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柿牛腩、关燕语_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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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柿牛腩、关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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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文?!”

  那屠户朝关鹤谣点点头,手上活儿没停,继续剁着大棒骨。

  好半天,关鹤谣终于纠结够了,“…好,请给妾称一斤吧。”

  一斤牛腩,居然要六十八文钱。

  可是想想也是,此时禁杀耕牛,牛肉向来可遇不可求,只是人民群众对牛肉的需求确是抑制不住的。

  不少人家甚至谎报耕牛生病,报备官府宰杀,以求暴利。官方也无法严打,只能“就坡下牛”,干脆地采取了资本主义的先进方法——收宰牛税。

  这欺上不瞒下的好办法,肥了官吏和屠户的腰包,最后却是关鹤谣这样的顾客买单了。

  关鹤谣只觉得那刀不是割在牛身上,而是割在她身上,提着肉失魂落魄地向关府走去。

  回到院里,萧屹已经起了,正倚床看书。

  关鹤谣笑容满面地和他打了招呼,说不出的优雅随和。

  看清他手里的书又“嗷”一声冲上去抢,十万分之残暴狂躁。

  “不许看这本!不许看!给我——!”

  关鹤谣顾着萧屹的伤,不敢下死手,只得整个人扑到他上身封住他动作。

  好在萧屹一瞬就放弃抵抗了,关鹤谣这才终于抢下她的成名巨作——《天外杂记》。

  “你不许看这本!”她凶巴巴地又重复一遍。却见萧屹呆呆的一动不动,只一张脸血红血红的。

  惊得她下意识去摸他右腹,慌忙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手覆上萧屹右腹,萧屹更是当场倒吸一口气。

  关鹤谣以为他真疼了,霎时紧蹙眉头,声音也软下来,说着“你别动,我看看”,上手就要扒萧屹衣服。

  萧屹瞳仁剧颤,僵直着身体用了十二分爆发力和自制力止住关鹤谣,岔着声说:“没、没事…伤口没事…”

  萧屹紧闭上眼,小心翼翼地压制狂乱的心跳和气息。起伏的胸膛刚要平复,睁眼又看到关鹤谣皱眉咬着唇看他,一口气又差点没上来。

  “就是伤口在长肉,有点痒,有点…肿。”

  关鹤谣点头,那确实。

  她低头细看那伤处,新制的衣衫是浅蓝色,若是渗血了能看出来,现在似是没事。

  萧屹看着那鸦羽一般乌黑的头发,忽然福至心灵,“若是…若是能摸、摸一摸,会好许多。”

  “真的吗?”关鹤谣狐疑看他一眼,伤口怎么能随便碰呢?

  “就…轻轻的,不会伤到伤口。”

  关鹤谣沉思,她也没受过这样的伤,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疼痛时,抚摸起码能起到安慰剂的功效,也许真的还能帮助血液流动,促进伤口愈合?

  于是她伸手,极轻极轻地抚上萧屹伤口,绕着圈摩梭了几下,“好点了吗?”

  萧屹咬牙,“……好多了。”

  年轻无知的萧屹第一次理解了老狐狸义父口中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挖坑自己入。”

  偏偏关鹤谣得了肯定,松了眉头憨憨一笑,更加尽心尽力地抚摸起那伤处来。温软的手,轻如羽毛的触摸,一下一下把萧屹的魂儿都融了。

  他抓住最后一点理智,混乱地想着刚才看的《罗郎君与朱娘子》分散注意力。

  “小、小娘子,我刚看到、看到罗郎君发现朱家小娘子为他服毒自尽,他们…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又踩到了猫尾巴,倒是也拯救了他。

  “她假死!然后他真死了!然后她也真死了!死啦!他们最后都死啦!”

  关鹤谣毫无江湖道义地剧透完毕,气鼓鼓地扔下他,转身去了厨房。

  萧屹长舒一口气,抬臂遮住了脸。

  *——*——*

  到了昼食的时候,萧屹坚持要下床在桌边吃。

  一是他自觉整天窝在床上不像话;二是受伤已过六天,他伤口长得极快,确实可以下床;三是他刚刚害关鹤谣担心,心有愧疚,想向她证明自己无恙。

  关鹤谣能看出萧屹体质甚好,恢复神速,每一天都比前一天精神不少。

  她再三确认萧屹并未在勉强自己,就嘟囔着“要么王郎中是神医,要么你是神人”同意了。

  虽然要抛弃自己心爱的小饭桌,但是能和关鹤谣同桌吃饭,萧屹也是终于得偿所愿了。

  先上了两盏小菜,一盏是关鹤谣自己腌的萝卜片,一盏是南北货铺子里买的酱八宝菜。

  这萝卜片她常做,白萝卜切得薄如蝉翼,放入清水、白醋、冰糖和小米椒调制的汁水里,过一晚就能吃,酸甜中带一点爽口的辣。

  酱八宝菜是北方口味,黄酱腌制,色泽明亮诱人,藕片、黄瓜、鲜姜、豇豆等数种材料,有糯有脆,相得益彰。

  两盏小菜都是鲜爽滋味,恰好用来搭配今日的主菜——番柿牛腩。

  去年晒的番柿干和切块的牛腩同煮,关鹤谣喜爱番柿本身的酸甜味道,只少滴了几滴酱油,放了几片生姜和香叶,再没放别的。

  番柿干味道更浓郁,经过充分的炖煮,吸饱了汤水,变得无比柔软香糯。

  简简单单,就成了一锅上佳的美味。

  一人一大碗饭,上面浇上汤汁红润浓稠的番柿牛腩。

  关鹤谣和掬月的碗里,一堆番柿里藏着几块牛肉。萧屹这碗,一堆牛肉里藏着几块番柿。

  萧屹一直非常过意不去。

  关鹤谣明显手头拮据,因着他做不成生意,还要搭钱买些昂贵的鱼肉,更重要的是这些鱼肉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倒是关鹤谣早就看出了他的顾虑,给他一顿教训。

  她笑着说不过多一双筷子而已,一点儿也不麻烦啊,你早点养好伤回家拿钱交食宿资呗。

  香喷喷的番柿牛腩引人食指大动,萧屹尝了一口。牛腩炖得酥烂,又被酸甜的番柿酱拥抱着,在特有的一层层脂肪加持下,呈现出软糯多汁的口感。

  他刚吃了几口,忽然停住。

  萧屹凝神侧耳倾听,随后起身说道:“有人来了,一人,应该是女子”。

  他飞快环视室内,仿佛猎豹在勘察自己的领地,最后快步往床下藏去。

  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关鹤谣目瞪口呆,让她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但惊变之中,她也只能竭力抑制吐槽之魂,一边说着“你小心啊,慢点!慢点!”,一边指挥着掬月用被褥床单帮着遮掩。

  转头看到萧屹的筷子,她心说多一双筷子有时候确实有点麻烦。撇着嘴把那筷子在身上一蹭,无奈地插到发间。

  没时间让她嫌弃,外面一个呱噪的女声喊道:“关鹤谣!关鹤谣你给我出来!”

  关燕语?!

  她这便宜姐姐怎么今日有闲心,贵足临贱地?

  关鹤谣急中生智,把萧屹那碗番柿牛肉直接放到了地上,而后飞身到屋外迎关燕语。

  关燕语吊着眼睛,冷冷瞧着快步走出来的关鹤谣。

  关鹤谣匆匆行了礼,道一声“阿姐”,就不再说话了。

  关燕语只比关鹤谣大九个月,个子却高她大半头,加上关鹤谣微微低着头,她几乎是俯视关鹤谣了。

  本来,她每次看到关鹤谣这张脸就来气,又想起偷听到的父母谈话,心头立马火光四起。

  她猛推关鹤谣一把,恨声道:“谁是你阿姐?不要瞎叫!”

  关鹤谣一个趔趄,猛退数步才将将站定,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关燕语被堵在门口,却闻到了饭香,她冷笑一声:“呦,打扰你吃饭啦?我看看吃的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高高地提起百蝶穿花织锦的八幅大裙,骄矜又小心地跨进了门槛。

  关鹤谣赶紧跟上,所幸,时间以足够萧屹藏匿。

  关燕语看都没看站在床边哆哆嗦嗦的掬月一眼,只滴溜着眼睛环视屋内。

  “破地方,真是脏死了。”她说着厌恶的话,语气却透着愉快。

  “怎么地上还有一碗饭?”

  “……等下要喂狗的。”

  关燕语飞快对比了在场的三碗饭,难以置信,“你给狗吃得比自己好?!”

  沐浴在关燕语看大傻子的震惊眼神中,关鹤谣居然丧失了胡扯的底气,说不出话来。

  “住着狗窝,还和狗做朋友,”关燕语掩唇轻笑,“看来你的痴傻之症还没好呀。”

  关鹤谣着急赶人,“大娘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关燕语笑容尽消,眉毛猝然一竖,“指教?对!长姐为母,我今日就要教教你这个没娘教养的!”

  “大娘子刚自己说不是我的长姐,”她辱及原主娘亲,关鹤谣脾气上来,脸冷下去,懒得和她虚与委蛇,“有什么事情还请快讲。”

  关鹤谣心大,面对父亲和继母两个老人精都能做到心如止水,面带春风。

  但关燕语是个奇人。

  关鹤谣穿越而来时已经二十一岁,在这又过了两年。

  她总告诫自己,不该和心理年龄小自己六岁的关燕语计较,又每次都被她气得血压狂飙,印堂发黑。

  她只能把这归结为熊孩子的特殊魔力。

  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就该惯着吗?

  我年纪小时,也不这样啊!

  关鹤谣已经放弃和她沟通,低着头任她撒气,只盼着她快点离开。

  她又担心萧屹在床下牵扯到伤口,面色愈加不悦。

  关燕语看她这样更加来气,“你是什么身份,敢和我这样说话?”

  “不知你什么时候诱了魏家郎君,让墨哥哥亲自来求娶!”

  “真不知羞!”

  “不过是长了一副狐媚样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关燕语越说越气,自己把自己点着了,劈里啪啦狂喷一顿狂喷,最后狠狠说着“你只配吃狗食!”就猛地抬脚,踢翻了地上饭碗,一跺脚跑了。

  一边跑,一边还回头喊:“关鹤谣,记住你的身份!”

  番柿的酸甜香气不变,仍是热气腾腾地扑面而来。只是那汤汁倾洒在地面,慢慢流动着,沾染上恶浊的灰尘。

  关鹤谣看着她背影淡然一笑,“我的身份?”

  “不过是和你一样的关家嫡女,还是正室原配所出,又比你聪明漂亮罢了。”

  这是她替原主报的不平,是这具身体本该拥有的一切。

  但关鹤谣自己,并不在意她们争破头这些长幼嫡庶。

  “我的身份?”她低低又重复一遍。

  我只是我自己,我只做我自己,我只属于我自己。

  无论我生在何处,身在何地。

  无论我姓甚名谁,样貌如何。

  我的灵魂,都是自由的!

  谁也别想来指手画脚,随意作践!

  屋外天光正耀眼,关鹤谣神色郑重,毫不回避地直视。

  忽听见身后低低的啜泣,她无奈回头换上一副笑脸,“小掬月~”

  掬月气得满脸通红,她不会骂人,只不断重复着:“大娘子她……太过分了!呜呜,太过分了!”

  关鹤谣笑容更盛,恶毒地吐槽:“看到这活生生的例子了吗?不要近亲成婚哦,否则孩子不正常的。”

  把灰头土脸的萧屹从床下拽出来,看清他的面色时,关鹤谣不禁怔住。

  她第一次看到萧屹如此冷肃的神情。

  毕竟他就连重伤之际,都是一副豁达自在的样子。这几天相处下来,更觉得萧屹性情挚诚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可爱的傻气。

  可现在,萧屹面沉如水,眸光冷冽如冰。

  他没有看关鹤谣,只是死死盯着门口。

  他耳聪目明,不只所有的对话,就连那个推搡都分辨得出来。

  关鹤谣眨眨眼,这是…生气了?

  萧屹的侧脸线条其实很柔缓,是一种明朗的英俊,但是他现在下颌紧绷,明显地咬牙切齿着,周身气场锋利如一柄好剑,一杆雪夜的湛湛银枪,令人胆寒。

  看着眼前陌生的“兰家哥哥”,关鹤谣心没由来的一惊,却又忽然砰砰直跳。

  关鹤谣瞳仁微动,错开视线,只轻声问:“伤口疼不疼?”

  正浑身嗖嗖冒冷气的人扭头看她,只一瞬间,他眼中的寒冰尽数化成了委屈,“有一点。”

  赶紧扶他坐在床沿,关鹤谣伸手去探他伤口,“要不要…要不要再摸一摸?”

  说完,她差点被自己呛了一口,这话怎么这么猥琐?

  她正鄙视自己宛如一个乘人之危的老色批,就见面前的人轻快地点头,“……摸摸。”

  关鹤谣抿唇,小梨涡顿时闪现。她忽然有点紧张,却还是伸出手轻轻摸了上去。

  掬月一歪头,疑惑地看着两人。

  她才十二岁,但是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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