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降郎君、羊脂饼_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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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降郎君、羊脂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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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鹤谣饿得前胸贴后背,进了院就直奔厨房开始做昼食。

  她准备炖个鱼头豆腐,再烙“羊脂韭饼”吃(1)。

  春日里第一茬的鲜韭下来了,前两日她路遇有人吃这饼,当即馋了。

  韭菜这邪物,如所有味道浓重的食材一样,评价两极分化严重,爱的深爱,恨的痛恨,关鹤谣便是前者,闻到的一丝丝鲜香都能勾得她口水直流。

  先把大鲢鱼头片开,清理之后沥水。锅里清油烧开下大葱段、姜片、蒜头、花椒粒爆香,将鱼头煎至两面金黄。再加水没过鱼头,大火煮开。

  她这边炖着鱼头,那边掬月已经把面和好了。

  小丫头和关鹤谣学,现在也算是和面的一把好手。因她俩都爱吃软饼,和的是半烫面。

  用一半沸水一半冷水和面,先加沸水用筷子搅成面絮,再加凉水揉成面团。半烫面不黏手,做的饼也外酥里嫩。

  肥瘦相间的肉臊子炒至半熟,配上韭菜拌成馅儿,加些花椒和砂仁调味。

  这道饼既叫“羊脂韭饼”,其神来一笔就是馅料里的羊肥肉。

  宋人嗜羊,世所罕见。

  从前宫里御厨“只登羊肉”,这本意是抑制天子口腹之欲,让其不要漫天点菜,结果适得其反,吃羊肉变成了身份的象征。官修的《政和本草》将羊肉和人参并列,“人参补气,羊肉补形”。从上到下这般痴迷于羊肉,自然洛阳羊贵。

  关鹤谣买不起正经羊肉,一小块羊脂还是买得起的。羊脂剁碎拌到馅里,包成了馅饼。

  这饼本来的做法是烤熟,或是干烙。但今日过节,她就不惜油钱,用了足足的油烙得焦香酥脆,馋的掬月一遍烙一边吃。

  关鹤谣笑她:“真是‘家有千顷,不吃热饼’。”却连自己都忍不住吃了起来。

  甘美的羊油渗到肉馅里,普通的韭菜肉馅立马提了一个档次,说不出的丰腴鲜香。

  正屋的小桌子边,两人喝着奶白的汤,吃着金黄的饼,虽没有千顷良田,却也觉得这日子神仙也不换。

  吃完了饭,关鹤谣便想着和掬月一起赏红。

  花朝节,自然也是花一样的小娘子们的节日。

  按照传统,小娘子们要将彩带、彩纸作为献给花神娘娘的“护花符”系在花树上,称为“赏红”。

  祝愿花木繁盛,祈求人寿年丰。

  关鹤谣穿越而来,便再也不敢不信神佛。

  况且她这小院虽荒凉破落,却有几棵好树,绝不能辜负。

  尤其有一棵白玉兰树是她最爱,关鹤谣诚心诚意地将她好好装点了一番。

  轻轻系上最后一条红丝带,清风明月之中,关鹤谣许下一个最人间烟火的愿望。

  “求花神娘娘降下一笔横财!让我一夜暴富,脱离苦海,从此自在逍遥。”

  两人午饭吃得晚,又吃得多,直到戌时都没饿。

  韭菜第二天吃风味骤失,关鹤谣不想浪费,把剩下的鱼汤和饼热了一下,递给掬月道:“去,给咱们的门神送去,当花朝节的礼了。”

  西偏门守门的,常年就是乔、陈两个婆子。

  乔婆子心直口快,却也算得上是个没什么坏心思的爽快人。

  陈婆子嘴馋手贪,所以给点小恩小惠也能拿捏住。

  说到底,两人还真不错,对于关鹤谣和掬月每天七进七出这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也都是府中老人,这十来年眼看着这小院无人问津,心中对关鹤谣的处境门儿清。

  作为府里没人待见的透明小娘子,关鹤谣可见过太多更丑恶的嘴脸。

  过一会掬月回来了,说今夜是乔婆子值班,谢了小娘子,吃得正欢呢。

  在关鹤谣看来,春色本就处处都有,倒也不必挤破头去别处。

  她的院子开满了花也是满园春色。最美的,还属那一棵白玉兰树。

  那玉兰不在乎自己生在哪里,恣意长得枝繁叶茂,比院墙都高许多。春风一抚,不要钱似的开了满树繁花。

  澄澈的月光映得雪白的花朵莹润柔和,每一朵都像一个高高悬在枝头的清梦。

  左右两人不想吃夕食,就决定在院子里吃花糕点心。

  也算不辜负这二月的好春光,十五的好月色。

  掬月两眼冒光地看着桂香坊的糕饼,拿起一块澄沙烧饼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有点失望,“这澄沙馅儿还不如小娘子做的好吃呢。”

  关鹤谣翻个白眼,戳着小丫头的额头笑骂:“和你说多少次,不要拿我和一般人比,一般人是比不上的!”说着也掰开一块,皱皱眉,“只是这也太偷懒了!正经的糕饼铺子,连豆皮都不去?好意思叫澄沙吗?!”

  还卖得死贵死贵的。

  鸡贼!

  过分!

  厨师之耻!

  她又拿起一块牡丹糕。

  货不对板啊……

  这块买家秀的颜色并不像案台上摆的样品那样嫣红鲜亮,而是泛着暗暗的橘色。

  天然草木汁遇高温会变色,翠绿变成暗绿,艳红变成褐色都是常事,须得按照不同食材小心调整酸碱度和温度,才能得到想要的颜色。

  看这牡丹糕暗淡的色彩,显然桂香坊没下足功夫。

  关大厨很不满,狠狠鄙视了一下同行,顺便通知掬月一个好消息:“明日给你做油炸糕,红豆我已经泡上了。”

  听着小丫头的欢呼,关鹤谣心里也高兴,突然想附庸风雅一下。

  “掬月,我念首词给你听好不好?”

  小丫头忙不迭地点头,一脸崇拜。

  关鹤谣清清嗓子,想着咏月果然就是那一首吧,嗯就得那一首!

  略显做作地开口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念了两句,她突然就有些伤感。

  这里的宋朝,甚至没有过苏轼。

  直到唐代,这里上演的都是关鹤谣所熟知的现世历史。

  但是从宋朝初期起,如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扇动,带动经纬线稍稍偏离,渐渐织就出全然不同的锦绣江山。

  关鹤谣认知中的宋朝,因蛮族带来的“靖康之耻”分为南宋北宋。两宋合计,享国三百余年。

  而在这个世界里,宋朝国力强盛,政治清明,他国不敢犯其分毫,山河从未遭铁骑践踏。

  至今,大宋已历三十二帝,稳稳当当治世长达四百五十余年,仍然国富民强,未见其终。

  这里的历史事件和人物,乃至风俗、物品,与现世都有着微妙的偏差,然而冥冥之中又有联系。

  就像这里虽然未分南北两宋,但宋朝还是迁都到了南方。

  这里,就像是……宋朝的另一个可能性。

  说不清有什么不一样,也说不清有什么一样。

  只有秦淮一片月,溶溶无意照千秋。

  没有那个竹杖芒鞋的大文豪苏子瞻,未免略寂寥。

  没有那个大快朵颐的美食家苏东坡,着实太悲伤了吧!

  思及此,关鹤谣脱口而出:“这里不会没有东坡肉吧?!”

  “什么是东坡肉?”

  关鹤谣看着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释怀了。

  她遥望月亮坦然一笑,把心里那点“何人初见月?何年初照人?”的哲学迷茫和纠结甩到天外去。

  不管这月亮是不是她曾经仰望过的那一轮。

  现在,她在这里,沐浴在这皎洁的光芒中。

  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唯一重要的。

  她有这样的机缘死而复生,穿越到一个和她名字一样,甚至长相都七八分相似的身体里,一定是有意义的。

  既然如此,就要好好活下去,方才对得起这具身体的原主,对得起眼前的小丫头,对得起今夜的月光和这满树的花。

  关鹤谣摸摸掬月小脸,“东坡肉是一种很好吃的猪肉,过几天给你做,好不好?”

  掬月欢乐地点头。

  关鹤谣整理好了情绪,继续激情澎湃地吟诵这首《水调歌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闭着眼,关鹤谣稍微自我感动了一下,却没等来小掬月往常一般热烈的掌声。

  睁开眼,就见小丫头盯着她身后,神色堪称惊恐。

  “小娘…娘子!那里、那里!”

  关鹤谣回头,就看到那玉兰树枝桠正一阵猛颤。

  关鹤谣震惊,花神娘娘显灵了?!

  这么快的吗?!

  朗月之下,那玉兰树上彩带飞舞,花朵如雪花般簌簌坠落。

  与此同时,一团黑影随着落花直掉下来,“嘭”地一声砸在地上,没了声响。

  关鹤谣拔腿就跑过去。

  那分明是个人影!

  跑近一看,果然,大朵大朵的玉兰花下罩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一动不动的。

  关鹤谣赶紧扑过去,“郎君,郎君,听得到吗?这是怎么了?”

  男子双眸紧闭,眉峰深蹙起,一只手死死捂在腹部。鲜血自他指缝滴落,一滴一滴染红了一朵洁白的玉兰花。

  这般重伤!

  关鹤谣想也没想就伸手帮他捂着伤口,粘腻潮湿的触感激得她汗毛直立。却不敢妄动,只一声声叫着。

  萧屹周身发冷,恍然间感到一双温暖的手覆到他手上,似是有人在叫他。

  这声音……是刚才吟诗的小娘子。

  拼尽最后一丝清明神思,他语不成句,“打扰…小娘子……赏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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