娘子,我只是个厨娘子。”

  关鹤谣没有掬月那么纠结,这只是她的职业使命感。

  她身为厨师,一看不得有人浪费粮食,二看不得有人忍饥挨饿。

  食物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东西,她的任务就是让人吃饱,让人吃好,不断传递这种幸福。

  *——*——*

  关府西南角的小院落,残破的仿佛不能住人,但这里,正是关鹤谣的安身之所。

  小院只一间正房,一间小偏房并一间厨房,皆是狭小破旧,唯一的亮点就是那一口水井了。

  关鹤谣却心满意足,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觉,这就能活得挺好。

  就算真想不开,不想活了,井都给你预备好了……还要啥自行车呢?

  她就当每日是农家乐养生,趁亮看看书,教掬月写写字。

  到了傍晚闲着没事,就把去岁晾的干紫苏找了出来。

  她之前的话,并非搪塞吕大娘子,而是真心对那紫苏熟水很感兴趣。

  在现世时,关鹤谣为了自己的私房餐馆查阅了很多古代菜谱、食单,但是在饮品这一项上却涉猎不足。

  这下,忽然到了一个全民爱喝快乐水的时代,又和两位饮子高手做了邻居,怎能不手痒呢?

  所谓“熟水”,其实就是多次煮开的开水。听着稀疏平常,但是在医疗不甚发达的年代,食物的熟制至关重要。

  宋人将各种香草、药品甚至鲜花煮水,或是浸入煮开的水,再加上一些香料调味,密封几个时辰或是几天,即可饮用。

  紫苏熟水是大宋人最常喝的熟水。

  当年仁宗陛下召集御医御厨依照口味、功效给熟水排名,最后名列第一、C位出道的,便是这紫苏熟水。有史记之:“以紫苏为上,沉香次之,麦门冬又次之”。

  紫苏熟水来头不小,做起来却非常简单。

  取干紫苏叶和陈皮,比例以三比一左右为佳,再切几片鲜姜,一同投入水中煮开。

  关鹤谣把一个瓷坛子内外用滚水烫过,丢进去十几颗冰糖,把煮开的紫苏水一股脑倒进去,封好口,这就成了。

  这般过了两天,关鹤谣的紫苏熟水可以启坛了,她便巴巴拿去给刘家老两口品尝。

  老两口连夸她做得不错,汤色清澈,材料比例也得当。

  “只是你的紫苏叶没烤过吧?”

  关鹤谣迷惑地摇摇头,她用的就是阴干的紫苏叶。

  刘老丈便告诉她,干品毕竟比不上鲜品味道浓厚,所以要将干叶放在纸上,用小火炙烤。烤时不可以翻动叶子,慢慢烤到香味散发出来。待到用时,把烤过的叶子在沸水里过一下,洗去火气,就可以如常煮水了(1)。

  关鹤谣没想到她以为无比简单的熟水还有这么多门道,更感谢二老毫不藏私,连连致谢。

  她回去按这方法重做了一坛。

  启坛这天,刚好是二月十五。

  这天,关鹤谣和掬月比平时还早两刻钟起床。

  新做的紫苏熟水味道果然更加浓厚。

  稍一加热,紫苏的清香,陈皮的苦香和鲜姜的辛香就被激发地淋漓尽致。只喝一口,便荡涤肚腹,清入回肠,早起的懒倦全消。

  一人一碗,两人喝壮行酒一般喝下。

  关鹤谣抹抹嘴,问:“准备好了吗?”

  小掬月握握拳,答:“时刻准备着!”

  两人郑重对视一眼点点头,就雄赳赳地朝着早市走去。

  她俩这么亢奋,只因今日是仲春二月十五,花朝节。

  大宋崇尚花事,上至公卿,下至士庶,都以赏花游园为一大乐事,唯恐负于春色。

  春日里,公侯之家会欣然开放私家园林供人游赏,就连乡下村姑都纷纷上京游玩,正所谓“红裙争看绿衣郎”。

  金陵城得天独厚,城内外无数占尽湖光山色的精巧园林,本地人民对花朝节自然更狂热一些。

  天还未亮,数不清的马车已经堵在各个城门等着出城。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当真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

  只是这一切,和忙得脚不沾地的穷苦地摊人关鹤谣,没有半文钱关系。

  她不看绿衣少年郎,只看金银炊饼片。

  如她盼望的一样,今日出游人多、生意好,关鹤谣正美滋滋地在庆丰街街头收钱。

  春苗却是正苦哈哈地在庆丰街街头站着,一个头两个大。

  太夫人和三娘子想着早点出城,是以连朝食都没用。

  府里准备周全,点心瓜果带了何止十几样?怕主子们想吃热的,也备好了各色汤羹,用温碗装得好好的,到了寺里都不会凉。

  本以为万无一失。

  然而太夫人早起坐马车,着实没了胃口,自出了国公府,一口没用。恰逢这聚宝门堵着百十来辆车,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三娘子就赶紧遣她出来买点新鲜吃食。

  可街市上要么是包子胡饼之类的粗糙食物,要么是汤饼烩面不方便外食,说到底,这些也比不上府里的手艺啊。

  她都看不上,又怎敢献给太夫人?

  春苗叹口气,躲开一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镂装花盘架车儿,抻头看了一眼,是卖浮元子的(2),没什么意思。

  忽见两位郎君说着话迎面走来,手里拿的金黄或是焦黄的食物,却是她没见过的。

  “秦家大哥,我觉得烤的更好吃。”

  “我爱吃煎的,酱料好。嗨呀,小娘子做的都好吃,这可是庆丰街独一份的好吃食!”

  “确实确实,多亏你带我来了……”

  两人和春苗擦肩而过的这一瞬,她就听得咔嚓咔嚓的脆响,还有一阵浓郁鲜香飘来,萦绕在鼻尖。春苗早起也没来得及吃东西,被这新奇的吃食勾得眼睛一亮,顺着两位郎君的来路找了过去。

  没走几步,就知道自己找见了。

  她见那架车儿上挂着蓝色的幌子,并没有什么丝线彩球装点,只是简简单单的。边上有一大一小两位小娘子在忙活着。

  小的那个梳着双丫髻,坐小凳上在烤炉子。

  大一些的那个穿一身浅蓝衣裙,梳个单螺髻,正在灶边切东西。她一抬头看见了春苗,灿然一笑,“这位姐姐来点什么?”

  春苗倒抽一口气。

  这般好颜色的娇娇儿,谁家这么狠心让她出来摆摊?!

  她眨眨眼尽力移开视线,与关鹤谣询问价钱,又听她细细介绍起两种炊饼片来,自豪地说庆丰街独一份。

  春苗本来是打定了主意,两种都买。可一听关鹤谣说金玉炊饼片是用鸡蛋煎的,不由得犹豫起来。

  太夫人带着三娘子去南城外大报恩寺参加放生法会,不便沾荤腥。

  可她看着那黄灿灿的炊饼片着实馋人,春苗咽咽口水,转念想到太夫人虔诚,但是从不苛求三娘子,便也要了金玉炊饼片。

  她不知到底哪种酱料好,给主家买吃食,也不用吝惜,就每种酱料要了两串。

  春苗匆匆回到马车,在外边就听三娘子在劝太夫人。

  这位名“关筝”的信国公府三娘子声音轻柔,“婆婆,多少用一些吧,不知何时才能出城呢。”

  云太夫人精神恹恹,大报恩寺的放生法会,不过是那人用来羞辱揉搓国公府的方式,她如何想带着小孙女过去?

  只是知道小孙女心疼自己,仍撑着笑着逗她:“我这老婆子饿一顿如何,你这小娘子才该多吃些。”

  关筝一撇嘴,“婆婆不想吃,我也不想吃。”

  春苗赶紧打帘子进去,笑道:“两位来看看这吃食,若也不想吃,便赏了婢子,婢子可馋得紧呢。”

  油纸包打开,春苗按着关鹤谣说的在火炉上烤一下,马车里霎时间充斥着香料的浓郁辛香。

  云太夫人眼睛一亮,她就喜欢炙烤之类的浓厚风味,这味道正对了她的心。

  作为太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春苗如何看不出她有了兴致?她当即把关鹤谣那些话学了一遍,又依着太夫人的喜好添枝加叶一番,把这炊饼片说得天上有地上无。

  要是关鹤谣在场,都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句: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

  云太夫人便拿来一串烤炊饼片吃。

  看着像是硬邦邦的,没想到一咬下去,酥脆无比。浸满了油的炊饼片烤得恰到好处,配着各色香料粉,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她也是饿了,现在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两片。

  低头一看,价值千金的妆花金缎裙上都是掉落的炊饼屑,云太夫人也浑不在意,指给关筝看看,笑眯眯地说道:“原来是这么个‘银雪’。”

  祖孙俩笑成一团。

  关筝好不容易气喘匀了,拿起一串煎的,“我来尝尝这‘金玉’。”

  关筝向来不吃辣,可这串甜辣酱的没有想象中刺激辛辣,那酱料浓稠厚重,甜和辣配合得天衣无缝。油滋滋的鸡蛋皮,软乎乎的炊饼芯,诱得一向最矜持含蓄的关筝都吃了两串。

  祖孙俩胃口开了又接上点心蜜饯,竟是比平时用的还多些。

  虽然仍堵在城门口,但是主子们开心,婢子们也安心下来。

  尤其是春苗,得了不少夸奖,又吃到了剩下的炊饼片,真心觉得花朝节——真好!

  关鹤谣也是这么觉得。

  这一整天,庆丰街车水马龙,往来游人络绎不绝。她便决定多摆两个时辰的摊,所幸付出有了回报。

  “两百一十文!”她笑着与掬月说,今日利润是她开张近二十天的最高纪录了。

  本来初一和十五,关鹤谣就当正日子过,这下更要好好犒劳自己和掬月。

  两人买了不少食材,路过桂香坊,也咬牙决定奢侈一把:斥三十多文巨款挑了四块精致糕点,欢欢喜喜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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